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给郑女史行礼完毕,站起身时看到郑女史的眼色,不由心中一动。再看时,却见郑女史面色如常,含笑的注视着迎春和探春,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迎春便也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晚饭是给郑女史接风洗尘。
贾母上座,郑女史次席,薛姨妈陪客。宝钗、黛玉、迎春、探春、惜春依次而坐。余者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李纨俱都在旁边捧箸摆膳。
贾府的规矩向来如此,邢、王二夫人以及王熙凤、李纨作为媳妇和孙媳,每餐都是要服侍贾母用膳的。
要知道,邢、王二夫人自己都已经是做了祖母的人,可是逢着略微正式的场合,二人照样要捧着东西站满全程,看着一群未出阁的晚辈坐在那里吃饭。
平时也是贾母发话了,她们才可以躲个清闲。李纨和凤姐可就没有这个待遇,每日早晚两餐都是一定要来服侍贾母吃饭的。
这些规矩之严苛,迎春哪怕穿越来了十年仍然觉得有些不适。
这种环境下郑女史依然泰然自若,不亢不卑,迎春很是佩服她的气度。
贾府中没有秘密可言,宝钗、黛玉等人显然已经知道郑女史为何而来。
黛玉、惜春有些好奇地打量郑女史,不过并不在意。她二人一个并不把功名利禄放在眼里,一个喜读佛经性子淡漠,都对选秀没有什么想法。
宝钗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虽然面上仍是笑容温和,举止如常,但迎春坐在宝钗下手,注意到好几次宝钗放下筷子时,手微微有些不稳。
如果宝钗不曾被薛蟠连累,此番要参加选秀之人说不得就有宝钗了,又何至于陷入金玉良缘之说,要与其实和她并不般配的宝玉凑成对呢。迎春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迎春此时的心态还算安定,经过了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发展,她其实对剧情的改变乐见其成。毕竟,变数越多,她改变命运的可能性就越大。
前提是,这个选秀针对的人不是自己——迎春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探春身上。
探春到底只是一个真的十几岁的少女。不比迎春是从四五岁就开始演戏,演了十来年的之后演技炉火纯青,探春的演技还欠缺那么几分火候。
此时虽然竭力想表现的落落大方,可是几次目光扫过迎春身后的某一点,探春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努力回避着那里。要知道,王夫人正是站在那个方向!
郑女史吃饭全程虽然看起来一直在恭维贾母,其实也在暗暗留意着桌上的几位姑娘。
她跟在元春身边,此番前来乃是受命前来。表面上虽然是教导迎、探二人规矩,并好好教导探春关于宫廷的一些事情。其实也有观察探春本性如何,以便元春在探春进宫后能够恰当安排的意思。事关元春之后的安排,由不得郑女史不打起十二万分的心思观察。
此翻观察之下,郑女史暗暗点头,虽然在她这样的人眼中,探春的紧张和不乐都是有迹可循,但是这般年纪能够强作镇定,表面上还努力做出浑然无事的样子,就连她的年纪儿而言表现已算上佳。算是可教之才。
除了观察探春的表现之外,郑女史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上次迎春在宫中的表现着实令她惊讶且惊艳,此番虽然迎春不过是个障眼法,但她也忍不住分了三分心神在迎春身上,想再看看她气度如何。
看完之后,郑女史忍不住再次感叹迎春的心性之佳。选秀这样的人生大事摆在面前,居然还能沉得住气,不怪她之前也走了眼,没有看出迎春居然是个胆大的,敢在元春面前说出警诫之言。
除了这二人外,元春虽然没有对她下命令,但是郑女史也知道元春对于宝玉的婚事十分关切的,以及贾府宝、黛二位姑娘的事情。
饶是以她在宫中见惯了佳丽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宝、黛二人确实乃个中翘楚。这样的女子有一个便罢了,谁知贾家竟然遇到了两个,也难怪贾府之人难以决断。
因此,郑女史全程又不得不分出三分心思来在宝、黛二人身上,以免回宫后元春偶然垂询她的看法,她却答不上来。
这般一片心思分在五个人身上,饶是郑女史在宫中已经历练出来了,一顿饭吃罢也觉得精疲力尽。饭罢,推辞了贾母留她晚上说话的提议,借口还需修整,早早回房睡了。
迎春等人自然也跟着散去。邢夫人自顾去了,王夫人叫了探春说还有话嘱咐,不容探春回避,把她带了走。倒是凤姐儿留下来,对迎春说了几句必定要出息了恭喜之类的话。
当晚,迎春回到藕香榭,先听了王嬷嬷、陈嬷嬷、褚嬷嬷三人一番教导,许诺定然会好好学规矩,再不生事。
待应付的几人走了之后,她又叫来了莲花儿和绣橘,道:“之后我白日里都去老太太那里学规矩,有嬷嬷们和你司棋姐姐、阿碧姐姐跟着就行了。你们只管去找你们的小姐妹们玩儿去就是了。要是铜钱就从钱匣子里拿。”
莲花儿和绣橘都应了是。莲花儿还机灵的笑道:“姑娘放心,我们保证把听到的每个字都记住,回来告诉姐姐们,就是不知道姑娘想让我们去找哪房的丫头们玩儿?”
司棋闻言噗嗤笑道:“你倒是会卖乖。”
迎春听了也笑,“不拘哪一房,你们随便玩儿去就是了。要是有心,赵姨娘房里的丫头可以凑一起玩儿一两回,但也不用太刻意了。”
莲花儿和绣橘都点头,然后下去了。
迎春又让司棋和阿碧过两天找到机会都回家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之后便再无其他事情,几人都歇下不提。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都过的及其规律。上午学习宫规,郑女史还结合宫规给她们讲些宫廷辛密,当然都是前朝的。偶尔也会给她们讲讲现如今宫廷中妃嫔的出身来历以及关系。不过涉及皇帝的事情却从来不讲。
下午累一些,要学习规矩。郑女史比之前紧急教导迎春的时候严厉了不少,大有要让二人把宫里的规矩刻进骨子里的意思。动不动就让保持优美的站姿一盏茶不许动,又或者保持行礼的姿势一盏茶不许动,很有前世军训的味道。把迎春累的是精疲力竭。若非她如今还算是统治阶级,回去之后可以让丫头们给浑身按摩放松一下,肯定早就坚持不下来了。
私下里也没有闲着,迎春从自己身边人的打探的消息里还原了事情大部分的情况。
毕竟赵姨娘的嘴实在是靠不住,在贾母和王夫人面前或许她还不敢表露出来,但是私下里全无收敛。连她身边的小丫头都已经知道府里想让三姑娘入宫生皇子的事情了……
初初听到莲花儿的回报,迎春实在克制不住自己嘴角抽了一抽。把赵姨娘称为探春的猪队友之首绝对实至名归。她这么做,别说探春还没入宫,就是入了宫,元春等人也一定会给探春设下考验,防止探春一朝得意就便心大了不听话。
再细细思量,迎春心中也不难猜测元春为什么想要让探春入宫。毕竟元春无子这个事情,放在古代绝对是贾家的一个心病。对皇帝来说,妃嫔还有色衰爱弛之说,可是若当真有了自己的骨血,只要不犯谋反之类的重罪,都是要宽容一二的。
不过对探春来说就不知是福是祸了。原著中没有这一节,迎春也不敢说探春生下孩子之后,元春会不会为了得到孩子,让她“病逝”。不过迎春倾向于元春并没有这个打算。不然,元春何必非让探春入宫呢。随便找一个宫女生下孩子,然后让宫女病逝,记在自己名下就好了。
既然让探春入宫,贾母、贾政等人肯定就不会允许探春轻易送命,毕竟孩子肯定是越多越好。探春要是能得宠,那肯定是生一个不嫌少,生三四个也不嫌多的。
迎春不知道宫中因为太后的缘故,妃嫔们都不敢抱养子嗣,所以得出以上结论,虽然不能说全然错误,但也只有五六分正确。不过有一点她才对了,元春确实暂时没有让探春病逝的念头,不然也不会特意选了自己的庶妹,为的就是探春的姨娘兄弟都在府里好拿捏。
至于说挽救探春的命运,让她不要进宫去做妾?
这个念头迎春连想都没有想过。不见探春自己也就消沉了一两天,然后便斗志昂扬了起来吗?
像宝钗、探春这类一心要出人头地的女子,对入宫这件事是全无排斥的,像宝钗还专门进京备选,因为薛蟠连累丢了名额还难受了许久,就可以看出她们的心思了。
探春一开始不乐显然也是因为有元春已然在宫中,只是不知道王夫人到底怎么劝她的,不过两天,她就已经转变态度,开始认真学习宫中规矩了。
慈悲不度自绝人,探春自己都想入宫,迎春要是干涉,只怕还会引来她的敌意。经历过元春宫中之事,迎春早就不会再做想当然的事情了。
因此,比起探春入宫的事情,迎春倒是对选秀和郑女史更为好奇。
对选秀好奇的原因不言自明。她心里把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自从见过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之后,迎春渐渐的可以感知道别人对她是否有恶意了。再有元春做靠山,家中又定了探春进宫的事情,只要她谨言慎行,去宫里玩一趟也没有什么不好。
要是她能够在选秀的过程中结识几名闺秀,透过她们了解京中名门的家教修养,说不得还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成婚对象呢!
迎春对此信心满满。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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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第 7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