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起了眉。
本来假心假意一下，把白清歌送入红螺寺，让司马稳暗杀了她就永绝后患了。
可是，大臣们偏偏提出不同意见，听上去还挺有理，要是硬要因为不尊女德处置，恐怕天下人不服。
罢罢罢，只要她不能再嫁给程凛，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白尚书，林尚书说的对，白清歌不尊女德，不嫁人就可以了，功劳是功劳，自然要重赏，就责成你们礼部商议解决方案吧，明日上朝决定。”
……
御书房。
皇帝一坐下，安顺就把那个黑色镶嵌着金边的纸卷呈上来，皇帝颤抖着手，慢慢打开。
就在这时，小太监悄悄进来，禀告安顺，顾贵妃来了。
“你们下去吧，传顾贵妃进来。”皇帝听到了，一摆手。
顾清柳的肚子足有七个月的身孕，走起来晃晃悠悠的，有点不稳当的样子。
皇上平日里最喜欢下朝后召顾清柳到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时候特意让顾清柳坐在一侧，美其名曰胎教。
要从胎儿的时候就教会他的皇儿学习朝廷大事。
所以他一下朝，顾清柳就来了。
“来来来，皇儿，朕跟你好好聊聊。”皇帝像往常一样，把顾清柳肚子里的胎儿当成交流的对象：
“皇儿，朕告你是如何给你铺路的，你出生后可要记得朕对你的好。”
顾清柳坐在靠近桌子最近的椅子上，刚坐下，安顺就小跑上来，用棉球堵住了顾清柳的耳朵。
“大皇子，被朕贬为庶民了，可他娘亲并没有死，知道吗？”皇帝压低了声音，甚至将脸贴到了顾清柳的肚皮上：
“他娘诈死离开皇宫，为的是将来给你大哥铺路。”
“她多年不在宫内，她怎么能知道朕把你大哥交给了你二哥的母亲，就是韩皇后，朕明明知道韩皇后那样调教你大哥都装作不知道，朕厉害吧！”
“你大哥毁了，就算他娘亲一心让他当灵巫教教主，也徒劳无功，他彻底废了。”
皇帝说到这里，忽然抬头看一眼身体微微颤抖的顾清柳，眼神犀利无比。
顾清柳面无表情，耳朵被堵上，皇上说什么她都听不到。
“听到了？怕什么？将来你是太后，得让我皇儿知道朕的苦心。”
皇帝继续同胎儿对话：
“朕不骗你，那个时候朕不知道有你，当然是为了让你二哥上位，可朕知道有你了，才改变了计划，放任你大哥作死。”
“你大哥死了，他娘亲不甘心，要让朕为你大哥报仇，杀了白清歌！”
“朕当然要杀她，谁让程凛要她，程凛……皇儿你记住，镇南王程凛才是你皇位的最大对手，不是你二哥程毓。”
“那个废物，连韩家都搞不定，这下闯了大祸，朕为了让他做炮灰，故意抬举他，重赏他，皇儿你放心，程毓迟早也会被朕丢弃，你那个时候肯定长大了，朕会把大夏江山完完整整留给你。”
……
未央宫内。
被宫女扶着回来的顾清柳脸色惨白喝了一口水，朝着宫女摆摆手：“出去吧，我要躺一会。”
她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幔，两手忽然捂住了耳朵，静止了一会，从耳朵深处拽出了两根棉线来。
她抚摸着肚子：“别怕，娘亲会保护你远离他们的险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