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的小牌局只是偶一为之。
毕竟太后难得回一趟宫,并不可能真的就是为了让儿媳妇们天天陪她打牌,说白了也只是为了表明她的态度。亲近谁不亲近谁,太后的心中自然有一笔账。
是夜,太后劳烦了一天,躺在榻上任小宫人们服侍捏腿锤肩放松身体。
跟了太后许多年的心腹嬷嬷用热兰汤细细净了手,坐在太后身后,力道适中的给太后按摩头上的穴位,嘴上则陪着太后说话。
“娘娘,您今儿个是不是太抬举简嫔了,她什么资历什么位分,哪里就有资格陪着您玩牌了。”
“不抬举她还能抬举谁?”太后语气也有些无奈,“吴氏倒了,贾贵妃虽还有名分,可一时半会儿的也出不来。穆妃抱养了皇长子,正是要敲打她不要得意忘形的时候,剩下的能拿的出手的还有谁?说到底,还是皇上后宫里能拿得出手手的人太少了。”
嬷嬷笑道:“顺嫔的功劳和资历倒是都在简嫔之上。”
不提僖嫔,是因为嬷嬷知道太后素来看不上僖嫔的商人家出身。
“就顺嫔那话都说不明白的性子?”太后不屑的摇了摇头,“私下就罢了,真带到台面上,不是等着贵太妃瞧笑话吗?简嫔就是资历浅了些,到底出身国公府,行事说话都很拿得出来,今儿若不是她机灵,贵太妃那几句话就很能让皇后下不来台。”
嬷嬷愤愤道:“贵太妃如今越发忘形了。从前做贤太妃的时候还好,自从太上皇晋了她的位分之后,她在您面前失越发的放肆了。今儿简嫔就堵她的好,让她也明白明白,这宫里将来终究是皇上的,她行事合该看您的脸色才是。”
太后轻笑着拍了拍嬷嬷的手:“好了,别气了,她从来就是那么个性子,都多少岁的人了,还计较这些事做什么。你也别按了,让小宫女来就是。”
三言两语岔开了嬷嬷的话,太后心中暗自叹息。贵太妃哪里是忘形,分明是聪明的。太上皇还没有退位前,她与太上皇倒也帝后和谐,那时贵太妃还是贤妃,在她面前素来恭敬。可等到退位之后,许是和皇上心中有了别扭,连带着在她跟前也不那么自在。
贵太妃为什么被提拔起来?就是太上皇用来给她脸色瞧的。贵太妃也是聪明人,自那之后,半是故意半是从心,在她面前就时常语出不逊起来。可偏偏贵太妃行动上一如既往的规矩,碍着太上皇,她也只能装聋作哑的忍了。
哪怕明知道贵太妃是做样子给太上皇看的,可是她都熬到成了太后,还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只想着就胸口发堵。
所以今天简嫔说话的时候,她心里是真觉得畅快!
畅快过了,她挥了挥手示意别的宫人都下去。只留了嬷嬷在跟前,太后忍不住说了几句体己话:
“其实我提拔简嫔,行事规矩拿得出手还在其次,最看重的还是皇帝宠她。这几个月,皇帝在朝上越发闹的不成样子,否了好多太上皇从前的政策。太上皇私下发了好几次脾气了。偏偏前回三皇子中毒的事情,皇帝凭一个罪人的手书,就想定贾贵妃的罪。阿娥,你是知道的,贾贵妃虽说当初是我赐给皇帝的,也确实是看她当初行事得体贴心,可其实背后是太上皇的意思。太上皇心里,总是觉得忠献公是为了他死的,如今年纪大了越发念旧情,听了皇帝想要处置贾家就不大痛快。你说皇帝也是倔,明知道他父皇的意思,还偏偏总是对着来。这父子俩如今闹的啊,我是真的头疼。”
太后越说越心烦,叹气道:“索性皇帝还懂得退让,贾贵妃的事情,我略微暗示也就轻轻放过了。还有他宠幸简嫔,其实也是给他父皇看的。这样也好,打压一个抬举一个,贾家懂点儿事,他父皇心里也高兴。他知道这么做,我这做母后的,也不能拖他后腿,这个年节,简嫔那里都要多给几分体面。”
嬷嬷心领神会:“娘娘放心,底下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宫的新年是繁琐而细致的。
往来宫人如梭,打扫除尘、准备过年的东西,忙的脚不沾地。脸上却还带着笑容,就盼着年底每日的加餐以及例行的赏银。
各宫妃嫔就清闲一些,裁衣服、打首饰,所烦忧发愁者,也不过是自己今年的衣服首饰花式样子是否时新,是否会让别人小瞧了去。
迎春头一回在宫里过年,感觉倒是意外的舒适。以她如今的地位和圣宠,无需和失宠妃嫔似的担忧手上拮据,也无需同小妃嫔一样还需要等着六局的人腾出手来做。
她这边自有六局早早的派人来,询问她的意思量体裁衣,如今衣服首饰都已经送来了毓德宫这边收起来了。
皇帝这几日天天在太上皇和皇太后身旁尽孝,晚上除了宿在乾清宫就是去坤宁宫,她也落得清闲。除了偶尔太后相召,陪太后说话打牌以外,她便在自己宫中,有秦婕妤陪着说话。
自从她带着秦婕妤去太后面前露过脸后,想来毓德宫奉承的人越发的多了。她都让人给拒绝了。
姚昭容也想上门求见,却被迎春让人三言两语打发了——固然她理解姚昭容在她闭宫时的选择,可是她要是对秦婕妤和姚昭容都一个态度,秦婕妤难道会心服?姚昭容只怕也会以为她软弱可欺。
如今的作为,既是给秦婕妤看的,更是给那些正在观望的人看的。
饶是如此,随着太后三番两次的给她赏赐,言语中也颇为赞赏,想要投效于她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甚至还有外朝的女眷通过宫中人想要请见。
她一概以年节将至为由打发了。
新年大宴过的波澜不惊。
元春自从生产之后落下了病根,一直在静养,此番也未曾出席。
大宴上,太上皇妃嫔、皇帝妃嫔、宗室女眷、外朝命妇将个坤宁宫塞的满满当当。除了位份稍高一些的人物,其余人等都只能在殿外落座。
迎春到了宴会上,被宫人领到仅次于顺嫔的位置上时愣了一下,有心想要推拒,可是内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好动作,也只好在僖嫔青红交加的脸色中坐了下来。
心知贾母等人也应当进了来,迎春朝外望去。只见贾母坐在外命妇的第三桌,前面仅有皇后祖母等了了几位一品命妇在她之前。
看到到迎春投来的目光,贾母脸上满是慈祥。
注意到贾母明显消瘦了不少,迎春心下有些担忧。她如今也有资格派人出宫赏赐了,只是碍着如今太后等人都在宫中,不想招人瞩目。打定主意等年后需得派人去贾家一趟问问贾母近况,迎春将目光回转,有心要看看王夫人在何处。可是迎春放眼望去,也只能在秋分的指点下,隐隐绰绰的瞧见王夫人等人大概的位置。
但对王夫人等人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王夫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个身穿大红色宫装、头戴翟凤冠的人坐在正殿之上,纵然妃嫔满座,亦可见得其气度高华、顾盼生辉之处远胜的旁人。偏偏旁边,却已然不见了她女儿的身影。
王夫人恨的手指紧紧攥起,差点儿折断了她素来精心保养的指甲——迎春一个庶女,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窃据了元春的位置!
旁边夫人似乎没有感受到她的心绪,态度热络的搭话道:“听说贵妃娘娘生了四皇子,还没有贺喜淑人呢!”
因贾政点了学政晋了从三品,王夫人也水涨船高被封为三品淑人,此番在新年大宴上的位置就与往年不同。身旁的几位夫人此前并不熟识,对贾家的事情也并不大了解。
要是往常,王夫人早就同周旁的人交际起来了。有元春在上首坐着,她听到的几乎都是阿谀奉承。可是今夜他却没了心情。
旁边一位夫人只以为贾家一团和气,便笑着奉承道:“说来还是府上有福气,先贵妃娘娘诞下四皇子,如今又有简嫔娘娘,简直让人羡慕极了。”
王夫人只觉得胸口中了一刀似的,可到底外人面前还要维持体面,只得勉强笑道:“哪里的话,都是皇上的隆恩罢了。”
那夫人不会看人脸色,犹自兴致勃勃的问道:“府上姑娘的教养那是京中都数一数二的。听闻简嫔娘娘在府上行二,府上可有其他姑娘,可曾定了亲?”
王夫人越发觉得胸闷气短,探春的婚事被迎春要了去,转头就定给了穆妃娘家,喜的赵姨娘什么似的,贾母、贾赦、贾政等人也都颇为满意,再无之前听闻迎春要插手姐妹婚事时的不满。如今整个府里几乎都要为迎春所把持,再无她与元春的立足之地。心中想着,王夫人越发的不耐,嘴上敷衍道:“家中适龄的姑娘只有一个,已经定了亲了。”
谁料周围几人闻得探春居然是定给了朱阁老家之后,更是热情了:荣国公府一门三位姑娘,一贵妃,一嫔,余下的也定给了朱阁老家的嫡幼子,这样显贵,不衬此时巴结还待何时?
王夫人一边被周围夫人奉承的得意,一边却又想到这样的奉承乃是迎春带来的,心下不由的越发苦闷。
苦闷之余,她终于难得生出了几分悔意:早知如此,当初实在不该不把迎春放在眼里,随便的就将她当做弃子送进宫来。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却又不知该怨恨自己还是怨恨别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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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