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第三百六十八章修养中(六)格尔木
那天,我一觉醒来,缓缓睁开双眼,立即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很晕,胸口就像有什么堵住了一样,总觉的一阵一阵的恶心,呼吸也不怎么顺畅,身体发沉乏力还有点疼,那感觉似比我晕车还难受。
床很软,被窝很暖,我躺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之中,唯一的一束光亮是从门口的小方窗户透进来的。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微弱的光线下,我隐约能看出房间的轮廓,这间屋子的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概十平米的样子,还我个小房间在角落,四壁颜色很浅,应该是间大白墙的屋子。
屋子里只有我自己,我知道,我和哥哥已经被他们分开了,不知道他们把他带去了哪,感觉心里很很空,很难受,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我眨了眨眼,呆呆的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天花板,感觉这屋子很高,光线可以照的的方向,我看到屋里有一扇很大的窗户,上头挂着轻薄的浅色窗帘,可是,从窗户的玻璃上没有透进一丝光亮到屋子里来,感觉这窗子像是被严严实实的封上了。
窗户底下有书桌、书柜和椅子,屋子里应该还有很多家具,但我似乎没什么体力去细看。
忽然,门口小窗户那束不大点的光线被什么遮挡住了,透进来一个人影映在了屋里,我微扭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是张日山。
我看到是他,扭回头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我就听到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似乎是跑过来一个人,呜噜呜噜的说了些什么,跟着又急匆匆的跑开了。
紧跟着,屋门处响起开锁的声音,跟着门被推开了,“啪”的一声屋内灯亮了,有人走了进来,他将什么东西放在了一个木质的家具上,跟着就听到他对我说:“醒了?”
我没有理他,他看我不搭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从他拿进来的东西里拿出了一些药,倒了杯水,叹了口气走到我旁边说:“起来先把药吃了。”
我继续不理他,他深吸了口气道:“看你的表情,头疼的厉害吧,疲倦、头痛是高原反应最常见的症状,吃点药,等适应环境了,慢慢就没事了。”
我只知道我坐了很久的车,记忆都是碎片式的,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哪,但他说高原反应,中国的四大高原有青藏高原、云贵高原、内蒙古高原和黄土高原,跟哥哥有家族有关系的应该是青藏,我们被带到青藏来了。
高原反应是人体急速进入到海拔3千米以上的高原,暴露于低压低氧环境后所产生的各种不适,严重的也会致命,是高原地区独有的常见病,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也不知道自己的严重不严重,但是确实很难受。
我想了想,没道理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啊,只好忍着一跳一跳的头疼又缓缓睁开了眼睛,硬撑着眼皮子看着他,冷冰冰的瞪着他,依旧不跟他说话。
他淡淡一笑看着我,把药和水先放在了床头柜上,伸手扶起了我,这一起来,我的脑袋感觉快要炸开了一样,我一下就蜷缩了起来,他递过药和水来,我哆哆嗦嗦的接过药放进了嘴里,手抖得厉害,只好两只手捧着水杯把药吃了。
我抹了抹挂在嘴唇上的水,打量着这间屋子,里面的布置明显能看出来是特意安排成这样的。
张日山说道:“佛爷说了,要让你住的舒适你的生活起居都由我照顾,你看看还缺少什么,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去安排。”
我冷笑道:“这布置花了不少心思吧,要不是那个上了锁的铁门和封闭了的窗户,还真以为这是谁家大小姐的卧室呢,为了“请”我们来“做客”真是没少花心思啊。”
我心说,就冲这特意布置的闺房,一看就知道他们要把我们抓来这事是憋了很久的计划,这屋子里头,被褥都是柔软的蚕丝的,真皮的大沙发,上头摆着民族风格的精美的靠垫和毯子,木质雕花的梳妆台,上头还有一些女孩子常用的用品。
书桌上文房四宝一样不少,雕花的八仙桌和配套的凳子上头也都套上了精美的布艺装饰,摆着好看的茶具,屋里还有几盆盆景,上头的小树都是精心修剪了形状的,上头还摆着小房子小船,看着还挺有意境,不过再怎么用心也不过就是个监狱罢了。
张日山说:“好了,你先休息会,晚点会送吃的过来,桌子上有一些生活用品,回头自己看看。”说完他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我重新躺了下来,侧过身,满脑子都是他们带哥哥去哪了,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
听白昊哥哥说过,敌人一旦变成朋友,会比朋友更可靠,而朋友一旦变成敌人,会比敌人更可怕,张启山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会不会伤害他啊。
我明白他们把我一起关起来的用意,他们应该也知道,这样根本困不住我,可他们竟然只是将我一个人锁在房间里,看守的人似乎只有张日山一个人,他们算准了我不会轻举妄动?或许出了这个房间,外面布置了很多看守,又或者这个房间并不像看到的这么简单。
我知道无论我要做什么,我必须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还得从长计议。
高原反应的话经过短时休息便会逐渐适应,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敢做太大动作的事,行动极为缓慢,让自己多休息,尽快适应高原气候。
反正也没事做,就想一想他们会做什么,偶尔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动静,但位置似乎都有点远,声音不是很清晰。一般都是张日山亲自盯在门口看着我,偶尔他有事就让大兵看着门口。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我就过着这种平静的被软禁的日子,好在我本身就不爱出门溜达,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和不舒服,压力更谈不上。
我一直记得哥哥说过让我要等,等到正确的时间,他就是不让我乱来的意思,而且对我来说,在过去等还是在未来等,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我也想过要不要逃出去,可是哥哥在他们手里,我就是忍不住担心。
隔一段时间我就问张日山:“他呢?”或者问他:“我要去看他。”但是张日山只有一句话:“佛爷说了,你们不能见面。”
直到连续有几天,外面经常会有奇怪的声音,叮叮咣咣的,张日山还总是不在,看守门口的只有两个大兵,我总觉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特别不踏实,就想逃出去找他。
我试着用灵力想把看门的两个人弄晕,可是我在屋里挥着手指头试了好几次,那俩大兵竟然毫无反应。
我盯着我的手指头想着,我虽然在人间不怎么用灵力,确实也很少修炼法术,可也不至于连把两个凡人弄晕的小法术都做不到啊。
我试着在屋子里对着茶具一点,想要茶壶可以自己倒水在茶杯里,可挥了几次茶具也是纹丝未动。
我心说,坏了,灵力怎么会失灵了呢,我不死心,又尝试了各种小法术的实验,例如让衣服飞起来,把被子叠起来,我就发现,我竟然连做家务的灵力都使不出来,我突然感觉,我一直觉得这个房间有问题,原来问题就在这,他会让我不能自由使用灵力。
可换大兵看守的时候,张日山交代过他们,不让他们开门,大兵会换岗,但都是换的人到了,前面的才会走,门前没有空着的时候。
这门每天会打开的时间只有张日山来送吃的的时候,我只好忍下来跑出去的冲动,等着张日山来。
那天他来送午饭,我还像往常那样,不动声色的坐在八仙桌前,在他放好菜转身放东西的时候,我静悄悄的抄起凳子朝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嘭”一下以后,他被闷倒在了地上。
我心里怕的不行,怕他没晕,又怕把他给打坏了,心里还是挺不忍的,特别不舒服,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冲出去,我总觉的哥哥那边有事,见他没了动静,伸脚推了推他,见他还喘气,想着应该没事,对他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头也没回就冲了出去。
出了房间我快速搜索哥哥的位置,果然发现,离开那间屋子,灵力立即就可以使用了,哥哥就在下面的位置。
可一出房间我还发现,他们关我的地方是一栋楼房,这一片区域,长长的走廊里竟然空荡荡的,而此刻,这一层似乎只有我和张日山两个人,我一下心里更害怕了,提心吊胆的往外跑。
一路上我发现周围的房间门上都是上了锁的,听着我自己慌乱的心跳声和空旷走廊里我自己急匆匆的脚步声,再加上走廊里透着的一丝阴冷之气,我感觉自己头皮直发炸。
很快我就哆嗦的跑到了楼梯口,那里有个门洞,穿过门洞时忍不住就打了几个喷嚏,赶紧捂住了嘴,生怕附近有大兵,这楼里采光极其不好,或者可以说,楼里大部分区域都是黑漆漆的,阴气森森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我感应到哥哥的位置在下面的楼层,我怕被人发现,就轻手轻脚的溜边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大兵都集中在下面的楼层,办公的,巡逻的还都挺忙碌。
而想要到哥哥的所在地,还要经过一个像是大厅的地方,但这片区域灯火通明,人又多,我一冒头就会别人看到的。
就在此时,我看到几个人急匆匆的从旁边一个铁门里冲了出来,紧跟着后面两个人扶着一个像是晕倒的人往外走,我离他们有些远,但是我看到他们扶着的人,脑子顿时“嗡”的一声,那人虽然头发长了些,但是看身形,我赶紧看了眼哥哥的定位,那人是哥哥。
我一下就不淡定了,憋了许久的灵力一下炸了出来,我感觉两只手呼呼冒着热气,胸口的琉璃珠也在燃烧,我有一种想吧这楼整个平了,把哥哥偷出去的冲动。
可就在这时,突然我背后有声音,我猛的一回头,那人想要抓住我,我一个闪身躲过窜到了他身后,怒目瞪着那人的背影,那人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慢哟哟转过身来,我借着外面楼层的光线定睛一看,竟然是张启山,心说,从哪冒出来的,想想也是,这是人家的地盘,熟门熟路的,我来到这第一次出来,乱走一气,这里好在是一栋楼房,要是哥哥家那种大宅院,我又得迷路了。
张启山冷眼看着我,顿了片刻,“唰”的一下就朝我扑了过来,我说不清他的招式都是什么,但是明摆着是张家功夫,他的出手速度虽然不及哥哥,但还是很快的,每一下都是带着劲风朝我挥过来的。
我的凤凰之力被刚才的愤怒炸了出来,战斗值是上升的,能够接得住他挥过来的拳头,踢过来的腿,但是楼梯口这附近很黑,打着打着我们就隐没到了黑暗中。
这下我知道,完了,我最不擅长在黑处战斗了,他们都是下墓高手,这种环境跟他们对战,一下就落了下风。
几招以后我就开始找不出他的方向了,愣了片刻,我发现,他停了手,周围静的骇人,我紧握着拳头,仔细听周围的声音,可只能听到自己慌乱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突然,一阵风划过脸颊,紧跟着我感觉我被一个人抓住了胳膊,一个转身,我的胳膊就被反手掰了过去,我又怕又疼喊了出来,那人一把捂住了我的嘴,跟着似乎从黑暗中又过来一个人,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一下扎到我的脖子上,我感觉有什么液体的东西被推进了身体里,没一会的功夫,我就迷迷糊糊失去了直觉,整个人都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