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歌站在医院门口前,听到林生的话,淡淡转眸,红唇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那你要帮他解释吗?林助理。”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对他不感兴趣。”
唐挽歌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生,一双明媚多情的眼睛,明明笑着,却让林生脚步一顿,生生被冻在原地。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悻悻笑道,“唐小姐,我知道您现在对萧总十分不满,我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益,但今晚的事,我还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帮萧总解释的机会。”
唐挽歌神色淡漠地看着他,虽然萧景弦人渣了些,但他这个助理,在过去的三年里也确实没少帮助她,有时候她去萧景弦的公司里给他送饭,被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嘲笑,也都是林生站出来给她说话。
唐挽歌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胡乱迁怒他人的人,她略微垂下眼眸,轻轻颔首,算是同意。
林生顿时松了口气,急忙说道,“唐小姐,今晚这场宴会,萧总也是被白芜算计了。”
唐挽歌闻言眸光微闪,顿时嗤笑一声,“你在开玩笑吗?”
萧景弦能让白芜算计了去,那他得多傻啊?
换句话说,像萧景弦这样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能被白芜轻易算计到,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和纵容,这可能吗?
林生这么一解释,在唐挽歌眼里,更是无形坐实了萧景弦之前一直在欺骗自己,说他跟白芜没有任何关系,唐挽歌顿时没了兴趣,转身便要走。
林生急忙叫住她,也知道自己可能好心办了坏事,急忙语速飞快地说道,“唐小姐,您真的误会了!白芜在小时候曾经救过萧总的命,萧总为了还她这份恩情,才会同意今晚陪她出席这场晚宴的,在这之前,萧总只以为这是场普通的聚会,他也没想到会是特意为白芜举办的认亲仪式!”
“而且萧总还说过,陪白小姐参加完这场聚会后,他就再也不欠白小姐什么了,以后也不会再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林生有些紧张地看着唐挽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动容。
然而唐挽歌依旧面无表情,神色十分淡漠,别说一丁点的动容了,便是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显然,她是不信的。
林生也知道这些话由自己来说肯定没有什么说服力,但以萧总那沉默寡言的冷淡性格,也肯定不会拉下脸面,跟唐挽歌去解释清楚这些误会,他不免有些着急,结结巴巴地又补充说道。
“唐小姐,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但我真的没必要这么做,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唐挽歌沉默几秒,笑了笑,忽然问道,“即便我愿意相信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又能改变什么吗?”
“还是说,你觉得以白芜的性格,她真的会同意萧景弦的决定,在他报完这次恩后,不会继续以‘救命恩人’的身份道德绑架他,强迫他一次次妥协,好达成她的目的?”
林生被唐挽歌问的一怔,张了张嘴,没法发出任何声音。
唐挽歌轻轻垂眸,瞧着林生这副无言以对的反应,唇角的笑意越发深邃起来,说道,“林助理今天愿意来帮他解释这些,就说明你心里应该或多或少也清楚,白芜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你觉得,她真的会放弃萧太太这个位置,善罢甘休吗?”
“我没有兴趣跟别人争一个人渣,放着大把的好男人不要,去为萧景弦委曲求全。”
唐挽歌微微歪了下头,轻笑道,“你也说过白芜是他的救命恩人吧?既然这样,那不如就让他们锁死,也省的再去祸害别人,反正白芜是肯定不会放弃萧景弦的,他如果总是因为‘报恩’这个理由跟她纠缠不清,在我看来,其实也怪没意思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生要是在听不懂唐挽歌的意思,未免就太不识趣了些。
他也是现在才认识到,萧总跟夫人之间的问题,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白芜不过是个导火索,真正让唐挽歌再也无法忍受的,是萧景弦这个人本身。
他的性格,他对她的态度,还有他对白芜一次次的纵容……
认识到这点,即便林生脸皮再厚,现在也不好意思为萧景弦去辩解什么了。
他嘴唇张了又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下来,有些沮丧地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倒是唐挽歌,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轻轻移开眼,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说白芜在小时候救过萧景弦,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认识萧景弦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事。
林生犹豫了一瞬,支支吾吾地,含糊说道,“就是萧总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曾经到帝都郊外的别墅里养病,正好白小姐小时候也住在那个别墅区,有一次萧总差点被人绑架,是白小姐路过救了他。”
绑架?
唐挽歌微微蹙起眉,表情莫名有些微妙。
她确实听说过,萧景弦小时候因为身份的问题,曾经被人差点绑架去要挟萧家,原来那个时候救过他的人,是白芜……
怪不得萧景弦上大学时再次遇到白芜会对她那么特别,心里一直以来最大的困惑终于解开,唐挽歌也便对这件事再没了兴趣。
在她看来,倒不如说这样正好,既然白芜是他那么重要的救命恩人,是他惦记了那么多年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那不如就让他们在一起好了。
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么。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刚要转身离开,猛然意识到什么,瞳孔微微缩紧,回眸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说他小时候,住过帝都郊外的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