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黛玉到了贾府之后,虽然不知道疑似穿越者林嘉玉是否告诫过她什么,但大概木石前盟乃是天定,黛玉和宝玉还是很快玩到一块去了。两人日常同吃同行,宝玉又一贯是做小伏低的,两人感情日渐亲密。
迎春虽然有心阻止一下,可一来两人现在都只是六七岁的小孩子,正是玉雪可爱、天真无邪的年纪。宝玉如今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那些爱吃胭脂之类的毛病,被迎春防微杜渐没有养成,因此宝黛两人的行止当真全然是孩童的行径,迎春一个现代人看着只觉可爱好玩,实在不能往男女之事上联想;二来到底有穿越者虎视眈眈,她并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再出手,只怕反而漏了行迹。
又说黛玉眼见迎春在生活中对她处处关心,再加上迎春身上的气质实在是温柔可亲,言谈举止都能抚慰心绪,因此除了宝玉贾母之外,黛玉最亲近的就是迎春了。
其实不光黛玉,就是宝玉探春惜春等人也都喜欢在迎春身边呆着。这点迎春这么多年下来也有所察觉。不知是不是她精神力颇高的缘故,她在贾府一众姐妹兄弟里人缘最好。
是的,迎春近年来渐渐将她的天赋归咎于精神力高。她的情绪,尤其是平和快乐的心绪,总是能很轻易地感染别人。
她既然喜欢黛玉宝玉等人,这些人感受到她的情绪,便会更容易对她心生好感,也更加的亲近。
原本迎春还觉得这对她来说颇为便利,只要她不对人心怀恶意,她就天然的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可现在有了一个穿越者,她便不由得担心自己是否在贾府太出风头了些。
这样纠结了几个月,不出所料的,迎春在秋天换季之时感染了风寒,只能在屋中养病。看病的大夫隔着帐子诊了脉,掉了几句书袋,就留下了一副极苦的药方,吩咐一日三次的服用。
迎春倚靠在秋香色的引枕上,床上放了个小桌子,上面摆着饭菜。贾府的风俗,但凡养病需要以净饿为上,因此端上来的饭菜皆是少盐清淡,她看了就没胃口——她现在就怀念麻辣烫和麻辣香锅。
司棋在旁边担忧的说:“姑娘,你也略吃一些吧。”
迎春勉强吃了一点就再吃不下去,让众人把饭菜撤下去。司棋不敢勉强,只得把饭菜端走。
却见阿碧端了一个食盒过来,说是“厨房张娘子专门孝敬姑娘的”。打开来看,却见一个白瓷盅里装着牛乳,旁边还有一盘枣泥山药糕。
阿碧轻声劝慰道:“姑娘,你常说民以食为天,食以饭为先,若饭用的不好,吃再多药也气血匮乏。您现在就是没有胃口,多少也该吃些垫垫肚子。”
迎春不好否了阿碧的心意,因此勉强用了半碗牛乳,看着枣泥山药糕,实在吃不动,又想起这枣泥山药糕滋阴补气又不伤脾胃,倒是适合黛玉吃,便道:“我又想起来,这枣泥山药糕最易克化,倒是适合给林妹妹吃,你们把这盘送去给妹妹。”
司棋在旁气的跺脚,“姑娘你自己都病成这样,倒还惦记着林姑娘。真不知道那林姑娘有什么好,姑娘你事事惦着她,捧着她。便是三姑娘、四姑娘那里,你也不曾这样待她们呀。”
迎春怔了怔,“我待林妹妹好,自然是因为她人好。何况她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离了父亲,到了咱们府上,人生地不熟,因此不免多关照她些。”
“我却瞧不出她有什么好来!”司棋赌气道,“平日里目下无尘,寻常小丫头们再不入她眼的,也就姑娘你事事觉得人家可怜。却没想人家有老祖宗护着,有宝玉向着,一应吃穿用度比你强的多了。又是扬州林家嫡出的姑娘,处境比姑娘你好得多呢。姑娘你知不知道,现在那些下人们都说,都说姑娘你是为了讨老祖宗和宝玉的欢心,所以拼命巴结林姑娘呢!”
迎春不由得愣住了,旋即脸上就涨的通红。
她穿越而来,对黛玉好,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作为资深红楼迷,对黛玉的喜爱几乎是根深蒂固的;可另一方面,她也不得不承认,最近几个月她乱了方寸,她心中越是烦乱,就越是希望讨好周围的人,只盼着将来若是人人都能说自己的好,念着自己的好。自己的下场,总归不会再差。
可她绝对没有巴结之意!
但转念一想,她无缘无故对一个来贾府投靠的表亲这样好,在那些下人眼里自然只有巴结贾母一个理由。只想想那些下人可能嚼的舌根子,迎春便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阿碧见迎春脸色不好,连忙制止住司棋,道:“姑娘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就是了,多说什么!”
迎春就翻了个身,面朝里躺了,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司棋见状,不由得也有些后悔失言,以为自己刚才说话太难听了些。毕竟以自己姑娘的身份地位,讨好老祖宗、宝玉也是应当的,怎么自己就大辣辣的说了出来了?
阿碧连忙上来服侍迎春躺下,接着二人便都退下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迎春,可她却没有睡,而是在那里怔怔发呆。
穿越来的一幕幕在迎春眼前一一的掠过。
没有附带像小说里所说的那些功法、系统、空间,也没有穿越到积善人家,有个青梅竹马的王爷世子做邻居,哪怕她现在的智商比上辈子好的太多了,可是依然要在贾府这个大笼子里面转。她的身体依然只是一个普通九岁女孩子的身体,在这个时代,离开了贾家,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她一直在很认真的生活。认真的讨好贾母,讨好元春,认真的和贾琏、邢夫人打好关系,认真的和姐妹相处。说到底,只盼着自己将来能够在贾府大厦将倾之前,不嫁孙绍祖那个中山狼,能够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过完普普通通的一生,便已心满意足。
可是疑似穿越者的出现,把她的目标全都打乱了。能够出手就是那等珍奇玉石,那个穿越者想来一定有很大的金手指吧?
只想想,迎春心里就涌上了一股深切的嫉妒,为什么自己穿越过来没有带着系统空间呢?为什么自己一定要穿越来红楼?老天既然又给了自己一次生命,为什么不是让自己在现代重生,让自己和父母亲人团聚?
脑海里千头万绪,眼前的东西也渐渐的看不分明,只有一只棕色的蚂蚱显得越来越大,似乎要蹦到迎春眼前。
迎春盯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她床上挂着的翠绿色软烟罗做的帐子,上面星星点点绣着蚂蚱、草丛的花样,是贾母给她的。
她不由的顺着床帐往旁边看去,床对面的炕上立着一个白纱插屏,上面用墨线绣的《滕王阁序》中“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几段,乃是她仿着国朝书法大家文征明的书法描了,亲自绣出来的。
屏风的框架和屋子里的家具都是黄杨木打造的,在贾府的环境里,可以称得上是寒酸。贾母也曾经说要给她换成一套黄花梨木的。可因为这些家具是迎春本尊的生母黄姨娘所留,因此她一直舍不得换——总要给原本的迎春在这个世界上留点儿什么。
她穿来贾府这么多年,早就在这个时代留下了点点滴滴的痕迹。
迎春突然狠狠抓紧了被子,便是有穿越者又怎样,她的生活,也只能由她自己来过。
前世因为心脏病在床上躺了十年,如今这一世便是赚的。就算有穿越者,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终归是要自己踏踏实实的走下去,踏踏实实的过下去的。不求出人头地,但求无愧于心。
想明白这一点,迎春便觉的连月来压在心头的重压都消散了,沉沉的困意也很快弥漫了上来。
迎春放任自己睡了过去。心中只想着,等到醒来,一定要好好吃一碗鸡丝粳米粥。
迎春再次睡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体轻快了不少,因实在不想再吃厨房那些没滋味的饭菜,就叫阿碧:“你拿一吊钱去给厨房的张娘子,就说我晚上想吃鸭子锅,让他们配上酸萝卜、竹荪,再看着添点儿什的上一锅过来。若有现成的鸡丝粳米粥,也要一碗。”
如今贾母眼里除了宝玉黛玉,最看重的就是迎春。阿碧作为迎春的大丫头,她老子娘林之孝夫妻俩又在凤姐儿管了家后,被提拔为管事的,因此阿碧在贾府也算有点面子。何况她还拿了一吊钱,去厨房点一个鸭子锅是不会被拒绝的。
到了晚上,厨房果然送了迎春点的菜来。鸭子锅里下面配着炭炉,乳白色的鸭子汤里除了翻滚着迎春要的酸萝卜、竹荪,还额外加了蘑菇、豆腐和火腿,闻着就酸爽开胃。此外,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碧粳米饭外加糟醋萝卜、香干菜等几色小菜。迎春要的鸡丝粳米粥自然也有一碗,米用的是御田胭脂米,淡淡的红色粥上点缀着白色的鸡肉和碧色的葱花,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迎春闻着饭菜的香味儿,只觉的口齿生津。正要开始用饭,却听得有人笑道:“二姐姐居然在此吃体己的东西,可被我们逮着个现行。”
迎春抬头一看,只见宝玉、黛玉、探春、惜春四人次第进来,说话的正是探春,不由笑道:“老祖宗那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你们不是在老祖宗那里吃好吃的,怎么倒闻着味来我这儿来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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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第 2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