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向阳没看见石头切面,见众人没了声音,一张俊脸垮了下去:“是不是亏了?”
“谁说亏了的?不懂不要乱说。”季老本来死盯着石头的,听到小青年说亏了,没好气的怼一句。
“是涨了,不是亏,这是红翡。”李骏盯着原石,当用湿布抹去粉尘,原本呈现的一点红色的断面变得红灿灿,那是沉厚华贵的红,有玻琉质光泽,质地细腻感十足。
等着它露真面的季老等人一拥而上,近前观看,又摸又用强光照射观看内部结构,评头论足:
“色彩华贵深重,是朱砂红。”
“水头也足。”
“内部朦胧,达到糯种质地。”
几个人拿着专业小手筒照了又照,研究它的质地,翡翠石看起来像蒸熟的糯米,糯糯的,比冰质地又不足,是高糯种。
红翡常见,高品质的却很少,一般都是豆种,颜色也是棕红色或暗红色,有暗暗游游之感,眼前一块红翡是朱砂红色,色彩鲜艳亮丽,质地细腻通透,在红翡当中当属上等质地。
有季老几个人包场,其他人只能看热闹。
吉少叹气,他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晁宇博忍不住又把手摁小乐乐头顶,揉她的小脑袋,小乐乐运气真是杠杠的好,逢赌必赢,发达了啊。
再次领教到小萝莉的好眼光,燕行幽幽的瞅着小萝莉的后背,小萝莉每次赌石都是包赚不亏,真是个幸运小天使。
被怼对的柳向阳,囧囧的摸鼻子,不懂内行的老吃亏了,他又被嫌弃了哪,他以后是不是也找小美女取取经,学习赌石必胜技?
假美少年暗中狂飙白眼,小姑娘这运气简直好到爆,以她这种好手气,不行医,就赌几次石头也够一辈子吃穿无忧。
吃瓜群众是震惊的,连开两块次次涨,好兆头啊,照这种趋势,新的一年岂不要赚翻。
众目睽睽之下,周董与李总几人观摩一阵,让开位置给解石员继续切。
解石员都是专业工,不用人说怎么解,也懂得依外观形状沿边切边,伴随着外面不停的礼花声,“哧喱硌呜”的硌牙大响里,红翡的表皮不停的减少。
当礼花声渐渐隐没,一块原石也被切得七七八八,再打磨一阵,露出个没什么残余表皮的面,贵气的朱砂红在灯光下发出亮闪闪的光芒。
“快发红包,”唐总兴奋的朝自己的秘书大喊一声,然后才冲小姑娘露出笑容可掬的笑脸:“小姑娘,这块红翡匀给我,二千六百万,开料制作出产品,我再赠送小姑娘两套首饰。”
唐总出价没坑小姑娘,周董偏头冲小姑娘微微点头,示意可以接受,如果换个场合,只有小姑娘一个人在赌石开出红翡,四处找料的商贾出价会打折扣,开价估计在一千万左右,有人竞争抬价大概保持在二千万以内。
唐总开价二千六百万,还赠送成品首饰,也有要与小姑娘结个善缘的意思,人脉吗,多一条比少一条好。
周董权衡过利益得失,悄悄的向小姑娘目光交流。
“唐总,你不带这么抢的,这块是我的。”季老眼角抽了抽,第二块说好归他的,怎么可以抢他的。
“季老,你和周董有了墨翠,好歹也给我们点甜头啊。要不,把墨翠让给我一半,这块归你?”唐总笑咪咪的瞅向放一边的墨翠,高品质的墨翠比红翡翠更为稀少,墨翠的升值空间更大。
“算了,红翡就匀你好了。”季老哪舍得割爱自己的墨翠,他阁里有红、白、黄、绿、紫与春带彩的翡翠,就是缺了墨色。
唐总的秘书速度也极快,已经向围观人群发红包,就算现在带上手机随时能做交易,古玩爱好者们还是保留着老规矩,身边带有一定量的现金,小额交易仍用现金,只有上十几万上百万的才能支付宝等方式交易。
唐总的秘书也背着二十来万的现金,掏出一扎扎的钱,当散财童子,李总钱总的秘书们也帮忙。
围观能收到红包,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每个人都笑咪咪的收了红票子,喜洋洋的揣怀里,沾了喜气,说不定一会去买块石头也能大涨呢。
周少和吉少等人也没客气,愉快的收红包。
李总钱总也想抢,最终还是放弃,红翡翠去皮之后约有三十来斤,唐总开价二千六百万,价格很公道,开料制作后价钱当然要翻,而除去成本,纯利润在一千万左右,如果他们再往上抬价,以后他们哪天相中料子,唐总也抬价,大家都吃亏,都是业内人士,竞争也要良性竞争,恶性竞争的结果到头极可能坑到自己,不合算。
“成,周董和季老没意见,石头就匀给唐总。其实,我应该先开这一块,那样的话,后面开出黑色的石头我就可以抱回家当药材了。”乐韵收到周董的眼神,也给周董面子,笑嘻嘻的拍板定案。
钱总等人想吐血,小姑娘还惦记着拿墨翠当药材啊!周董季老更是像防狼一样狼着小姑娘,生怕她真的抱走石头当药材用。
唐总抢到红翡,麻溜的请工作人员帮用纸箱子装起来。
“辛苦再帮我解这一块小石头。”工作台空出来了,乐韵掏背包,摸出一块有以前用的海碗那么大的一块表皮带青白色的石头跑到解石员面前,送上大大的笑脸。
晁宇福本来想捧背包里的石头送去解石,小团子抢先行动,她在旁唯恐天下不乱的喊:“不是一块,还有好多块哦。”
“福姐姐,那几块石头不解,我要背回去煮水做药膳,万一解出什么漂亮的颜色来,我会舍不得的。”乐韵立即喊停,有几块石头有很浓的灵气光环,大庭广众之下解出来,有可能会引发新一轮争抢。
“呜,小团子,解了嘛解了嘛,解出来看看好不好?”晁宇福抱着背包,可怜巴巴的央求。
“二姐,你不想吃小乐乐包的饺子和煎饼了吗?”晁宇博没有阻拦,只是淡淡的丢出一个问句。
“想想,想吃!”
“想吃的就话就别老怂恿小乐乐解所有石头,石头全解出来了,到时没有合适的药材,做不出药膳饺子和煎饼。”
“那好吧。”晁宇福思考两秒,最终对美食的强烈渴求战胜了想看石头的好奇心,抱着背包,保护食材。
周少吉少又有想望天花板的冲动,柳少笑得眉开眼笑,燕行:“……”吃货就是经不起诱惑。
“美女,你妹妹会做吃的?”假美少年亲热的攀着晁二姑娘的肩,一双美目闪啊闪的放电。
“嗯,我家小团子做的药膳好吃到让人想吞掉舌头。”晁宇福想到小团子做的饺子和煎饼,嘴巴里又涌上口津。
银衣美少年摸下巴,那什么的,她明年是不是也考虑考青大学园,然后去找小姑娘友好的交朋友?
唐总将自己的石头搬到一边,听说小姑娘还有石头,眼睛霍亮霍亮的,李总钱总也是一副准备开抢的架式,结果小姑娘拒绝解全部石头,大感遗撼,几人眼睛就盯着小姑娘手里捧着的那块原石,等着大开眼界。
连收了两次红包的围观人群再次热情高涨,开吧开吧,再大涨一次,让他们再来三连红。
宣少默默的摸下巴,直觉告诉他小姑娘手里的石头必定有惊喜。
燕行有点同情周董和那几位玉石买家了,小萝莉送去解的小石头百分百是好货,而且,她百分百不会外卖,别人只有眼馋的份儿。
兰少陪澹台觅雪转几圈,也拿淘到的原石去解石处,他们两到达时就听到看热闹的人喊“快解快解”,找到人比较少的地方向内望,看到吉少周少宣少和燕少簇拥着小姑娘兄妹们站在围子最内围,一个个笑容轻快。
圈子内,小姑娘捧着块石头递给解石员,穿工作服的解石人员中年纪较大的一位接过小姑娘的石头,到砂轮机上磨皮。
原石很小,自然不能用大机器来个刀刀切,只能先打磨一阵,看看壳皮有多厚。
解石员很小心,打磨一下看看再磨砂,反复好几次,磨去一层壳,隐约见点光,再磨几下,擦一擦,兴奋的转身向大家报喜:“出绿了!”
“哇!”围观群众发出哇哇大叫。
“我看看。”
周董季老和唐总李总钱总争先恐后的围上去,周董动作最快,等解石员放下石头便捧起来和大家一起观赏。
“这绿色好正。”几个老玩家忍不住赞,一块原石仅只磨出两指宽的一块皮,露出一片绿,碧光莹莹,色正,鲜亮。
“我来解。”周董耐不住爱宝之心,亲自捧起石头到砂轮上磨。
季老几人也有惜玉之心,有周董亲自上场,他们便等着看成果。
被抢去工作,解石员当看客,周董捧着石头,小心翼翼的打磨,磨一阵擦粉尘,磨去一大块皮,露出的绿色越来越多,当打磨去差不多小半壳皮,乍然现出一点金黄。
不会是飘金翡翠吧?
金丝翡翠有两种,一种是绿色如丝带的翡翠,一种是金丝血翠,一般只有血翡里才见黄金般的金色,绿色、飘花等色彩里从没见出过飘金色。
周董心里打个突,唯恐弄伤玉石,动作越发小心,一点一点的打磨,真的是擦皮而过,没伤到翡翠的面。
当打杂工的工作员看到露出金色,也懵懵的。
一点点的砂去壳,金色也越来越多,再磨一阵,金色边缘又是绿色,那团金色约有鸡蛋大小,有宝石光泽。
周信不敢有丝毫大意,又花费了足足半个钟,终于将整块石头打磨完,他背着人不动声色的拿过砂纸砂残留的皮。将石头擦拭干净,他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小姑娘面前,将宝贝还给小姑娘,表情抑不住激动:“小姑娘,你手气真是好,淘到个稀奇物儿,你看看,惊喜不?”
“是什么稀奇物?”季老也李总唐总钱总转身也围拢到周董身边看稀奇。
乐韵接过周董送回来的翡翠石,捧在手心玩赏,石头砂去壳皮,瘦了一圈,仍然比一般的碗大。
石头绿色鲜艳明亮,有玻璃光,透明极高,呈不规则的圆形,其中一个地方的绿色里嵌着一团金色,那团金色呈鸡蛋形,透明度极高,金色里藏着只小虫,虫是蚕蛾虫,长约有三厘米,有细细的足。
“我闻着味道很奇怪,难怪会与众不同,原来是这只虫子的原因,虫子是僵蚕,可以入药。”乐韵手捧石头,笑得都嘴角都快扯到耳后根去了。
“真漂亮。”晁二姑娘银衣美少年也凑近,眼睛亮晶晶的,绿色好翠,金色也好美。
吉少周少燕少柳少都是高个子,轻而易举的看到小姑娘手里捧着的石头,宣少个头略矮,往前挤,挤到晁家美少年身边才看到宝贝,眼睛粘在石头上撕都撕不下来。
“小姑娘,这块石头好神奇是不是,翡翠与琥珀镶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比人工镶嵌的还完美,金色的琥珀,白色的虫子,绿色翡翠,简直完美。”
周董忍不住想把石头抢回来,玩古玩多年,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组合,以前只见过有虫子的树化玉,有昆虫的纯正琥珀。
“翡翠里有琥珀?一定是我眼花了。”
“不是老坑玻璃种的纯翠绿?”
季老和李总唐总钱总最初只见翠绿色的一块石头,是很明快的阳俏绿,看起来美丽极了,当小姑娘转动几下,他们看到一团金色,顿时沸腾了。
几个老玩家也不顾自己身份,凑到小姑娘身边,围着欣赏,越看越惊奇,拿小手电筒照光,又去摸,金色在光照下变无色,是琥珀无疑。
“小姑娘,匀给我,二亿。”钱总眼睛冒着绿光,已经卯足力气,准备跟人开抢,无论多少价,这稀奇物他抢定了。
“你不厚道,怎么就开抢了,二点一亿。”李总火速叫价。
“这么说我也抢,二点二亿。”
“二点六亿。”季老就差没去夺过来自己护着。
晁二姑娘和银衣美少年惊呆了。
二亿啊,一块石头就二亿,简直……就是天掉馅饼!
晁宇福怀疑自己在做梦,还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捏得自己疼得呲牙咧嘴,也证实不是做白日梦,心里是崩溃的,她家老爹早出晚归,四处奔波,一年也就赚个一一二亿左右,小团子往古玩市场逛一逛就有成亿成亿的钱往口袋里钻,像开挂似的,让人怀疑人生。
柳向阳想哭,他辛辛苦苦才攒积到一百多万私房钱当老婆本,小美女随随便便抱块石头就是上千万上亿,这是要打击死他的节奏。
感觉心灵受到了不亚于一千万点暴击值的柳大少,以西子捧心状的捧着心口,暗中嚷嚷直叫,这苦催的人生啊,还让他这种人活不?
“?”澹台觅雪听得瞪直了眼,清冷的表情破功,一块石头值二亿?
兰少也看得有点蒙,小姑娘的手气好的不科学!
围观群还处于木鸡状态回不过神儿。
“这个不卖。”乐韵怕别人抢走自己的石头,双手合拢,护着东西转身投奔晁哥哥怀抱,以背对众人飞快的往背包里藏。
小乐乐跑来寻求保护,晁宇博笑着护住人,让她藏东西。
小姑娘收回东西就藏,季老钱总李总唐总急得直跺脚:“小姑娘,匀给我们吧,价钱你开。”
“小姑娘,你千万别拿去当药用啊,这种石头稀罕得很。”
“小姑娘,价格好商量啊。”
“小姑娘,价钱不是事儿,你千万别砸啊。”
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小姑娘说琥珀里的虫子可以入药,真的担心她抱石头回去转身就敲碎石头取虫子,小姑娘真那样做了,绝对是暴殓天物,要遭天打雷劈。
“我不砸,我顶多拿它泡水。”藏好石头,乐韵一溜烟儿的躲到晁哥哥身后,然后探出脑袋,冲着几个玉石爱好者挤眉弄眼的笑。
“泡水?”季老钱总几人听得直捂胸口,那么稀有的东西拿去泡水?万一有微细缝,渗水进去胀炸了怎么办?
东西藏起来了,小姑娘也藏起来了,季老等人急得团团转,也为那件稀有石头的命运捏了一把汗。
小萝莉将人胃口吊起来,无良的甩挑子,燕行暗中笑得龙目波光闪耀,小萝莉还是那么淘气,整人的本事一等一的强。
“我也试试手气。”眼见那几个紧盯着小姑娘不肯放手,吉少以大无畏的精神出来救场。
吉一将帮少主抱着的一块碗大的石头递给少爷,也为少主捏了把汗,但愿能涨啊,如果弄个青灰底,那脸就丢大发了。
正为小姑娘的石头急得束手无策的季老几人,看到小姑娘的同伴冒出来,个个眼冒绿光,小姑娘手气那么好,她的同伴想必也不差。
吃瓜群众们终于反应过来,然后望啊望,那块石头呢?他们还没看到那块神奇的石头啊,求给看看。
“年青人,有石头快拿来开。”季老倚老卖老,催促小青年快点。
吉少成功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抱自己购来的石头走出列,将石头交给工作人员,自己笑咪咪的站一边等结果。
解石员捧石头去砂轮机上打磨,打磨几分钟,砂去一层壳,露出一片淡淡的粉紫。
“紫罗兰?”
钱总等人的目光被吸引住,盯着工作人员解石。
解石员继续打磨,砂去一片皮,露出的粉紫色越来越多,粉粉的紫色,像含春的少女害羞的脸,温润而娇羞。
解石员问主人要不要全解开,吉少笑着说不用,拿回石头观赏一阵,满足的呲牙:“开门红啊,大红大紫,我要收藏起来。”
本来想问小青年匀原石的李总和唐总钱总,默默的收回目光,又错失一块值得收藏的石头啊。
“我也有块。”燕行将自己相中的石头送去给工作人员。
吉少功成身退,又闪回到柳少和宣少身边,抱着石头把玩。
解石员接过石头又去砂磨,小青年的石头有成年人两个拳头大小,打磨去一层壳,露出油润色,再磨一阵现出浅浅的黄和浅绿,竟然是块春带彩,水头也不错,豆青种。
只磨出小半外壳,燕行抱着石头退场;宣少也凑热闹,磨了两块石头,一块是花青种,有绿,没亏,一块是蓝飘花,大赚。
周少挤去凑个数,打磨出一块金丝条翡翠,涨;银衣美少年不甘落后,抱自己的石头去打磨,磨出一块黄翡,笑得跟小孩子一样开心。
“我自己也凑个热闹。”小青年们那踊跃,周信自告奋勇的试手气。
周家保镖帮背着装石头袋子的包,打开给周董自己挑,周信随手摸一块拳头的石头跑去打磨,砂去外壳,露出点绿,再磨一磨,瓜皮绿,涨了。
“呵呵,开门红,见绿大涨啊。”
李总几人乐呵呵的恭喜周董首开得绿。
“嗯嗯,预示新年大赚。”见到绿色,周信将石头交给周家保镖收起来,他也让位给别人解石。
围观的几人本着沾喜气的心态,送块石头上解。
小姑娘不肯再拿石头出来开,唐总也知道她不会久留,给她自己的名片,招来秘书给小姑娘转款,手机银行划款很快,也就分分钟的事。
周信也乘机先划钱给小姑娘。
乐韵将自己的私人小金库卡号给唐总,捧着手机笑咪咪的等,三分钟,手机短信欢快的提醒有巨款进户,数一数数字的位数,乐得见眉不见眼,收起抓机,一手挽美少年哥哥,一手挽福姐姐的手臂:“晁哥哥,福姐姐,我发达了哇,走,我们找吃的去,今天我请客!”
“好哒,一会不许心疼钱。”晁宇福开心的跑路。
小姑娘没有叫自己,帅青年们个个装傻充愣,又簇拥小姑娘兄妹撤退。
围观人群让道,各家保镖们护着少主和小姑娘们风风火火的穿过人群,浩浩荡荡的开走。
季老和唐总李总钱总不好跟着去凑热闹,继续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