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厉南爵眼眶里泛起血丝,唇角隐隐抽搐。
老太太长长叹了声很是无奈:
“阿寒,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还在为那些事对你二叔耿耿于怀?你当年还小……很多事,其实也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小,不代表什么都不懂,二叔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龌龊之事,您应该最清楚!”
一听这话,厉南爵激动道:“阿寒,你说这话得凭良心呀,我做什么龌龊事了?你当年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你爸你妈那是感情不和,才酿成大祸,车毁人亡,那是意外,与我无关!”
“无关?”厉北寒冷唇浮现出一抹森冷寒意,“是什么还能让二叔如此理直气壮厚颜无耻?”
“就是啊!”厉纪辰也早已听不下去,当年的事,他虽年纪小,也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二叔,当年不就是你破坏掺和我爸妈的感情?还私下找女人勾搭我爸,引诱他与别的女人上床,让他们感情不和的人就是你!你还好意思说与你无关?”
“臭小子,我有必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去害他们?”厉南爵低声冷笑出声。
厉纪辰脱口就道:
“你想引得我爸妈夫妻不睦,无心正事,将厉氏集团的事全权交由你代为打理,这样你才能趁机掌夺厉氏大权,可是你万万没想到……还有我大哥,哪怕他当年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照样能压制住你!”
这话一落,就像一把尖锐的利刃在厉南爵的心头狠狠割剜,生疼生疼。
冷硬的下颚绷得极紧,当年的他竟然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才是他多年以来,心里最大的痛!
苏洛儿在一旁听着,也才知道……原来,大叔的爸爸妈妈也早在车祸中身亡。
他也小小年纪就失去双亲,从小就经历了那么多,一人扛起了家族重担,守住了他爸妈的一辈子的心血。
她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厉北寒,见他神色凝重复杂,有压抑,有孤独……蓦然,她心中隐隐波动。
他是堂堂的厉氏掌权人,看似光鲜亮丽……却比一般人背负承受了太多。
她似乎能够感同身受,不觉中,缓缓攀上他的大掌,与他四目相对,只愿……能给他一丝丝温暖。
厉北寒原本寒凉的冷唇微微扬起了一抹弧度,大掌反而紧紧握住苏洛儿的小手。
老太太看着他们握住的手,心中不由来气,但此时阿爵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也就当做没看见……
一双深褐色的眼眸转眼望向厉北寒。
她叹了口气道:“阿寒,当年……你爸妈之间的事, 也不能全怪你二叔,这么多年,他在国外也吃了不少苦头,过去就让它过去了,你就不能原谅你二叔吗?”
厉北寒淡声开口:“奶奶说的轻巧,两条人命,岂是能说原谅就原谅的?
奶奶心疼儿子我可以理解,却无法苟同,看在您的份上……我称他一声二叔,已是给足了他面子!
他这辈子都没有资格插手我厉氏的事情,更没有资格再踏入厉氏,享受厉氏家族的任何权利!”
厉南爵闻言,脸上划过一丝阴冷:“好啊,阿寒,你非要做的这么绝是吗?”
厉北寒面目清厉:“你能活到现在,已是对你仁至义尽!还请二叔,要点脸!”
一声落下,冷厉决绝。
厉南爵气得面色铁青,咬紧牙关,从喉腔里挤出一句:“好,我走!”
“阿爵!”老太太一脸悲伤,起身拦住厉南爵:“你好不容易回来,你要去哪? 阿寒容不下你,我老太太容你!一会跟我走就是。”
厉南爵拍了拍老太太的手,温声安抚:“妈,放心,儿子不会离开您的,自然会经常回来看您,只是今日……恐怕不能留下为您分忧了。”
留下这话,厉南爵一转身径直离去。
老太太含着眼泪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
回过头来时,一双深褐色的眼眸里,又是失望又伤心:“阿寒,你如今长大了,我这老太太说什么你都不听了是不是?”
见老太太伤心不已,厉北寒冷凉的声色缓和了不少:“除了二叔与苏洛儿的事,其他,我都愿意听您的。”
“你……你就执意要气死我这老太太是不是?”老太太情绪激动了起来。
厉纪辰忙上前搀扶着:“奶奶,您别生气,二叔他也没离开您,总还是可以时常回来看您的,至于苏洛儿……我可以向你保证,她是一个好女孩,您为什么就一定这么讨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