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元春那里回来,迎春开始反思自己。
怎么说呢,作为一个穿越客,哪怕她其实一直处于一种弱小的地位,迎春内心也总是有一种微妙的,混合了骄傲、鄙夷、自我的微妙心思的。
这种源于先进的意识形态带来的骄傲,使得迎春在面对皇帝——这种注定的不大符合现代道德观的人的时候,其实一直是有一种看不上眼,但是不得不委身于他的感觉的。
所以,明明迎春理智上知道,攻略下皇帝,让皇帝真正的喜欢上她,是改变自己命运最有效的方式,可是面对皇帝突然的宠爱,她的作为反而是逃避和吐槽,以皇帝肯定会是渣的为由拒绝区攻略——即使她的金手指其实最适合的就是用来攻略人心。
而这一天的际遇反而让她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光现在她身边都有这么多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后宫从来不是善良之地。如果她继续带着这样别扭的心思,那么恐怕她的下场不会比被孙绍祖打死要好到那里去……
那么第一步,应该就是认真分析皇帝的喜好了,然后投其所好了。迎春认真的想着。
一晃半个月过去。
贾婕妤是真的得宠了!
宫里的小道消息从来都是传得飞快。
在迎春连着侍寝了两日之后,皇帝并没有接着招人侍寝,而是独自在乾清宫休息了两天。
接着去僖嫔宫中一晚,紧接着又召幸了迎春两日,然后才又召幸了新人中的郑昭仪。
不过虽然郑昭仪也被皇帝留着过了夜,但是却不曾留用早膳,也未得赏赐。
有了这个对比,迎春的新宠名头算是彻底坐实了。
翊坤宫中,元春倚在床上——她如今几乎是能不下地就不下地——心情算不得很好。
王夫人坐在她的对面。
方才王夫人特意问了她迎春的事情。在得知迎春并非因为元春的举荐和帮助才得幸之后,王夫人面色严肃的对元春道:“元儿,我原先倒是没有看出来迎丫头是个有心计的,不然,就是三丫头性子火爆些,也不该换人的。可是如今她既然得了宠,事情就难办了。我的儿,你要知道,迎丫头得宠,对贾家或许是好事,但对你来说是祸非福啊。二丫头怎么进宫的可是一笔糊涂账,你有身孕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二丫头肯定要对你起嫌隙。如今咱们几家人中为着只有你再宫中,自然是全力支持你。可是要是咱们家出了第二个宠妃,又是与你不对付,只怕就会人心思动啊……”王夫人的话点到为止,可元春岂能不知道王夫人的话外之音。
看元春脸色不妙,王夫人又安慰了她几句,“当然了,她如今不过是个婕妤,你身份比她贵重不知几何。要是这个孩子又是一个皇儿,她就是再不高兴也只能忍着。
只是我儿也要当心,那丫头现在有宠爱,若说她原先想着做个婕妤便满足了,现在会不会得陇望蜀,非得生个子嗣,成了妃子、嫔位才满足。那样,你可就要成了她的眼中钉了。你素来良善,却也须得提防她些,以免生出事故。”
饶是身边服侍的明瑟是元春的亲近人,听了这话也感觉有点儿别扭。最开始明明是元春许诺要让入宫的人得宠有子,后来也是元春设计,把迎春赚入宫中。哪怕后来明瑟帮着元春给迎春下套,心里想的也多是人不为己的念头。可是这话在王夫人嘴里面说出来,却成了迎春才是那个心大的,提防她反而是为了自保了。
一旁元春却轻轻点头,“女儿省的,所以不曾将她安排在翊坤宫,就是为了防着她将来在我身旁做手脚。”
王夫人听了元春心中有数,这才满意离去。
王夫人走后,元春有些出神。
抱琴端来今日的安胎药,元春面不改色的一口喝了,这才若有所思道:“你们说,论才学,郑昭仪的诗做的花团锦簇,论容貌,秦婕妤也远胜二妹妹,为什么如今是二妹妹得宠了呢?”
抱琴揣度着元春的心思,笑道:“依着奴婢看,二姑娘身上有三分娘娘的影子。您如今一直称病没有挂牌子,皇上宠爱贾婕妤,只怕是有着替代的意思呢。”
元春淡淡道:“若是这么着,我生病了这么久,这大半个月来,皇上为何不曾来看过我?”
抱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是啊,为什么这大半个月了,皇帝一直不曾来翊坤宫呢?要知道,虽然之前元春给王夫人哭诉的可怜,但那是为了惹王夫人心软同情。实际上元春在宫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受宠了。像这样皇帝大半个月不曾来翊坤宫一趟,是从未有过的。
只不过是抱琴等人因为元春有孕心中有鬼,生怕皇上来了想要宠幸元春,皇帝不来她们反而庆幸,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
抱琴担忧的看着元春,“娘娘,皇上肯定只是一时忙忘了。等回过头来肯定会来看你的。”
元春却没有抱琴想的那样儿女情长,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你们说,皇上是不是知道我有孕的事情了。”
“啊,不会吧。”抱琴惊疑不定,“可要是这样,皇上不是应该高兴,而且更加宠爱您吗?”
元春说的很慢,她边说边厘清自己脑海中的思绪,“皇上乃是英主,他的心思都在前朝,对后宫这些女儿家的争风吃醋素来不感兴趣。只要能让他高兴,别惹他烦心就行。可越是如此,他越不乐见的,就是妃嫔们的欺瞒。他的忌讳,就是子嗣。”元春越说思路越清晰,“之前我弄手段想让二妹妹进来,为家族诞育皇嗣,以皇上的性子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甚至反而会怜惜我。可是等我有了孩子,为了保护这个孩子而用手段,只怕皇上知道了就该气我了。”
“这,这是为什么啊?”抱琴有些不明白,她虽然也是三十岁的老姑娘了,可是一直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对这些内里心思有些捉摸不透。
元春叹息,“是我想差了。我原只想着要好好保护我的皇儿,为此便是姐妹离心我也认了。可是在皇上看来,我从头到尾连他也瞒着,如此作为只怕就是不相信他,不相信他能够保护自己的孩子。”
“可是,这也不能怪娘娘您啊。”抱琴忍不住为元春叫屈,“娘娘您的身体在家的时候何曾有过问题,如今这么多年都没有子嗣,肯定是之前做女史的时候,不小心受了别人的暗害。如今好容易有了身孕,怎么能不小心一点儿——”
“就是因为我之前不过是个女史,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依靠的皇上,所以我的隐瞒在皇上眼里才更加的难以饶恕。”元春冷静的打断了抱琴的话。她之前的几个月,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总是容易疲惫易怒,心绪也比较冲动。光是孕吐和掩盖孕吐就让她精疲力竭了。如今孕吐的症状渐渐缓解,从前那个头脑清明的贾元春似乎又渐渐回来了。“皇上如今刻意宠爱迎春,只怕就是为了对我小惩大诫。要不是我现在还有着身孕,只怕皇上早就发作我了。”
天子嘛,在前朝或许还要考虑大臣的忠心、派系,在后宫需要考虑的就没有那么多了。
“那娘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抱琴小心翼翼的问。元春的胎如今刚满三个月,按说也已经坐稳了。可是元春原本的心思,至少要用迎春吸引那些妃嫔的目光吸引到五个月的。
元春思考良久,“还是……再瞒一个月吧。”她作出了决定,“皇上那儿,只要皇儿出生,总有办法能挽回。可是如果皇儿……我如今的年纪,可是很难再怀一个了。”
旁边明瑟不怎么插话,听到这里,她忧心的问元春,“可是娘娘,要是您晚点儿再说,贾婕妤再同如今这般受宠,可别真让她攀上谁去。”
想到迎春,元春内心有点儿复杂。她对迎春的态度一向是居高临下的。将迎春选入宫中之后,她早就认定了迎春的资质不可能得宠,所以虽然她想要拿迎春当挡箭牌,可是内心也没有太过忧虑——
哪怕迎春知道了真相恨自己,但是只要她在宫中过上一段时间,就会知道没有宠爱的妃嫔日子有多难熬,甚至可怕。到时候,只要自己愿意照拂她,迎春自然会对自己感激涕零,姐妹之间也能够在宫中长久相伴。
这套御下的手段,她入宫多年早就用的纯熟。也就是迎春好歹同她有幼年的情谊,不然,迎春顶着她堂妹的名头进宫,自己再冷落她,恐怕迎春被人生生磋磨死都有可能。那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自己如今已经是心慈手软了。
可是,为什么迎春会得宠呢?哪怕已经给迎春的得宠找到了理由,元春的心还是有点儿不安,仿佛一直笃定的东西出了变数。
带着这股不安,元春下定了决心。
“抱琴,你明儿去一趟钟粹宫,给二妹妹讲一讲皇上的喜好,饮食起居,对女子的偏好,务必要事无巨细。我既然选了二妹妹进宫,自然是要助她得宠的。”元春面色淡淡的,“皇上的忌讳也要给她讲清楚。只是有一点,务必要提醒二妹妹,皇上最尊重太上皇和皇太后,她在皇上面前,千万要尊重再尊重。皇上,最喜欢孝顺的宫妃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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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第 8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