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林生吓了一跳,顿时有些茫然。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总感觉萧总的脸色,比刚刚更冷了几分?
林生困惑地挠了挠头,目送着萧景弦抿紧薄唇开车远去,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萧总这是怎么了?”
低调奢华的黑色跑车里,萧景弦修长微凉的手指死死握紧方向盘,一张薄削俊朗的脸颊,神色竟有几分凝重。
两人相似的脸,还有小时候恰好都住在别墅区,萧景弦死死抿紧唇角,心脏莫名跳快了几分。
他的脑海里,莫名涌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如果,如果当年那个人,其实不是白芜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呼吸都微微停滞了一瞬,跳的越发紧张的心脏“咚咚”作响,连胸口都开始发闷起来。
萧景弦沉着脸全神贯注地开车,神色看起来异常冷静,但通过车里的后视镜仔细去看,却能从他那双冷锐薄戾的眼睛中,看出一抹竭力隐藏的期待。
这抹隐藏极深、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就连萧景弦本人都不曾发现,他驱车赶往白芜所在的别墅,一路上,满脑子想的都是——
如果,他当年真的认错了人呢?
那在别墅区,真正救过他的人,会是谁?
答案似乎只有一种。
萧景弦微微轻喘了口气,将车停在路边,眸光越发冷静起来。
他深深望向别墅的方向,沉默一瞬,才缓缓敛起视线,面无表情地走下车。
别墅的门被轻轻敲响,里面传来了女人故作温柔的声音,“是谁啊?”
白芜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睡衣,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无端端透着股勾人心弦的韵味,配上她那张清纯无辜的脸,看起来又纯又欲的,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像是早就算到了萧景弦会来,才故意穿成这样等他,见到他冷冷站在门口,只是微微惊讶了一瞬,然后很快勾起抹笑,羞涩地低下头,将身子掩藏在门后,欲拒还迎地轻声说道,“景弦,你怎么来了呀?”
“快进来,外面冷。”
她抬起一双盈盈如水的眸子,看起来温柔无辜极了,若是换成旁人,怕是早就被她勾了魂去。
可惜萧景弦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微微皱了下眉,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冷声说道,“你之前戴着的项链,还在吗?”
白芜怔愣了一瞬,本来都做好他责问自己剧组的事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萧景弦突然提起什么项链。
她眼眸一暗,轻笑了下,声音又温柔了几分,清纯的脸上,故意带了些迷茫,说道,“你是说我小时候经常戴的那条吗?我把它放到首饰盒里了,景弦,那条项链怎么了吗?”
萧景弦闻言紧紧抿起唇,冷声说道,“在哪?”
白芜笑了下,“你要是想看,我带你进屋去看吧,说起来,当初你能在大学里认出我来,还是多亏了那条项链呢。”
她似乎高兴极了,想起以前的事,脸颊微微红了几分,看起来更是诱人了些。
然后萧景弦只是冷冷垂眸看了她一眼,便很快收回了视线。
大概是察觉出萧景弦的故意冷漠疏离,白芜脸色一僵,低下头暗暗咬了下牙,眼里顿时划过一抹不甘与嫉恨。
她本来都算好了的,自己打着萧景弦的名号进剧组的事,迟早会传到他耳里,以萧景弦的性格,他不可能不生气来找自己,等他忍不住来找她的时候,她就可以趁机勾引他,拉近两人的关系。
虽然这样做有些冒险,但以她跟萧景弦现在疏远的关系,她也只能出次下策,逼着萧景弦来见自己了。
直到萧景弦来,都是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萧景弦开口说的第一件事,不是来问责,而是非要去看什么项链。
白芜在前面带路,忍不住偷偷去看身后冷着脸的男人,见他对自己这身诱人的装扮冷冰冰的毫无反应,不免就有些生气。
一个破项链而已,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白芜咬了咬牙,将萧景弦带到卧室中,拿出自己的首饰盒,笑道,“景弦,你要看的项链,就在这里。”
白芜从里面轻轻拿起一条银制镶钻项链,朱红色的星型宝石在灯光照耀下烨烨生辉,精致而别出心裁的做工,一看便价值不菲。
萧景弦瞳孔微微缩紧,脸色顿时又冷了几分,“这条项链,你是从哪来的?”
白芜一惊,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顿时有些心虚。
她急忙笑了笑,无辜地看向他,有些委屈道,“景弦,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这条项链是妈妈送给我的,从小时候就一直戴在我身边,你不是也知道吗?”
“还是说,你已经对我冷漠到,连这件事都觉得我是在骗你了吗?”
白芜眼睛一眨,眼泪立马就不要钱一样掉下来,看上去委屈极了。
萧景弦狠狠皱了下眉,目光死死盯着白芜手里那条项链,突然感到莫名的烦躁。
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
项链为证,当初救了他的人,就是白芜,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事实,竟然让他感到有些失望。
萧景弦面无表情地敛起视线,心里莫名就有几分不舒服。
也是奇怪,他到底为什么……要觉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