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小路上走着,这里的空气很好,也很安静,是一个很好的养病的地方。
每次席慕安来到这里,都会有私人医生随从过来,以应付一些特殊的情况。
也会有一小队十人左右的保镖保护着他的安全。
席慕安明明哪里都很优秀,可因为这样的身体,他还是不得不生活在家人的保护圈里。
不过席慕安看的开,也不觉得自己没有自由,他过的一直很快乐,只是,偶尔还是会觉得寂寞难受。
“慕安,孙爷爷的那个小孙女,前两天又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了。”丁旭尧犹豫着开口。
“帮我拒绝了对吧。”
“那当然了,我可是从初中就帮你拒绝别人了。”
席慕安笑了笑,“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那个丫头还挺认真的。”他开口,“那种喜欢,我能看出来不像是假的。”
“那我也不可能给她回应啊。”席慕安仍然是很淡然的模样。
“慕安,从小到大,你真的没有喜欢过的姑娘吗?”
“没有。”席慕安回答的毫不犹豫。
他从小生病,交往的人不多,感情也很淡薄,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在他的世界里还没有发生过。
丁旭尧曾经想过,如果席慕安喜欢上一个人,会不会为了她,可以拼了命的活下去,无论多困难,多痛苦,也会为了那个人活着。可是,席慕安似乎过于凉薄了些,温和,又疏离。似乎不会喜欢上什么人。
只是,他还是想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也就张口问出来了。
“慕安,如果你有了喜欢的姑娘,会如何?”
喜欢的姑娘?席慕安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
他知道自己命不长久,没喜欢过什么人,也没想过喜欢什么人,也没有遇见过能够让他喜欢的人。
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丁旭尧问了他,他是认真想了的,只是,他想象不出来,总觉得怪异。
喜欢一个人,他从来没想过,会如何,他也不知道。
大概,不会去喜欢吧,总不能让人为了自己的死难过。
“我也不知道。”席慕安回答,“总归是没有的,也不需要去假设这个可能。”
丁旭尧轻轻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两人进了门,这是一个三层的别墅,里外都是很简洁干净的样子,没什么人气。
两人到了沙发处坐下,席慕安打开电视,“前不久我看了一部还不错的电影,你要不要看看?”
“好啊。”
两人正在看电影,这确实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丁旭尧看的入迷。
席慕安正想去倒两杯水,看到管家带着两个保镖急匆匆的出去,一时好奇,走过去问了一句。
“那边好像有什么异常的动静,我担心有危险,带着他们过去看看。”
席慕安也想去,管家本来想要拒绝的,可是又不忍心,只说让席慕安不要靠近,又喊了三个保镖一起去。
席慕安看了看看电影看的入迷的丁旭尧,没有喊他。
一行人走过去,几个保镖人高马大,一看就很不好惹,但有点像是去打架一般。
走到发出异常动静的地方,这还是在庄园里面,不过小小的草丛,也掩盖不了什么。
细细弱弱的嗓音叫着,听起来还有些可怜。
管家不敢大意,这一片没有猛兽,但是也不能去想没有什么怪东西,小鸟总不至于飞到草丛里面。
一个保镖拿树枝戳了两下,没戳到,他走过去看,意外的发现了一团白色的小家伙。
他一只手提着小家伙的后脖颈把它拎起来,小家伙眼睛半眯着,软软的叫了两声。
“嗷……嗷……”
它的嗓音虚弱,软乎乎的,听起来就惹人怜爱。
席慕安的手指颤了颤。
被拎着后脖颈的小家伙明显有些不舒服,两只小耳朵耷拉着,眼皮子也耷拉着,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身上还粘上了几根草,保镖大哥给它拿了下来。
它小小的叫了一声,似乎是在道谢。
保镖大哥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毕竟接受过良好的训练,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站的笔直,面无表情,看起来还有点不近人情。
“这是哪里来的?”管家张叔看着那从来没见过的可爱的小东西,并没有常人看见萌物时的新奇兴奋,反而皱紧了眉。
他对这些小生灵不感兴趣,最重要的还是席慕安的安危。
几位保镖大哥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
“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能见到也是一种缘分,不如就让我养着吧。”席慕安伸手过去,保镖大哥下意识的松手。
“少爷,它身上脏,说不定会有细菌,还是扔了……”张叔说着就想要接过来。
“嗷……嗷嗷……”刚才还乖巧的小东西一瞬间像是炸开了毛,冲着张叔低吼,声音暗藏威胁。
因为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本能让它试图乖巧,趁这些人不知不觉的时候逃走。只是这被突然冒犯到的一句话还是让它无法控制住。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让它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之前的一切,但有一点它还是清楚的,它的身份,那是藏在灵魂里的,有传承记忆的,属于它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身份。而这些,都只是普通人。骨子里的高傲,让它无法忍受这个凡人对它的侮辱。即便是说它脏。
因为没有记忆,它的怒火更是毫不顾忌。
它不认为自己离不开这个地方,只是……用手捧着它的这个人类,让它觉得好温暖。
“张叔。”席慕安开口,“我的身体如何我知道,而且,小家伙也不脏,没事的。”
被当成瓷娃娃,让席慕安无奈又烦躁。
知道张叔是在为他好,可是,感觉着手里的柔软,他真的不想放开。
“我想养它。”
张叔有些愣住,又有点不知所措。他在席家工作了二十多年,可以说是看着席慕安长大,二十多岁的席慕安,从小到大都没什么自由,顺从家人为他安排好的一切。
这么多年,他只听到过席慕安两次这么坚定的想要做一件事。
第一件事,是一年前在公司晕倒,身体又快速的虚弱下去,老爷子让他退出公司,专心养病,那是席慕安第一次求老爷子。第二次,就是现在,对他说,想要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家伙。
他毕竟做不了主,只能道,“我去给老爷子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