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重新的示意下,一个内保打开一个手提箱。
萧成阳只是瞟了一眼,身体不由的一阵哆嗦。
什么电钻,榔头,扳手,钉子,应有尽有。
这一个简单的工具箱,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张总,你不是认真地吧?犯法的!”
张重新宽慰般,拍了拍萧成阳的肩膀。
“放心,你伤的越重。证明你和匪徒搏斗的越英勇,就算最后去了局子,也挺好解释。”
萧成阳明白,张重新是找好了台阶,准备往死弄自己了。
眼看内保已经开始,挑选趁手的工具,他突然轻声道:
“张总,你就不好奇东西是怎么丢的?”
张重新眼神一凝。
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件事要是不能彻底查清,以后谁知道还会丢什么?
对方能得手第一次,就能得手第二次。
注意到张重新眼中的变化,萧成阳心里突然有了些底气。
由于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朝那些内保扬了扬下巴。
“兄弟们,给一个痛快!反正等藏馆的东西丢完了,你们都会失业。趁现在好好享受享受。”
张重新盯着萧成阳。
“你是打死也不准备说了?”
萧成阳翻了个白眼。
“你特么倒是问啊!”
张重新眉头一皱,又问了一遍。
“谁让你干的?”
萧成阳眼珠乱转,揣摩着张重新的想法。
片刻后,他突然叹了口气。
整个人也变得萎靡了起来。
“张总,这件事我也有苦衷。哎...总之说来话长,这里的事情很复杂...”
见萧成阳似乎准备开口了,张重新倒是不着急了。
他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点了根烟说道:“不急,你慢慢说。”
“那这就要从半年前,我刚入职的时候说起了....”
此时贺石拍卖行最顶层。
苏梅古正看着,办公桌上的人偶皱眉。
苏倩云轻声问道:“爷爷,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这件藏品最多值一千万。咱们藏馆中有很多东西比这个值钱,对方为什么偏偏看上了这个?”
苏梅古收回目光,长叹一口气道:“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应该先搞清楚是谁下的手。”
苏倩云察觉到了爷爷的异样。
“你感觉不是那个叫萧成阳的?”
“应该不会是他...如果是他,今天就不会在婚礼上闹那么一出,好像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似的。”
这也是苏倩云,觉得古怪的地方。
可又该怎么解释,这东西最后怎么会出现在萧成阳手里?
王大雷这个人大家都了解。
祥丰拍卖老总周德兴,手下的头马。
据说早些时候,还在国外当过雇佣兵。
从这样的人手上,抢东西?
就萧成阳那身手?
这会儿,估计还被张重新整的死去活来吧。
想到这里,苏倩云赶紧开口道:“爷爷,回来的路上,萧成阳希望你能救救他。”
苏梅古笑了笑。
“张重新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这小子今天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估计有的受了。”
“那我们...”
苏倩云话没说完,苏梅古就站了起来。
“爷爷,你是准备救他了?”
“救不救另说。有些事情必须要查清楚,我总觉得这小子身上有大秘密。”
关在小黑屋的萧成阳,此时正一股脑的把自己的‘秘密’往外说。
说的那个细啊。
就连每天午饭吃的什么,遇到什么人都朝外说。
反正就是记得清就说,记不清就编。
一开始张重新听的还认真。
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愣是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废话倒是说了一大堆。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小子耍了。
“特么的!少给我来这套!想拖延时间?老子现在就给你放个血,我看你血流干之前,能不能说完。”
周庸殷勤的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超大号的美工刀。
“张总,用这个。”
萧成阳气的破口大骂!
“姓周的,老子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睡了你媳妇?我告诉你,我就是当了鬼,也让你不得安生。”
周庸笑呵呵的回道:“那你也要先当了鬼才行啊。”
说话间,门开了。
苏梅古住着拐棍,和苏倩云走了进来。
萧成阳朝周庸嘿嘿一笑。
“你说的对!不过我可能没机会了。”
张重新不敢怠慢,赶忙扶着苏梅古坐在了沙发上。
“苏爷,您怎么来了?这点小事,我亲自处理就行了。”
苏梅古微微点头。
“问的怎么样了?”
“这小子贼的很,我正准备上点手段,让他尝尝苦头。”
苏梅古摆了摆手。
“让其他人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问问他。”
张重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照做。
等内保都走完了后,萧成阳才笑呵呵的说道:
“张总看见没?要不说人家苏爷有威望呢!这才是谈事的样子嘛。你还年轻,以后多学着点。别整天带一帮人咋咋呼呼的,没一点档次。”
张重新气的牙疼。
但偏偏苏梅古在笑,他又不好意思发作。
只能用一双牛眼,死死的盯着萧成阳。
谁料,萧成阳蹬鼻子上脸。
不仅朝自己投来一个鄙夷的目光,还贱兮兮的说道:“别干瞪眼啊!你要会揣摩领导的心思。苏爷都准备心平气和的谈了,你还不松开我,让人倒几杯茶进来?”
张重新忍着吐血的冲动,将头转到了一边。
萧成阳的声音更大了。
“张总,说你呢!激灵点啊。”
张重新双拳,死死的攥在一起。
整个人像一头,随时都可能爆发的雄狮。
苏梅古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见萧成阳又准备开口,他赶紧抬手,打住了对方的话头。
苏梅古是真的担心,在这样下去,张重新能被活活的气死。
“张总啊,出去抽根烟吧。我和这小子好好聊聊。”
张重新原本还想听听事情的经过,此刻却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黑着脸拉开门,那贱到极致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张总,有普洱吗?熟普啊,我胃不太好。”
“嘭!”
房门被狠狠的关上了。
萧成阳砸了砸嘴,一脸埋怨的说道:“苏爷,这人脾气不好,成不了大事。”
苏梅古无奈的笑了笑。
“你想让他走,一句话就行。何必耍这么多手段呢?”
这次轮到萧成阳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