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
简单的一句话,犹如晨钟暮鼓一样,重重地敲响在白清歌的耳旁。
知道他的心能怎么样?
他出生在大夏,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五年前有那样的谣言他就相信,如今五年后,又有了关于她的谣言,他选择不信,可时过境迁,他要问鼎大夏皇位,关于她的谣言上升到了大夏朝堂。
将来有一天,那些谣言会一遍一遍的被人利用来攻击他,打击他,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白清歌长长的睫毛,开始频繁的煽动着,努力逼退即将涌出来的不舍眼泪。
程凛就这样征征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的,恐惧感涌了上来。
他想到了白清歌在山上同他打赌的事,那样的她陌生的让他心惊肉跳。
他看着她,温柔的说:“你知道我的心,清歌,我在洪水中差点被洪峰淹没的时候,想到的就是你,我昨夜看到六公主那样羞辱你,我想到的就是你不高兴,我要杀了她,取悦于你,我感到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活。”
他的话很温柔,很温柔。
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白清歌吸了一口气,逼退差一点掉出来的眼泪,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冷声说道:“你的手掌伤都好了,我这个随军大夫的任务也超额完成了,程凛……”
她还没有说出她同他三观不合的话,程凛的脸色就一变,冲出了马车。
然后,她听到他骑马飞奔而去。
微五等几个侍卫惊呼了几声,忙着兵分两路,十几匹马追了上去。
微五则打开车帘,望着白清歌叹息了一声:“你何必呢?”
“怎么,你家主子就是主子,我就应该百依百顺吗?”白清歌瞪了一眼微五:“他以为他是谁,许我一个侧妃之位,许我一个独宠承诺我就感恩戴德,满心欢喜了吗?”
“难道你不知道主子的心在你那里?”微五无奈的提醒她。
“知道。”白清歌的双眼明亮如星:“所以,我不能以侧妃的身份嫁给你家主子,我不同人共事一夫。”
“夫人,白神医,你到底想怎么样?”微五更无奈了。
“不怎么样,两条腿的蛤蟆没有,可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既然我们三观不正,那就一拍两散,各自婚嫁,互不干涉。”
白清歌话音一落,微五瞠目结舌,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夫人,你把主子和蛤蟆比?你刚才没有跟我家主子说这话吧?”
“没有。”反正话说开了,白清歌索性点点头:“还没有来得及说,他就生气跑了。”
“哎……哎哎哎……”微五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叹什么气,我堂堂享誉大夏,东倭,南越的白神医,不够资格再找一个男人?”
“够,够。”
问题是夫人你曾经的男人是程凛,是大夏镇南王,是将来要稳定天下的君王啊。
微五不知道要接什么话了。
忿忿不平的放下车帘,转头一心一意的驾车。
……
程凛一口气骑马跑出了二百里,忽然勒住了战马,回过头来,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涌上来的是白清歌那双泪水洗涤过的黑眼睛。
然后他忽然间笑了。
跟在他身边的侍卫见他忽然笑了,多云转晴,这才大着胆子问:“主子,你为什么又笑了?”
程凛瞟了那侍卫一眼,想到了自己忽然想通了的欢喜,麻利的调转马头,往来路回去。
跑着跑着,他放声大笑:她是为我着想才决定不嫁给他的啊,说没她心里还是一切以我为重,我为什么就傻的要被她激怒呢?
此时,微五停下马车,示意豆绿侍候白清歌吃一些东西的时候,豆绿打开车帘,车内已经是空无一人:
“微五,夫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