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一只猫,猫儿虽喜鱼,但不喜水,艾忠逸对泡温泉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喜欢干着的感觉。
爬上树,坐在树干上,雕起他的猫大仙,尖刻的雕刀凿刻,一笔一划,认真极了。
点点木屑,如同尘埃一般缓缓飘落,混入泥土中。
没什么比安安心心坐在树上,晒着太阳,做着有意思的事情更舒服的事了。
雕刻了一会儿,暖烘烘的阳光让人倦怠,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不如盘起身子,睡个觉。
收起工具,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靠着树干,收好小腿,艾忠逸直接就在树上睡着了。
树下一帮小孩子仰着脖子看,议论纷纷。
“你们说,他会摔下来吗?”
“不知道啊,如果他不翻身,一直这个姿态,应当不会掉下来。”
“他肯定是猫变的,小狸猫也喜欢爬到树上睡觉,这样就没有人能打扰到它。”
“为什么不是鸟,不是熊,不是猴子,他们也能上树啊!”
小孩七嘴八舌热闹讨论着,艾忠逸根本听不到,猫天生就有这种能力,屏蔽周围他不想听到的声音,而自己仍在安然酣睡中。
温泉池里,艾馥和小禾一起坐在池边,惬意地伸直了脚,头搭布巾泡着,暖暖温泉水从山壁上流下来,清浅且带有淡淡的硫化味,池边绿树山石相映,晴空无云,只有微暖的阳光透林木透出,把汤池分为阴明两半。
“真是舒服,真是没想到跟着小姐,我还可以享受温泉泡澡。”小禾惬意道,微微有点冒汗,脚伸出水面,看看已经泡出皱纹的脚趾头。
“是呀,我也没想到,当初啰啰嗦嗦跟在我身后那个胆小怕事的小丫头也可以一巴掌呼死人。”艾馥把头的布巾拿下来,泡在水里,拧干,擦擦额头上溢出的汗水。
“那不也是仗着小姐的势嘛,再说了,那个什么小莲花看她第一眼就不对劲,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样子,哼,收拾完了以后,再不装娇柔可怜了,人也老实多了。”小禾得意比了比自己手掌,嘿嘿挥舞两下。
这巴掌打在脸上,有一种极大的气势,睥睨天下,当手掌拍肉脸上,左右各一下,啪啪两声,特别清脆,在反弹力的作用,那手掌的微痛反而更能激起心中爽感,难怪教训人时,都喜欢挥巴掌。
艾馥笑了。
小禾笑了,过后,她又有些伤感。
“我想我爹了,如果他还活着该多好,他也能跟我们一样快乐。小姐,我想和我娘、哥哥去回老家一趟,去祭拜一下。”
人是念旧的,过得不好的时候念,过得不好的时候,也念,这种亲情的思念像一根根线,把一个家紧紧联系起来。
小禾娘已经跟三个孩子提过好多次,想回去祭拜,而且好多年过去了,当初逼迫她们的帮人应当已经记不得她们了吧,毕竟三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变化很大,稍加注意也没有什么关系。
“行,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艾馥每年也上山向自家祖先祭拜,自然不会阻拦小禾。
“谢谢小姐,等我去了信,跟娘说说,再决定时间。”小禾高兴了,离开了那么就久,终于可以回去看看,不由感慨,“就是现在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样子了,走了那么多年了,变化大不大。”
“回去不就知道了。”艾馥看她那开心的样子,掬起一捧水,泼在小禾身上,脸上,大笑起来。
小禾也回泼过去,两个人就在温泉里打起了水仗。
甚是思念前世的塑料水枪,量大,水力足,一枪制敌,是居家必备汤池里战斗的好武器。
秦初尧一个人泡在离艾馥不远处的温泉里,闭眼放空,这是难得的放松。
潺潺流水声,山林鸟鸣声让这里更显得安静和空旷。
这三年来,他不敢倦怠,不敢多休。
多一时刻的吃饭,多一时刻的休息,对他来说,就是浪费。
讨论的小本上记录着各种消息,分析问题,以及问题的关键点,又把各种关键点串联在一起,想出相应的办法和策略,他想着能否快点结束朝廷内部的内乱,拨乱反正。
就像是在黑夜中,审时度势,将光同尘,藏器于身,直待破晓,待机而动。
兵部尚书白回手握重兵,有异心,且二十万大军的虎符在其儿子白镇。
策略一:直接下昭书,给白回儿子白镇赐婚回朝,路中杀,再将白回诓进宫中杀之。优点:快。缺点:极易丢失虎符。
策略二:断其粮草,及军费,制造混乱,将其逼入绝境。优点: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但容易逼人造反,造成天下混战。
策略三:动用眼线,亲自单刀赴会,拿回虎符,收回兵权。优点:稳,成功率大。缺点:时间长,危险。
思来想去,他还是选择了第三种,虽然危险,但凭借一身武艺,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
选好了路,就按这条路走下去,哪怕前方是黑暗,是荆棘。
有时候,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备注1)
树如此,人如此。
仅仅两年时间,他扎根于军队,无论冲锋陷阵,还是出谋划策,亦或是战术上的布置,都是信手拈来,一次次立下赫赫军功,更不要说两次救下白镇,赢得军中无数儿郎的崇拜。
他从普通小兵,到什长、队率,校尉,四品护军将军,已经完全得到白镇信任,进入禁卫队,可以自由出入白镇的营帐。
那日,打了个大胜仗,风吹雪花飘晚上,全营点燃篝火狂欢,骄傲自满的白镇也喝得酩酊大醉,这场大战之后,离他和他爹约好推翻新文帝的日子越来越近。
殊不知这场胜利是秦初尧早就精心安排好的胜利,那封传给白镇飞鸽信件早已经被截获。时间不能再拖延了,速度加快。
秦初尧凭借自己的身份接近,采用刺杀,轻松解决几个帐外的几十个侍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顺利进入白镇的帐篷,摸走了床上的虎符,然后在白镇脖子上拿了一刀,送走了人,顺利夺回兵权。
只记得当天晚上,雪很大,走在地上,嘎吱嘎吱响。风也大,吹得人脸生生疼,小刀子割肉。血也多,滴答滴答,潺潺的,整个床都侵湿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血流了,天下的血就不会流了。
他躺在汤池里,静静回忆,往昔。
……
树上,艾忠逸办梦半醒间,不小心翻了一下身,终于摔了下来。
树下的小孩开心地叫喊着:“掉了来了,他不是猫,不是猫。”
艾忠逸这下醒了,做人做久了,偶尔会忘了怎么做猫了。(ノ ̄▽ ̄)
备注1:尼采名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189章 树上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