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嬷嬷等人收拾好东西,陈、冯、褚三位嬷嬷也全都齐整,簇拥着迎春搬去了贾母院子。
迎春被安置到元春所住屋子的西间,一应饮食起居,俱如元春。又不过一个月,贾母身体大好,就把宝玉接了回来,重新安置在贾母房中的碧纱橱居住。
接下来的日子,迎春与元春同吃同住,还和宝玉一起被元春教导读书写字,感情更是和睦。
木香那里,她老子娘也给她挑了一个在外面铺子做管事的年轻人成了婚。迎春托人给送去了一对儿足金的雕花镯子做贺礼。木香她娘还专门进来给迎春磕了个头。
守孝的日子,本就无聊。不过现在迎春身边的下人经历多了各个都乖顺,平日里贾母又极为照顾,还有兄弟姐妹作伴,日子过得可以算是自在极了。
倒是邢夫人那里又闹出不大不小的新闻。之前贾母允许邢夫人把贾赦身边那些不成体统的丫头送走,邢夫人立马便挑了几个素来有宠的通房,命令就要送走。贾赦如何肯依,他身边那些丫头,得手了过气的也就罢了,邢夫人挑的都是他正在心头上的。因此当即就和邢夫人闹了一场,其中还有些“你莫要拿着老太太压我,老太太也未必知道你这样善妒不贤”之类的言语。
迎春刚得知此事,吃惊之余不免感叹邢夫人当真是难得的直肠子了。明明可以借贾母的吩咐,挑那些对她不恭敬的发落一批,好杀鸡儆猴。可她偏偏要去动那些明摆着有背景的,难道真以为贾母的吩咐就能让她什么人都处置?贾母的话里还说了必须是不成体统的呢。
倒是邢夫人闹完还有一点儿余威波及到迎春这里。
迎春身边的从前的教养嬷嬷陈嬷嬷,之前想方设法调去了月姨娘那里。
一开始迎春还只以为陈嬷嬷是嫌自己这里不受重视,可陈嬷嬷去了月姨娘那里不过一个月,就爆出来月姨娘那里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后来贾府事多,也无人去关注月姨娘,只听说诊脉似乎是个男孩儿。
而邢夫人这次收拾贾赦的侍妾,虽然姨娘她不敢动,但月姨娘身边的丫鬟可让她几乎打发了干净,然后换上了自己的人。月姨娘自有孕后也已经失宠,在贾赦那儿的面子还不及有宠的丫鬟,因此他根本不管月姨娘。
邢夫人狠毒、贾赦凉薄,两厢相加,月姨娘不出意外的早产了。生下个病恹恹的男孩儿取名贾琮,却连族谱都没上。
陈嬷嬷费尽心力谋去了月姨娘身边,可不是为了给个失宠姨娘和庶子当奴才的。
眼见迎春这边被接到贾母身边,府中上下又开始捧迎春了,陈嬷嬷就又腆着老脸过来,托人给娟儿传话,想要再回迎春身边侍候着。
话说的就很无耻,“之前去月姨娘那里只是看月姨娘有了身孕,去帮衬一二,也是看在姑娘那未出生的兄弟的面子上,想着是帮姑娘全了姐妹兄弟的情谊。现在月姨娘既然生了,自然还是想回来照顾姑娘的。”
娟儿厚道,听了陈嬷嬷的请托虽然心中不愿,可到底还是准备把话传给迎春。
娟儿进门的时候,迎春房中正在翻看贾母新送来的两箱子衣裳料子和用具。
正摊出来的是一匹月白色的缎子,上面用银线绣满了海棠缠枝的花样,虽然是素色缎子,可是在阳光下居然闪着流动的光。
司棋就不禁叹道:“这么美的料子,做裙子都不知道拿什么来配她。”
迎春拿料子在司棋身上比了比,笑道:“再好的东西也总有能配的。”
娟儿就趁机把陈嬷嬷的话说了出来,司棋听完脸气的通红,“为了照顾姑娘未出生的弟弟,她——她以为她是谁!从未听过还有姑娘要去照顾姨娘的道理,也太不要脸了!”
迎春听了也不由对这陈嬷嬷的脸皮叹为观止,不过她却没有当回事儿,一边同司棋道:“我瞧着刚才那匹布适合做湘裙,做的长点儿,裙拖六幅湘江水,上面再绣些水波纹就更好了。”一面又轻描淡写的同娟儿说,“你去说给陈妈妈,就说我心中自然也是惦着妈妈的,可是现在我身边都是老祖宗说了算,若妈妈真的有心,不妨去求了老祖宗,我再在一旁敲敲边鼓,自然能让妈妈如意。”
陈嬷嬷前后干的那些事情,若是被贾母知道,只怕立刻就要被赶出去的。司棋听了就偷笑,娟儿也无所谓,就这样去回了话。
那陈嬷嬷自然不敢去求贾母,只得灰溜溜的回去了。
不过陈嬷嬷的事情到底只是插曲,这些事情其实都和迎春没有多大关系了,一旦住进了贾母的院子,东院的事情,仿佛就隔了一层。
倒是之前一直不大见过的贾琏,现在反而接触的多了些。毕竟贾琏从前是不好日日去给邢夫人请安的,可贾母这里晨昏定省却是免不了的。两人既然见面机会多了,迎春就偶尔借机给贾琏送些荷包络子之类的东西。倒让贾琏对迎春的印象好了不少。毕竟迎春生母黄姨娘进府的时候,他母亲早就已经去了,所以贾琏对迎春倒没什么恶感。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迎春成了八九岁的小姑娘。已经可以看出其人长相肖似其母,杏眼桃腮,肤若鹅脂。
因为贾府上下都出了孝期,所以不免忙碌了起来。
不过这种忙碌大部分都是在外院。如贾赦、贾政出了孝期,不免要四处走动。而贾政因为之前被封了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一旦走马上任,上司同僚处不免要一一打点。
还有贾府的欠银之事,之前贾代善丧事刚过之时,贾赦贾政遵照贾代善的遗命,先还了十万两。剩下的按照贾代善的吩咐,应当出孝了再还。二人一是要商量卖些什么东西,再就是要商量这次该还多少。
对此,二人也是颇有些争执。依着贾政的想法,老父既然说若是欠银不还清,其在九泉下也不得安息,那至少也该还十几二十万的。剩下过个一两年也应该陆续还了。
贾赦却是另一种想法。眼见贾府恩宠如前,不免起了心思,想要少还一些,手上也多留一些。话也说的直接,“二弟,工部员外郎是难得的肥差,一年少说也要有十万两的好处,就是四处打点,自己落下五万两也不算难事吧。你这工部员外郎本就是皇上想着咱家还欠着银子,让你从中落些好处,好还府上亏空的。因此你在任上就是有些出息也该算是公中的。要是现在一气儿把欠银都还了,那你任上的出息是算你二房的还是公中的?若是算你自家的,那你现在还钱就是拿公中的银子做人情。若是算公中的,那更该慢慢还了。”
贾政一个端方君子,被贾赦拿话一激,还能如何,也只好妥协,想着过后慢慢谋划。
凡此种种,皆是外院之事。而内院贾母等妇人所想,也不过是出了孝期,正好再做些合身的新衣,到时候好出去走动。有钱的还要想着打几套时兴的头面,没钱的也想着把以前的旧首饰拿出去炸一炸,好显得新些。
这日,迎春和元春正在房中商量该做什么衣服。
迎春心思素来守拙,加上心里年龄也算大,看中的都是些素淡的颜色。
元春却道:“妹妹肤白,年纪又小,正该穿些活泼艳丽的颜色。我瞧着这朱红,还有这匹姜黄都好。”
迎春却笑道:“如今出了孝,姐姐马上就要说亲,才更该穿的明丽一点儿呢。”
宝玉才六岁,正是玉雪可爱之时,却也一本正经的说,“大姐姐貌若桃李,恰宜朱红。二姐姐温柔可人,穿着鹅黄才是正理。”
姐妹二人都笑,“你才几岁,怎么就懂得这些?”
正在此时,却见抱琴急匆匆的进来,道:“大姑娘、二姑娘、宝二爷,刚才前院传来消息,说宫中有旨,是给大姑娘的,老太太让人传话,让大姑娘赶快装扮了,好去接旨。”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迎春放下手中的料子,有些担忧的看着元春。出孝之前,贾母王夫人就开始为元春相看人家了,毕竟不可能等真的出孝了再现找人。听贾母偶尔的口气,两家都应暗自定下了,只等着出孝才好正经过礼。
这个时候宫里居然有旨意给元春,只怕不是好事。
元春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只是她这三年早已把心思磨的深了,面上还掌的住。
旁边玉壶凤萧都簇拥上来,就要给元春换衣服。可一时竟也想不出该穿什么。
迎春连忙道:“我看穿前两日刚做的那套中秋节见客穿的衣服就好,又亮眼,又体面。玉壶姐姐快去拿出来。头发也不必重新梳了,来不及。打一个单螺髻,再带个花冠就行。”
玉壶凤萧等丫鬟一听便有了主心骨。一时玉壶赶快去开箱子拿衣,抱琴就把元春梳的家常垂髫髻打散,重新梳了一个单螺,上面带上金镶七宝花冠,再带上配套的耳环、镯子,不多时,便显得极为体面了。
然后元春自带了丫鬟仆妇去前院接旨。迎春和宝玉也没有了别的心思,两人坐在房间里等消息。迎春随手拿了绣活开始做,又命宝玉去写字把他拘束中,然后吩咐嬷嬷去外院喊小厮打听消息。
不多时,就有人传话回来,说是宫中皇后下了懿旨,令元春入宫为女史,十日后就要入宫!
迎春听了心里不由震动。
这下懿旨的皇后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沈贵妃。
却说这三年内,贾府虽然因为守孝沉寂,可朝中却不会因为少了一个贾府而少纷争。
开始义忠亲王得势,朝中人人都道其必为太子,谁知却突然传来皇帝斥责义忠亲王的消息。随后,皇帝就晋封沈贵妃为皇后。
众人这下又道五皇子必为太子,结果皇帝却又没了动静,五皇子到现在还是个没有名头的皇子。别说同义忠亲王相比了,连封了郡王的三皇子、四皇子都不如。
如今义忠亲王有爵位又年长,五皇子却占了嫡的名头,朝中众人反而不肯轻易下注,朝中势力不免僵持起来。
这种情况下,宫中下旨让元春进宫,为皇后女史,其中的意思不免令人深思。
迎春旋即又想到,红楼梦的原著中,元春也正是先做的皇后女史,而后才封了贤德妃。只是她之前一直以为元春封女史是在选秀之中。后来贾代善去世,元春选秀不成,她就以为剧情已经改变。没想到兜兜转转,守孝三年之后元春竟然还是进了宫。
只是不知是原本剧情就当如此。还是剧情的力量无可逆转,在迎春这个小蝴蝶扇过之后,用自己的力量把它修正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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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