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的路上,曹公公悄咪咪地把艾馥叫到一边,询问事情进度,这一看就知道是皇帝授意,艾馥也只是简单说说十来年的冰冻,哪能是一朝能够化解,不过艾馥跟曹公公还说到了秦茹之没有名分的事,希望新文帝能重视一下,以此破冰。
曹公公皱起眉头,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又退下。
皇家的团年饭真是冷清,三个嫔妃,两个公主,加上秦初尧和艾馥,算是皇帝,才堪堪八个人,甚至比起寻常老百姓家的人数都不如。
众人彼此问候行礼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是端庄坐着,等着饭菜上桌,就算是说话,也是轻言细语,屋子里的气氛一点都不亲近,也不热闹。
偌大的圆桌,围坐着八人,上百个菜品被宫女们传递到桌上,只有轻微的碗碟声响。
“新年明日来,今宵辞旧尽。来,举杯共饮,愿大家乐事天天笑,喜事朝朝闻。”新文帝率先举杯,庆祝新春的来临,一桌人也共同举杯,总算是有点过年的氛围了。
“喜鹊叫,欢喜到,恭祝陛下,福气多,鸿运多,健康长寿,一生辉煌。”嫔妃们带着笑脸,纷纷说着祝福词
“庆有余,福满门,恭祝父皇岁岁平安,一生安好!”公主们喜气洋洋,恭贺着。
新文帝看了看秦初尧和艾馥,很是期待这两人的新年祝词。
“乳燕送春风,举杯庆新年,艾馥恭祝陛下心想事成,万事大吉。”
“同祝,同祝。”
等艾馥说完后,秦初尧只简单跟风说了“同祝”就再无别的话语,不禁让新文帝倍感失望,连准备好的措词都忘了说。
半响才反应过来,然后幽幽地看了艾馥一眼。
艾馥暗暗吐槽:大佬啊,不要盯着我,我已经用尽力为之了,差点没让秦哥哥生我的气,能不能缓和父子关系靠得不是我,而是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顿年夜饭,在冷清中开始,在冷清中结束,不过皇家人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过年方式。
“尧儿,你留一下。”
新文帝忽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秦初尧,“跟我去一下御书房。”
艾馥对着秦初尧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跟着众人一道离开。
回头,看着秦初尧和新文帝远去的身影,俩人的背影极其相似,高大而寂寥,其实带着往往伤得深才是最真的感情,世上没有不伤人心的感情,多或少,大或小,在心底会留下深深的烙印,无法抹平,无法消失,唯一能做的存于心底,不再触碰,慢慢释然。
父子俩穿过这冬夜下的宫殿,两旁红梅盛开,冷香阵阵,冰枝点红,为这黑沉沉的夜,带来了一抹亮色。
屏退了所有人,让曹公公在外面守着,御书房里只有新文帝和秦初尧两人。
两人都没说话,长时间的沉默让气氛很尴尬。
最后,还是新文帝打破了这种沉闷,“对于以前的事情,朕问心有愧,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秦初尧看着他,半响后才说出,“父皇,我娘已经不在了。”
闻言,新文帝眼圈又红了,泪水不自主的掉落,滴在衣襟上,湿了一片。
“作为一个男人,我是挺失败的,让她受了那么多苦。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那个时候,我一定不会走,哪怕真的要离开,也会带着你娘一起离开,这件事情一直让我追悔莫及,也是我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他现在说的话,是父亲对儿子和对曾经爱人的忏悔
“那这么多年,父皇为何一直不肯给我娘名分?”秦初尧终于问出这么多年心中的问题。
“这么多年我没有立后,一是我的私心,想把这个后位给你母亲留着,二是大新初建,国不稳,我只能用那个位置吊着那些人,让他们为了这个位置争斗,疯狂,同时看清朝廷里的那些人的站位。”新文帝为他的一直不立后的行为作出解释,身在皇家,事事无奈,有的时候必然会做出一些选择而伤害到人。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身为大新的皇帝,每件事,不易,做出的决定,有时候也是两难的。”新文帝看着儿子,说出了内心的话,“今天叫你过来,也是想跟说一下,钦天监已经选好日子,父皇准备追封你母亲为后,同时宣布你为太子。”
“父皇,您立母亲为后,便好,至于太子之位,儿臣不想,也不愿。”秦初尧表明了他想法,一点没有当太子的意愿。“您之前是知道儿臣的想法,现在还是一样,没有改变。”秦初尧本身是有能力勾心斗角,但他不喜这样的生活方式,而且新文帝又不止他一个儿子,没有必要把自己陷入政治的泥潭。
“可是,可是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呀!”憋在心底许久的话,他终于告诉了秦初尧。
秦初尧一脸惊讶,不可置信,“可不是还有五弟和八弟吗?”
“唉~!”新文帝一脸颓态坐下,仿佛老了几岁似的,反问道:“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年夜饭只有这几个人吗?”
秦初尧不解。
“那是因为只有你和你姐姐几个人才是我亲生的,小五,小八都是宗室子弟,他们是被朕调包进了皇宫的。父皇早在安阳大战时就被伤到了,以后再无子嗣。所以你是朕的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儿子。””
隐藏得深呀,难怪他当初把好几个诞下皇子的嫔妃打入冷宫,小五,小八所谓的母亲包括身后的家族现在也早已拿下,如果不是自己不想当太子这事,相信他才不会把这个隐藏得很好的秘密说了出来。
“父皇,您可能忘了一件事了。”秦初尧波澜不惊,淡淡说道,“您吃了小馥送的益寿果,不仅寿命延长二十岁,就连身体里所有隐疾都可以治疗修复,所以,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您可以多生几个皇子,好好培养我的弟弟们。”
秦初尧的一句话把新文帝说的愣住,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心中倒真有些意动,但他仅仅只是这么想了一下,心里还是觉得秦初尧才是真正合适的继承人,能文能武,见识远大,懂得权衡,会帝王之术。
“那还是先追封你母亲为后,太子之位,可以以后再另做商量。”新文帝知道自己硬逼他,会得不偿失,破坏他们父子好不容易维系的平衡,。
……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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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冷清团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