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一怔,愣愣看着萧景弦,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突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萧景弦面无表情地看她,跟丢唐挽歌令他莫名其妙有些烦躁,语气也更冷了几分,“一百万,现金还是走账户?”
白芜瞬间就懵逼了。
她说要赔偿只是客套话而已,萧景弦一身衣服动不动就要上百万,她哪里赔得起啊!
更何况萧景弦从来也不是在乎这区区一身西服的人,谁知道他今天怎么就莫名其妙心情不好,被她撞到了枪口上。
白芜轻轻咬住下唇,眼圈更红了几分,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声音带着颤抖,“萧总,我,我……”
她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萧景弦顿时就有些不耐,冷冷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把戏,你要赔偿,就去找林生。”
然后轻轻敛起视线,冷着脸便要离开。
“等一下!”
白芜心里一慌,急忙叫住他,红着眼,几乎是带着哭腔,表情茫然无措地问他,“景弦,我们,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三年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难道你忘了吗?三年前,你是怎样对我的,又对我承诺过什么?”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萧景弦,脸色疲惫又无可奈何,似乎心碎到了极点。
萧景弦脚步一顿,冷冷垂眸看她,说道,“我应该已经说过一次了。”
“白芜,当初是你选择要离开的。”
在他最需要有人在身边的时候,陪着他的,并不是白芜。
而是那个他一直以来,最为嫌弃,最为看不起的女人。
想起唐挽歌曾经面对他时,笑意盈盈的脸颊,萧景弦微皱了下眉,心里顿时又开始有些烦躁。
白芜一僵,眸光越发可怜起来,带着深深的悔意,柔声说道,“景弦,当初离开你,是我的错,可我也是被迫无奈的。”
“我知道现在自己不管怎样解释,你肯定都听不进去,但至少,至少我希望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这样冷漠无情的否决我,好吗?”
白芜眼角慢慢流下一滴眼泪,配上她满是无辜的表情,看起来娇弱又惹人怜爱,怎么也让人不忍心拒绝她。
萧景弦冷冷垂下眼眸,看着她那张与唐挽歌有些相似的眉眼,莫名就有些不舒服。
他淡淡敛起视线,冷声说道,“抱歉,我已经放下了。”
一句话,彻底宣判了白芜的死刑。
她瞬间满脸心碎,伤心欲绝的表情,看起来万分可怜。
白芜的身子轻轻摇晃了一瞬,像是因为太过伤心而有些站不稳,她红着眼,噙着眼泪,咬唇说道,“我,我知道了……”
“可你还说过,如果我以后遇到麻烦,随时都可以来找你帮一次忙,景弦,难道连这个也是你骗我的吗?”
白芜满脸无措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伤心的泪水。
萧景弦微微皱了下眉,当初在大学再次遇到白芜的时候,念在她小时候曾救过他一次的份上,他确实做出过这样的承诺。
虽然过去的事他已经决定放下,但曾经许下的诺言并不能轻易反悔,萧景弦冷冷抬眸看她,沉声说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白芜眸光一闪,低着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唇角慢慢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笑。
她顿了顿,楚楚可怜地抬起眼,柔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需要你跟我参加一次晚宴而已。”
“就当是我对于过去彻底做出的一次告别,你放心,等这次过后,我就不会再纠缠你了。”
白芜满眼真诚地看他,似乎真的只是单纯想跟他最后再参加一次宴会。
萧景弦微微皱起眉,脸色又冷了几分,他一双冷锐薄戾的眼,紧紧盯着白芜看了许久,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却看不出任何破绽。
萧景弦眸光微沉,沉默半晌,才面无表情地缓缓点了下头,冷冷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