唐挽歌有些怔愣地看他,满眼不可思议,“你就是那晚那个人?”
她有印象。
那晚聚会,自己第一次见到白芜,两张十分相似的脸,对于萧景弦,却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尤其是,她在唐家也不受宠,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等着她吃醋嫉妒发疯,去挑衅白芜,让她下不来台,然后被萧景弦讨厌。
她趴在阳台上,四处都是满含恶意与幸灾乐祸的视线,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当时唐挽歌就觉得这些人无趣极了,包括萧景弦和白芜也是。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她一个豪门出身的千金小姐,会去找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人的麻烦?
唐挽歌几乎是第一眼便看出了白芜那女人不是善茬,她的性子,远不如她的长相来的清纯无辜,但是在看到萧景弦看向她时的纵容眼神,唐挽歌便忍不住觉得有些可笑。
倒也没有想象中的嫉妒吃醋,就是单纯觉得,果然恋爱会让人降智,萧景弦这种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居然会看不出白芜的真面目?
怎么可能,无非就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但是她自己不也一样?她没资格去说萧景弦,唐挽歌索性也就懒懒趴在阳台上,背对着满室的喧闹,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就是在那时,她在一众满怀恶意的视线里,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视线。
冷漠、探究、隐隐透着些晦暗不明,不算多友善,但放在那些带着恶意与嘲弄的目光中,倒也算是那晚唯一一个对她还算带着善意的打量了。
唐挽歌当时也觉得好奇,她趴在阳台上,有些无聊的顺着那道视线去看,只能看到阳台下一棵翠绿高耸的松树,那人就站在树后看她,唐挽歌却见不到他的丝毫身影。
她那会儿还太年轻,不算多有常性,很快便对那人失去了兴趣,只知道自己在阳台上懒懒趴了一晚,他也陪着自己,在阳台下那棵松树后,默默站着守了她一晚。
唐挽歌当时很快便将这人抛到了脑后,但作为当时除了萧景弦以外,为数不多能引起自己兴趣的人,她也确实对他留下了印象。
现在再从袁泽凛口中听到这件事,唐挽歌错愕了下,只觉得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居然是你……”
这未免也太巧了。
“其实也不算多巧。”
袁泽凛轻轻捻了下指腹,冷声说道,“若非那晚的一面之缘,当时在袁家,我也不会同意见你。”
袁泽凛性子偏冷,从小便有自己的主意,如果不是他自愿,光凭老爷子的一句话,他是不可能会去老宅见唐挽歌,更不会想要帮她。
唐挽歌眸光微闪,一直以来对他最大的疑问,今天总算有了答案。
“我就觉得,你不像是会听袁老爷子话的人。”
唐挽歌当时就觉得奇怪,袁泽凛居然会乖乖听话,还主动帮她,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因为老爷子。
她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确实也没想到今天这种情况。
唐挽歌轻轻抿了下唇,将戒指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递到他面前,说道,“这礼物,你还是收回去吧,袁先生。”
“我可能……真的收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