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曲子敲定下来后,唐挽歌就专心投入到了练歌之中。
季轩身为影帝当然不止要准备一个跨年晚会,他手上工作积压太多,越到年前就越是忙碌,看着唐挽歌每天清闲自在的模样,就时常忍不住吐槽自己的羡慕。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唐挽歌每次都是笑笑,也不多说什么。
来玩笑,天知道这段日子萧景弦再也没出现在自己面前过,她的心情是有多愉悦。
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前段时间萧景弦和白芜两个人动不动就在自己面前晃悠来晃悠去找存在感,就让她烦躁的很。
现在好不容易清净下来,唐挽歌当然要狠狠的休个假,调整一下心情。
至少过完年前,她都不准备再接什么工作了。
季轩有的时候也忍不住问她,萧景弦这回是真的放弃了吗?
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以萧景弦那种性格,好不容易发现自己对唐挽歌的感情,怎么可能会轻易甘心就这样错过呢?
唐挽歌倒是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想来想去,她都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自从离婚后,她都没给过萧景弦好脸色看,上次在医院更是干脆一点面子不给他,把话说的明明白白的。
要是都这样了,萧景弦还能沉得住气,不放弃挽回这段感情,唐挽歌都要觉得,他是不是被人给夺舍了。
毕竟萧大总裁那么爱面子,他怎么能忍得住啊?
萧景弦不是忍不住。
他只是单纯的感到茫然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还要怎样做,才能让唐挽歌不在讨厌自己。
这段日子萧景弦没去找过唐挽歌,不是把自己锁在家里办公,就是在公司熬夜加班,根本不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只要一闲下来,他就忍不住去想唐挽歌,去想他们以前结婚时候的那段时光。
虽然他脑海里关于结婚那段日子的回忆很少,但能想到的,都是唐挽歌笑意盈盈看着自己,满眼温柔的乖巧模样,每每想起来,都让他心痛悔恨的无法自拔。
但他就像受虐成瘾一样,越是心痛,就越是忍不住去想,好像只要让自己的心痛的麻木起来,他就能忘记这一切一样。
沉迷办公的这段日子,他又犯了酒瘾和烟瘾,办公室里成天烟雾缭绕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差起来。
好几次,林生到办公室里给他送文件,看着萧景弦阴郁黑沉的脸色,都不免有些担心。
“萧总。”
林生这回这种忍不住,看了眼时间,夜晚凌晨三点半,萧景弦还冷着脸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处理文件。
“萧总。”
林生犹豫着出声叫他,说道,“今天时间不早了,要不,我还是先送您回去吧。”
“不用。”
萧景弦的嗓音十分喑哑,长久以来的加班熬夜让他疲惫不堪,可即便是在疲惫的精神,都抵不住他心里的空虚让他痛苦。
林生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折磨自己,想了想,咬牙说道,“萧总,要不您……”
“要不您还是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挽回唐小姐?”
“毕竟是八年那么久的感情,唐小姐现在就是太生您的气,您好好道个歉,让她看到您的态度,说不定……”
萧景弦握着笔尖的手指一顿,他苦笑了声,喑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意味不明说道。
“她不会原谅我的。”
这段时间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以前自己做过的事,设身处地想一下,确实太过伤人,唐挽歌不想原谅他,也是有理由的。
他再继续纠缠下去,也只会把她推得更远而已,更何况……
萧景弦皱眉咳嗽了一声,脸色难看的厉害,涔薄的唇也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更何况,自己把因为无心的过失,害她进医院以后,他也实在没有脸面再去见她。
萧景弦缓缓垂下眼眸,神色晦暗不明的,也不知是何情绪。
林生见他这副痛苦悔恨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也是倍感无奈。
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又能怨谁呢?
林生突然就想起来那个现在还在别墅里大摇大摆,成天拿着股份享受奢侈生活的女人,顿觉一肚子火,又憋屈又替萧景弦不值。
说起来,唐挽歌和萧景弦最终会走到这一步,白芜可是出了不少的力。
那女人现在还不死心,妄想哪天能成功上位当上萧太太,林生冷笑一声,就觉得厌恶极了。
被白芜这种疯子缠上,他们家萧总,也真是可怜。
“萧总。”
林生上前帮他熄灭放在烟灰缸旁的烟蒂,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试探这说道,“我在圈里的朋友告诉我,跨年的时候,唐小姐会和季影帝同台合唱。”
“那场跨年晚会应该是过完年前,唐小姐接的唯一在外界露面的工作了,您看……”
萧景弦沉默一瞬,眸色暗沉下来,哑声说道,“我知道了。”
“……等晚会开始前,去帮我买张离得远点的票。”
林生瞬间就更咽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高冷霸道到几乎不近人情的萧总,如此卑微的一面。
连想看唐挽歌的跨年晚会,都不敢买张离得近点的票,生怕她看到自己,心里又要不高兴。
……也可以说是卑微到极点了。
林生无奈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了,萧总。”
“我会找人安排好的。”
越是临近过年,似乎所有人都变得繁忙起来。
唐挽歌说是休假,其实也没怎么闲着,公司里年底有许多事要忙,社交上的应酬也不少,但很奇怪的是,不管是怎样重要的应酬场面,她都没见过萧景弦一面。
看来这男人,这回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在来打扰她了。
唐挽歌微眯起眼,轻轻摇晃了一下指尖捏着的酒杯,唇角微勾,就突然觉得,萧景弦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了。
前夫哥虽然说狗了点,但只要他识相点不主动出现,不让她看见他那张脸,那他就还算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至少她今年总算是能过个好年了,没有恶婆婆的刁难,没有丈夫的横眉冷对,也没有唐振国那对人渣夫妇的骚扰,这一切如此平静,甚至让唐挽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旁边和她一起来参加晚宴的柳妍妍看她这副神思在在的模样,就忍不住调侃她。
“安静点难道不是好事吗?怎么,难道你还期待着发生点什么,像过去那样一到过年,就开始闹得鸡飞狗跳?”
“……那还是算了吧。”
唐挽歌眼皮微跳,想起之前每回过年徐舒雅或者唐振国都要跟她吵一番,或是白芜又来阴阳怪气,她就觉得头疼的厉害。
说起白芜,柳妍妍还觉得有些奇怪。
“挽子,白芜那朵黑心莲怎么最近这么安静啊?她不会是上次真被你教训怕了,终于学会老实做人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白芜都会重新做人了,世界不会真的要末日了吧?
柳妍妍就不相信,白芜能这么心甘情愿的老实下来。
那女人,指不定心里又在憋什么大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