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钟,吴浩来到了姑姑吴静安的家中。
八月上午的阳光正烈,不过吴静安却在院子里晒太阳。
当然,是在树荫下晒太阳。
她膝上盖着毛毯,半眯着眼睛,惬意地仰头在微风中晒着太阳。
身畔的一个平板电脑里正播放着国际要闻,她边听边叹着气。
“姑姑,怎么听新闻还听得愁怅起来了?”吴浩走到了她身畔,微笑问道。
“国际上,现在是多事之秋啊”,吴静安并没有闭开眼睛,只是缓缓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这样说?”吴浩站在她身畔,将轮椅向后平稳地拽了拽,避开了半边正烈的阳光。
“据说,欧元已经跌到汇率对比不足一美刀了?”吴静安问道。
“是”,吴浩点了点头。
“有个国家的前领导人被刺杀了?”吴静安再次问道。
“是”,吴浩有些奇怪了起来。
“还有一个在世界具有举足轻重影响力的国家的领导人也被迫宣布辞职了?”吴静安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是”,吴浩再次点头,心下间却是愈发奇怪。
“还听说,那个世界单极大国的领导人,跑去沙特见人家王储了?可就在一个月前,据说这个大国还暗杀了沙特在欧佩克的秘书长?”吴静安再再问道。cascoo21格格党
“大姑,您今天有些奇怪啊,怎么说到这些事情上来了?”吴浩又是奇怪又是好笑地问道。
“很奇怪么?”吴静安终于张开了眼睛,转头望向了吴浩,微微一笑问道。
“确实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吴浩耸了耸肩膀道。
“我为什么有些不一样呢?”吴静安好像是在故意考校吴浩,侧脸望着他问道。
吴浩却是悚然一惊。
他当然清楚,大姑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曾经与国家权力核心关系最密切的那种人,虽然不是明面上的领导层,可实际上,却在一定程度上,在某些方面拥有着强大的能量与影响力。
而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时间说那些废话?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立马打起了精神,凝神思考了一下,才小意地问道,“您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国际局势,莫非,您想说,国际局势有可能会牵动国内局势?国内局势也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家族未来的发展?还是说,您想通过这些局势,告诉我一些我并不知道的事情?”
“响鼓永远都不用重锤,聪明的孩子也永远不用使劲去点”,吴静安指了指他,十分满意地笑道。
“来,坐下,咱们娘俩儿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我们细聊聊,好
。不好?”吴静安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马扎道。
吴浩就赶紧坐了下来,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坐得笔直——就算如此,他也甘之如贻。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有幸和大姑这样近距离聊天并且还如此深/入地聊天的人,可没有几个。就算是在吴家内部,也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资格。
“浩儿啊,大姑先考考你个问题吧,好不好?”吴静安问道。
“好的”,吴浩重重地点头。
“你说,我刚才说的这些事情,有没有关联?”吴静安问道。
“这……”吴浩神色凝重了起来,这些问题,他确实没有深/入思考过,因为他这些日子一直耽于那些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阴谋诡计与惊心生死之间,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
不过,大姑这么一问,却让他心头悚然了起来,隐隐约约地,他好像知道了大姑要说什么了。
“是有关联的。不过我对国际关系并不算太懂,只能粗浅地谈谈。那就是,这一切应该都源于西方世界里对于修昔底德陷阱这种学说的深信不疑,他们一直认为当新兴大国崛起的时候就一定会挑战原有世界第一大国和由其所建的国际秩序,二者之间必然会爆发战争。
而现在代表西方世界的漂亮国是第一,世界单极的超级大国,我们是紧随其后的第二。正因为我们的崛起,让他们恐慌了。
所以,本着修昔底德这个流传千年的学说,他们现在正不遗余力地打压我们国家,全方位地打压,不,已经不仅仅是打压了,甚至发起了全方位的战争,就差最后一步的局部热战了。
所以,您说的这些事情,从我粗浅的理解上来看,好像都跟这件事情有关系,这就是所谓的全世界布局而已。”吴浩缓缓地道。
随后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地笑道,“不过,我也就只能理解到这样了,让我再深/入地说下去,我可就是黔驴技穷了。”
“你能看到这些,已经难能可贵了。你的眼光和见识,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的普通人。”吴静安满意地望着吴浩笑道。
“简单地说,旧的秩序已经开始崩塌了,正在发出声声爆裂的脆响。
欧元暴跌,证明漂亮国割不动其他国家,只能疯狂地回刀割自己的盟友,而曾经的日不落帝国领导人突然间的辞职以及英伦三岛都在闹起了独/立甚至明年的时候日不落帝国就有可能就会消失在历史版图中,这,就是他们内部秩序崩塌的第一声巨响。
东南亚的金乌国前领导人遇刺
。身亡,其实也是漂亮国想解锁金乌的狗链让它可以重新拥有军队并长出锋利的爪牙所下的死手。因为死去的那位领导人虽然并不讨华国人喜欢,是个招人恨的角色,但有一说一,但他却是一位一心想为本国着想的本土领导人,他并不想听漂亮国的招呼,只想在夹缝里左右逢源,逐渐切红肠式恢复本国的正常化,他才是漂亮让金乌国成为攻击我国前哨的最大阻力。
漂亮国终于对他失去了耐心才下了死心。因为,漂亮国身后的影子控制者们,想要的只是一条拥有着锋利爪牙却并没有脑子的狗。改宪(修字不让打啊)正常化是重新长出了锋利的獠牙,而那个领导人是他们的脑子。但现在,掏空了他们的脑子,允许他们改宪正常化,让这个国家变成一条无脑疯狗,这当然也是冲着我们国家来的。但是,这同样是他们内部秩序崩塌的另外一声巨响。
至于漂亮国去沙特要求增产石油,可人家却说最多从一千二百万桶增产到一千三百万桶,并且还要五年内逐步实现。漂亮国的领导人面子只值五年一百万桶石油,这证明,其他国家已经敢于对漂亮国说不了。这是曾经臣服的那些人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反抗,也代表着内外部相结合的秩序第三声崩塌的巨响!
由此,你想到了什么?”吴静安转头望着吴浩,突然间再次问道。
“秩序崩塌,战争恐怕就要开始了,不,是早在贸易战打响的时候就已经全方位地开始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粮食、资源这永远的生命线是必须要牢牢抓在手中的。像麦尔瑞克这样的人,就算在漂亮国的金融界也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我们能看到的,他必然也会看到。
或许他这样的国际巨头未必会考虑什么国家的未来,毕竟,什么都不比他赚来来得实惠。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想要赚钱,也必须要瞄准这些。所以,您是想告诉我,在接下来天峰集团中的争夺中,务必要抓住这些死也不放么?”吴浩缓缓问道。
可是,吴静安却出奇地摇了摇头,“不,这个答案我并不满意。”
“那,应该是什么答案?”吴浩怔然问道,其实他自己对这个答案也同样不满意。
“你的正确回答应该是,卫爷!”吴静安望着他,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并且有意加重了“卫爷”这两个字的字音!
“卫爷?”吴浩眯起了眼睛,一道灵光瞬间从脑海中闪过,他脱口而过,“大姑,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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