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歌简直都快疯了。
平常没事都不来,现在一来来一堆,干嘛呢?打麻将是吧?
她伸手扶了扶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周围火药味简直太浓了,都快擦出火花来了,唐挽歌就是想忽视都不行。
她冷静了下,修长纤细的手指攥紧韩衍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深吸一口气,说道,“袁先生,对不起,你也看见了,今晚我有些事,你如果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我们就改天再说吧。”
“学长也是。”
唐挽歌眼中带上了一抹歉意,虽然不知道袁泽凛和季轩今晚找她是想要做什么,总之,现在都不是一个好时机。
旁边还有一个冷着脸对她虎视眈眈的萧景弦,不管她怎么跟他说人话,他都听不懂的。
唐挽歌眼皮跳了跳,转头深深撇了萧景弦一眼,冷声说道,“萧总也是,有事改天再说,我今晚没心情。”
好好的跨年夜,都被他莫名其妙给毁了。
还有白芜也是,一想到那条重要的项链居然会在她手上,唐挽歌就头疼的厉害。
这都是什么狗血又离谱的事啊?
萧景弦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看着唐挽歌脸上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现在也不敢惹她,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适,低声说道。
“那你最近先冷静一下,等你平复好心情,再来给我答复。”
“挽歌,相信我,白芜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萧景弦最后深深看了唐挽歌一眼,心里就有些急迫。
唐挽歌不信他是正常的,换他来也不会相信一个狠狠伤害过自己的人,都说口说无凭,他如果想重新取得唐挽歌的原谅,就必须做些什么,证明给她看。
萧景弦眸光瞬间冷沉起来,带着几分阴郁戾气,骇人的厉害。
唐挽歌一顿,也不想知道这男人怎么突然之间气质又是一变,变得莫名危险起来,她也不在乎他想要做什么,现在就是单纯不想在看到他,省的自己心烦。
唐挽歌淡淡敛起视线,不在看向萧景弦,也没有给他回复,只是低声问韩衍,“你车在附近吗?”
“在的,学姐。”
韩衍眸光倏地一亮,眼巴巴看着她,顿时笑了出来。
“我带你走吧。”
他偷偷上前拉紧唐挽歌的手,掌心里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温度,脸上笑意也越发深了几分。
唐挽歌没说话,就是轻轻点了下头,转身带着歉意说道,“学长,袁先生,对不起,我今晚身体不太舒服,就先走一步了。”
季轩温润如玉的眸光若有所思地落到韩衍偷偷攥紧她的手指上,顿了下,到底还是更担心她身上莫名多出来的可怖淤青,稍稍皱了下眉,笑道,“好,你身体要紧。”
“回头我们再联系。”
袁泽凛也下意识伸手探向上衣口袋中的红丝绒盒,虽然不太明白刚刚后台究竟发生了何事,但看唐挽歌的脸色,再加上萧景弦的突然出现,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总归,对于她来说不会太愉快就是。
袁泽凛眸光微沉,虽然今晚不能向她坦白心意有些遗憾,但他更在乎唐挽歌的心情,于是也抿唇点了下头,冷声说道,“好。”
只是他清冷淡漠的视线,也跟季轩一样,淡淡瞥向韩衍纤瘦修长的身影上,顿了下,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
唯一有些不甘心的,还是萧景弦。
他沉着口气,就觉得韩衍偷偷拉着唐挽歌的动作十分碍眼,阴郁着一张脸,恨不得上前赶紧拉开两人的手,但是怕唐挽歌生气,萧景弦就是在气,如今也只能强迫自己忍着。
他暗骂了韩衍一句心机表,目光沉沉地盯着唐挽歌渐渐离去的曼妙背影,心情就有些烦躁。
轻轻撵了下手指,萧景弦脸色冷沉下来,想着还要去处理白芜的事,本想转身就走,却被一道手臂拦住了去向。
萧景弦下意识抬眸冷冷看去,就看见季轩温润的笑着,语气带着几分冷意,说道,“萧总,方便借一步说话?”
萧景弦眉梢轻挑,冷嗤了声,“我和你有什么可说的?”
都是想来跟他抢老婆的野男人罢了,有什么可谈的?
碍眼的厉害!
季轩倒也不生气,嘴唇噙着抹笑意,温柔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道,“萧总倒是高傲,以前也没见你放下姿态来,这么求着挽歌。”
“别误会,我不是在嘲讽你。”
季轩笑了笑,温润如玉的男人,此时眉眼间,竟莫名有几分危险。
他声音也冷了几分,“我只是单纯觉得,萧总对于自己之前那段婚姻究竟是何看法,都是你的自由,别人是无权干涉的,但你若是因此,又想再次伤害她的话……”
“平心而论,萧总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任性的过分了吗?”
季轩微冷的声音,瞬间令萧景弦脸色一沉,心情越发烦躁起来。
这些人,一个两个的,在他跟唐挽歌离婚后都想和他来抢人也就算了,现在还一个个都坚持的认为,他会再次伤害到她。
这怎么可能?谁给他们的错觉?
简直莫名其妙!
萧景弦脸色有些阴沉,他面无表情地瞥了季轩一眼,没说话,只是冷冷笑了声,转身便离开。
想了想,还是有些烦闷,萧景弦走出一段后,脚步顿了下,回头也不知是在对谁说——
“离她远点。”
“她是我的。”
阴戾的语气,压抑着极为不爽的情绪,危险到了极点。
季轩和袁泽凛眸色皆是一动,前者只是温润的笑了笑,后者,下意识伸手又探向口袋里的红丝绒礼盒,微微蹙了下眉。
袁泽凛淡漠清冷的神色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看向萧景弦的眸光,微沉了瞬,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走廊里响起了沉沉的脚步声。
看着萧景弦带着阴郁戾气离开的背影,袁泽凛微眯起眼,修长微凉的手指,猛地攥紧口袋里的盒子。
好像……事情变得更麻烦了些。
韩衍拉着唐挽歌走向了自己的红色跑车。
车还是她在国外时买来送给他的限量款,韩衍喜欢的不得了,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车运了过来。
如今在看到这车,响起在a国那段日子,唐挽歌也是有点恍惚。
这兜兜转转的,谁能想到,自己小时候还和萧景弦跟白芜有过一段纠葛。
越想越狗血离谱,唐挽歌微微垂下眼,淡声说道,“阿衍,刚才谢谢你。”
要不是韩衍突然出现,谁知道萧景弦在发疯的时候,还会对她做出什么。
韩衍笑了笑,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看向她,说道,“没事,学姐,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的。”
男子汉大丈夫,他说到做到。
唐挽歌一顿,心里的违和感,越发严重起来。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眼前长相过分乖巧俊秀的少年,看着他脸上干净温柔的笑意,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阿衍,你……”
唐挽歌犹豫了下,刚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就听见身后传来沉沉的脚步声,有人压抑着情绪,哑声开口。
“挽歌。”
萧景弦不知何时跟在她身后一起出来,男人狠狠皱眉看着韩衍拉着她的手,脸色一沉,忍了又忍,才强压下心里不断翻涌的戾气,双眼紧盯着她,沉声说道,“你等我。”
“白芜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