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记得。”
阿爷笑眯眯的,“那时候你的小男朋友总是四五点就来排队买云吞,比我这个老头子起的都早,能不记得吗,进来吃吧。”
温软摆了摆手,“算了,阿爷,你不是还有客人要单独招待吗?我去,这不是……”
阿爷盯着她,不言而喻。
温软有些受宠若惊地指了指自己,“阿爷,该不会,你说得那个单独招待的客人,是我吧?”
阿爷嗐了一声,“不然还有谁。”
说着,也不给温软反应的机会,拉着她往店里走去。
温软害怕若生跟不上,连忙把他抱在怀里。
被举得高高的温若生在店里左顾右盼,小小的鼻子轻微耸了耸,“哇哦,香味和顾叔叔的一模一样诶!”
路齐耳尖地听到,转头看向正被阿爷塞上一碗云吞的温软,疑问:“顾叔叔?”
温软没有回答,抿了抿唇,低头去拿筷子。
阿爷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唠嗑起来,“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啊?”
温软拿着筷子夹起一块云吞,熟悉的香味冲进鼻腔,蹿得喉咙微酸,声音微沉,“一直在外面生活,就没有再来。”
阿爷搔着头,慈祥的笑容带着疑惑,“怎么会呢?前两天你的那个小男朋友还来给你买云吞了呢!”
给她?
可能是给别人吧?
但明明,前一周,他在伦敦的公寓里,还那么深情款款地看她。
想到这里,温软嘴里有些苦涩,嗓子干涩的难以下咽,她扯了扯嘴,“他……给别人买的吧,阿爷......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
阿爷看着温软的眼神,有些悲伤,又有些惋惜,“怎么会呢,上次他来的时候还告诉我,你很喜欢我们家的云吞呢,所以打包了两份,我还以为你们还在一起呢。”
碗里的热气一蓬一蓬的冒上来,熏得温软眼睛酸胀。
路齐喉结上下滚动,他担忧的看了温软一眼。
温软只埋着头,咽下满嘴的苦涩:“是吗,这样啊。”
“要我说啊小姑娘,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包容互相理解,只有这样关系才能长长久久……要我说,他心里肯定是还有你的,不然怎么会知道你喜欢云吞,特意来我这里学了怎么做呢,一个大男人下厨的时候别提......”
阿爷唠唠叨叨的说着,忽然就被打断了。
他装作很惊喜的看着走入小店的男人,“哎呀,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跟你的小女朋友正聊你呢。”
“谢谢阿爷,给我也做一碗吧。”顾聿铭没有反驳阿爷的那句小女朋友,如今还有人替他和温软记得那段感情,他很高兴。
顾聿铭的视线青龙偃月刀似的斩在了路齐身上,只一瞬就移开了,然后坐在了温软对面。
微酸的橙子味瞬间袭来,宛如牢笼一把裹住温软。
“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嘶哑,有股子怅惘的意味,听得温软低笑了一声,“顾先生的消息可真够快的。”
“还好,若生还好吗?”
顾聿铭去看温若生,刚刚还怒意翻腾的心霎时间软得不成样子。
“顾叔叔也来中国了,好久不见呀。”
温若生乐呵呵地想蹭到顾聿铭身边,被路齐给按住了,蹬着小短腿有些不乐意。
“路齐,你先带若生回家,我跟顾先生好好聊一聊。”
“为什么啊?”
温若生眨巴着眼睛想要再跟顾聿铭说话,还没来得及听到回答就被路齐带走了。
温软看到一大一小的人儿走出了店门,这才放了筷子,双手环在胸前,看向顾聿铭,“这家店你买下来了吧,时时刻刻都监视着我的动向啊。”
顾聿铭“嗯”了一声,“前些年这一片要拆迁,你喜欢这家福记云吞,怕你回来吃不到会哭鼻子,就买下来了。”
哭鼻子。
多么熟悉的词汇。
恍惚他们又回到了年少时光。
心尖像被钝器掠过,划过不轻不重一道口子,汩汩冒着酸泡,温软撇过头,有些鼻音,“顾聿铭,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因为吃不到喜欢的东西就哭鼻子了。”
顾聿铭的唇动了动,“我知道。”
他早就知道温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受了委屈会哭鼻子,被欺负会躲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女孩了。
“还适应吗,若生的入学要我......”
“不用。”温软回绝,“路齐已经办好了,多谢你的好意。”
“好,那就好。”
顾聿铭无所适从的抚上茶杯。
茶的清香氤氲在空气里。
温软看着,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递给顾聿铭的那杯茶,被他打翻在地,他趾高气扬的冷笑,对自己说他最讨厌的就是茶。
她笑了一声:“顾先生不是最喜欢喝咖啡么?”
那段记忆顾聿铭从未忘记过,他的指尖敲打着杯壁,没有回答。
阿爷将热腾腾的云吞送到顾聿铭面前,看着两人心平气和的模样很满意。
“是嘛,就是要坐下来好好聊聊嘛,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了。”阿爷和蔼地拍拍顾聿铭肩膀,转身进了厨房。
“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温软抬头盯住顾聿铭的眼睛,那双眸曾饱含爱意,饱含恨意,无数次的望向她,如今在他眼里她连一点儿情绪都看不到了。
顾聿铭扯开嘴角笑了,“这还是你第一次用请这个字。”
“我并不想让若生知道你是他的父亲,这么多年他没有也不需要这个父亲,只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这是我身为一个母亲的请求,希望你能答允。”温软将手放在膝上,指尖泛白。
她害怕顾聿铭不肯答应。
顾聿铭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点头应了,“好,你要如何就如何。”
“真的?”温软半信半疑,顾聿铭的性子她最了解,他真的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她的要求吗?
顾聿铭弯了弯唇,“我从没骗过你,放心吧。”
“谢谢。”
她撂下这句客套的话,起身拿起包,从容地自顾聿铭眼底离开。
顾聿铭垂下眸,看着碗中已经凉掉的云吞,看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才离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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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我不希望若生知道你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