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回到厂里,大黄也听说了魏佳丽明天就要回去的消息,有些不舍的对她说:“魏老师,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说是一个月,我感觉你这才来没几天呢。”
魏佳丽开玩笑说:“开心的日子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快,这说明我在你们这里很受欢迎。”
大黄笑呵呵说:“那还用说嘛,我敢肯定,我们每个人都舍不得你走。不过说归说啊,还是你那铁饭碗比较重要,我祝你一路顺风。”
魏佳丽笑说:“谢谢。”
停下,她又说:“大黄哥,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就是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你能多提醒立新注意身体,按时吃饭,看他一忙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样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大黄:“你放心好了,我会看着他的,虽然我说话他也不一定会听,但是,我会拿你压他的。”
魏佳丽想,只要有个人时常在他耳边叨叨几句,总会起到那么点儿提醒作用的吧。
夜晚魏佳丽收拾东西时,顺带将陈立新的衣服也叠放正齐,又将小屋子拾捯一遍。
离别在即,谁心里都不好受,但都强装欢笑不表现出来。可离别愁绪再怎么掩饰,还是会露出蛛丝马迹。
陈立新站一边看魏佳丽忙活,他也插不上手,只能陪她说说话,“现在已经快九月了,十一一过,离过年就不远了。”
魏佳丽说:“嗯,很快我们就能再见面了。”
陈立新又说:“分离只是暂时的,等挣到钱了,我就回老家县城发展去,守在你身边再也不分开。”
魏佳丽安慰他说:“说什么傻话,哪里机会好你就在哪里发展,即使结婚了,分隔两地的夫妻多的是,你姐夫和堂姐不就是么。”
陈立新说:“我不想那样。”
魏佳丽苦笑道:“自古都是这样,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那些待在老家的人,是能够守在妻儿身边,可一辈子都被贫苦困着,也不一定就是幸福的。我们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就该坚持下去。”
魏佳丽不希望陈立新因为自己的存在而产生任何动摇,这段时间她看见了他努力生活的样子,她觉得他就该是这样的人,他也应该要有更广阔的天地。
不只是他,就连她自己,也对城市充满了期待。
陈立新知道魏佳丽担心什么,他说:“先就这样,走到后面再看,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我们两个人的。”
魏佳丽笑说:“好啊,不管什么,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面对。”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这么些时日,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这最后一晚,魏佳丽变得特别黏人。
一直紧紧挨着陈立新,并且还抓着他的手不松,几次快要睡着时,她又强行睁开眼睛。
这最后的时间,她觉得睡觉是在浪费。
陈立新劝她:“佳丽,睡吧。”
魏佳丽:“嗯,我也想睡,可我睡不着。”
陈立新叹声说:“怎么会睡不着,你明明已经很瞌睡了。”
魏佳丽却反驳道:“你不也没睡着吗?”
陈立新激她:“你不睡,我怎么睡。”
魏佳丽:“哦,那好吧,我睡了,你明天还得干活呢,不能熬夜的。”
说完,不一会儿便发出绵长的呼吸声。
天公作美,今夜月亮很亮,就着窗外月光,陈立新能看见她的隐隐轮廓,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他算准她已经进入深眠状态,他轻轻侧身看着她。
魏佳丽睡觉习惯仰躺,陈立新的高度刚好能看见她的整个睡姿,他用眼睛描摹着她的五官轮廓,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发现魏佳丽额头上有细微出汗,便摸出床边的小蒲扇对着她轻轻摇。
睡梦中,魏佳丽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的夏夜,妈妈在院子里铺上凉席,她躺在妈妈身边,她看天上的星星,妈妈拿着蒲扇给她扇风并驱赶蚊虫。
魏佳丽呢喃出声,发出轻微的笑声。
陈立新知道她这是舒服了,也跟着笑了下,然后在她的嘴上轻轻挨了下,一触即离,不让自己有任何贪恋。
夏夜,微风珍贵。
身边,爱人酣睡。
这个场景,无论任何时候想起,都有着难以言说的美好。
隔日一早,陈立新送魏佳丽去火车站,在路上,他硬是给她买了一大兜吃的。
魏佳丽不要,说:“吃不了那么多。”
陈立新:“吃不完又不会坏,回家还可以吃。”
车票是陈立新提前买好的,魏佳丽没过问过,到检票口,陈立新才拿给她。
魏佳丽一看,惊讶道:“你怎么买了卧铺,硬座就可以的。”
陈立新:“没有硬座了,这么远,躺着也舒服些。”
魏佳丽肯定是不会信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换票也来不及,而且他也肯定不会同意。
陈立新买了站台票,一直将人送上车。
魏佳丽上车后,陈立新跟着她前进的方向走,直到魏佳丽找到自己床铺坐下来。
她头伸出窗外,跟陈立新说:“你回去吧,车马上就要走了。”
陈立新说:“等车启动了,我再走。”
魏佳丽就那么趴在窗户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在站台上的人,陈立新一直面带微笑。
两人都没说话,但却又都能听到对方的心声,是真正的一切尽在不言中,但是你我都懂。
终于,一声长鸣,火车开始慢慢移动,陈立新跟着火车走了几步,说:“我在你那条新裙子里放了东西。”
魏佳丽一怔,似乎知道他放的是什么,嗔怪的说了句:“谁让你放的,我不需要。”
火车提速,呼啸远去。
陈立新对着一阵烟气挥挥手,轻声说:“再见,一路顺风。”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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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离别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