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这里听了黛玉和宝玉的话,陷入了深思。
半晌一抬头,却看见黛玉和宝玉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由失笑。
眼见迎春表情还算可以,黛玉连忙问道:“二姐姐,你可是有法子了?”
迎春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我只是觉得里面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宝玉疑惑,“事情不简单岂不是更麻烦?如何二姐姐还高兴?”
迎春细细解释道:“事情若是简单,反而破局的方法少,只有那么一两条路子,而且都是我们插不上手的。比如二叔打定主意不插手此事,我们是能替林家叔父洗清冤屈,还是能让寿山伯府放弃到手的财路?只有里面的关系复杂了,才有我们可以钻的空子。
这事儿也不急在一时,原委我知道了,且让我再仔细想想。明儿个你们也不用再过来,打发一个可信的小丫头过来,我有一封信需要以林丫头的名义送给林大姑娘。”
黛玉和宝玉应了,二人便相携离去。
待二人走后,迎春也不喊人磨墨,自己站在桌子前面,慢慢在砚台里注了水,缓缓研磨起来。阿碧以为她要写字,便上前来铺纸,谁知却被迎春拦了。
“你亲自去小厨房,只说我晚间想要喝牛乳,让她们送一壶来。”
迎春自被禁足后,从未对饮食等事挑三拣四。此时突然想喝牛乳,阿碧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应了是,亲自出了藕香榭去往厨房要牛乳。看在林之孝家的面子上,厨房的娘子帮佣没有阻拦,只是背后少不得闲话了几句可惜了之类的。
第二日一早,黛玉果然打发了雪雁过来拿书信。迎春将一封已未封口的书信给她,说让黛玉、宝玉务必求了贾母,让贾母派嬷嬷给林嘉玉送去。
黛玉知道了虽然不明所以,仍然照实做了。
若说贾府里面,贾母真心实意不掺杂任何功利的心疼什么人,自然是宝玉和黛玉了。二人在贾母身上一阵歪缠,只说要给林嘉玉送去点儿念想。贾母又看了信,信是用黛玉的口气写的,里面也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不过是写想念关心之事。因此到底依了二人,派了身边的老嬷嬷去林家送了信并一些吃喝玩物。
过了半天,那老嬷嬷回来,当着贾母的面回禀,说信已经亲手交给了林大姑娘,也眼见林大姑娘读了。当然,老嬷嬷瞒下了是林夫人亲自拆了信读过之后,才给林大姑娘看的这些小事。
黛玉和宝玉听了老嬷嬷说,这才放下心来,又派雪雁给迎春传话。
迎春得知后,又等了两三天,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手抄的女则女诫,派人去回禀贾母,说自己的书已经抄好了。
————————
荣禧堂内,贾母和邢夫人俱都在座。
迎春行过礼后,便亲手将一百遍女则、女诫递给了鸳鸯。
贾母从鸳鸯手里略看了看这些抄书,便问迎春,“你可知道错了,以后可知道谨言慎行?”
迎春躬身应道,“知道错了,以后定然尊娘娘、老祖宗教诲,凡事谨言慎行。”
贾母满意的点了点头在,正待揭过此时,却听到邢夫人突然出声。
“且慢。”
见贾母和迎春都看向自己,邢夫人压抑着得意的笑容,故作矜持道:“论理我做母亲的不该说这个话,只是若是不说便是欺瞒娘娘和老太太的罪过,思前想后只好开这个口了。”
贾母道:“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邢夫人便看向迎春,厉喝问道:“二丫头我问你,你想好了再答,这一百遍女则、女诫当真都是你抄写的?”
迎春自宝、黛后来频繁在自己屋内进出后,便知道肯定会落入有心人眼中。宝、黛抄书之事,二人自以为严密,只怕也瞒不过去。因而心中早有准备,面上却露出紧张的神色,勉强道:“自然都是女儿写的。”
邢夫人冷笑一声,又冲贾母道:“媳妇可是给了这丫头机会,没想到到了如今这地步,她居然还不说实话。媳妇这里可是有人证,二丫头抄这些女则、女诫可是弄虚作假了。”
“那就喊进来。”贾母面上收敛了笑容。
王善保家的便领进来一个畏畏缩缩的粗使婆子。
那婆子不过是个三等婆子,平时从来进不得上房,此时乍然被领了进来,连头都不敢抬,只觉目之所及俱都金碧辉煌,心神都被唬住了。邢夫人让她说话,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也不敢开口。
邢夫人见那婆子不成器,便只好代她道:“这何婆子的女儿在宝玉房里面当差。听她女儿说,宝玉帮二丫头抄了不少女则、女诫。二丫头在娘娘面前失仪,本来就是罪过。罚抄女则、女诫已经是往轻处罚了。就这她居然还弄虚作假,可见她并没有真的悔过。这是媳妇作为母亲的没教好,再不能看她一错再错,只能告诉老太太。”
迎春听了邢夫人的一番话,心下感叹,这邢夫人还是有长进了,知道在最后把没教导好的错处揽在自己身上。接着就听见贾母问道:
“二丫头,你可有什么话说?”
迎春跪了下去,“母亲的话,孙女不敢辩白,只能说,这一百遍的的确确都是孙女自己抄的。”
贾母从鸳鸯手里接过抄的纸张,自己慢慢翻看。
邢夫人在旁哼了一声,“你莫要打量分辨不出你们的字迹就可以蒙混过去,我是认不得,可是学堂的女夫子定然可以看的出来。”
迎春这下子知道邢夫人绝对是有备而来,特意要给自己难堪了。心下琢磨着自己最近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一面冲贾母磕了一个头道:“愿意请夫子来辨认。”
贾母叹了口气,道:“去请夫子。”又对迎春说,“你先起来。”
迎春这才站起来立在一旁。
不多时,教导众人书法的陈夫子便走了过来。
贾母也不说多余的话,直接让鸳鸯把抄的书递给了陈夫子。
“还请夫子看看,这些字是不是都是二丫头抄的,可有宝玉、林丫头等人代笔。”
迎春被罚抄书的事情陈夫子当然知道。此时见此一问,心下就先打起了鼓,这万一要是二姑娘真找人作弊,事涉宝二爷,自己是否应当瞒下来。
待接过鸳鸯手里抄的几卷书,陈夫子仔细的一张张翻过,待到全部翻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朝贾母欠了欠身,陈夫子道:“老太太,这些书的的确确都是二姑娘的字迹,没有别人作伪的痕迹。”
邢夫人万万没有料到如此,不由着急道:“你再好好看看,她们既然要作弊,自然也会模仿二丫头的笔迹。”
陈夫子看了一眼邢夫人,目露不屑,难掩傲气道:“大太太有所不知,这人的字迹都有自己的神韵。笔迹或许可以模仿类似,但神韵却绝难轻易模仿,非常年累月练习不可得。世上习王右军的字有多少人,又有几人能得王右军七分神韵的?”
邢夫人面色涨红,待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贾母打断。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底为止。”
然后请陈夫子下去。
陈夫子走后,贾母对迎春道:“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行差踏错,这才严苛了些。你不要生气。”
迎春瞥了一言邢夫人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在脑海里回味了两秒,这才回贾母道:“孙女明白的,只怪孙女之前做错了事,才累的母亲担心。”
又笑着向邢夫人盈盈行了一礼,“女儿谢过母亲的关心。”在关心两个字上略微加重了语气。
迎春脸上的笑容在邢夫人看来,怎么看怎么像讽刺。再见这个名义上的女儿面不改色的冲自己道谢,那虚伪的样子把邢夫人气的胸口发堵。
她今天发作原也不是只为了找迎春麻烦,更是因为帮迎春作弊的乃是宝玉,她有心借此把宝玉拖下水,好杀一杀王夫人的气焰。
谁料那个何婆子居然敢骗她,迎春居然根本没有让宝玉帮忙代抄。也是她糊涂了,那何婆子的女儿听说也不过是宝玉房里的三等丫鬟,连字都不识一个,怎么知道宝玉偷偷帮迎春抄书的事情,少不得是王夫人安排了来借机陷害她的。
这么想着,倒忘了是自己特意安排人去监视迎春院子里的事情,发现宝玉几次前去,这才让王善保家的去找宝玉房中的人打听,看是为了什么。
索性她脑海里还有理智,见贾母已然不悦,便讪讪的随便说了几句场面话,带着下人灰溜溜的告退了。
贾母见邢夫人走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如今老大家的是越来越心浮气躁了。整日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又对迎春道:“你扶我进房里来。”
迎春应了是,上前扶住贾母,二人一同进了贾母的卧房。
贾母在榻上一面做了,让迎春在对面坐下。
然后叹气道:“你母亲确实越来越不像话。只是她到底是你母亲,我在人前总要给她留几分面子。”
迎春替贾母垫了垫靠背,自己方才款款落座,然后点头道,“孙女省得的。父母赐,不敢辞。母亲说话,女儿自然只有听从的。”
贾母道:“有我在,怎么也不会让她太委屈了你。不过说说吧,宝玉到底有没有替你抄书?”
迎春坦然答道:“抄了。不仅宝玉抄了,颦丫头、宝丫头、三丫头都抄了。”
贾母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用?”
迎春笑道:“她们的好意孙女心领,只是抄书乃是受罚,孙女不敢以她人之作代劳。”
贾母点了点头,“嗯,正是这个道理。她们都替你抄书,乃是兄弟姐妹间互相和睦。你能自己照样抄够了数,也是知规矩守规矩。若你们姊妹们都能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迎春笑道:“有老祖宗教导着,兄弟姊妹自然都只有更好的。”
贾母也笑了,屋里气氛一时正好。
恰在此时,贾母冷不丁问道,“林丫头去给林郎中家的大姑娘送信,可是你的主意?”
面对贾母的问话,迎春并不吃惊,“不敢隐瞒祖母,确实是孙女的主意。”
贾母一拍桌子,“荒唐,你是为了什么受罚,你自己可还记得?又怎么敢三番两次插手这些外院的事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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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第 5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