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突如其来,必定古怪。
这两个小毛头向来机敏,有人在背后从中作梗也不是没有可能。
回想当时病院里面,林滚滚和温白轩两个人商讨的内容。
温白轩:“大人的世界讲究的就是简单粗暴,既然他们两个以后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我们在太爷爷面前提出要他们住在一起的事情,我想就算是他们两个不答应,太爷爷也会答应的。”
林滚滚有些拿不准注意,犹豫着说:“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为什么不好?”温白轩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等鱼儿上了我们的钩,要怎么样还不是凭借着我们的心情?”
温老爷子是个糊涂蛋。
至少在两个孩子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而在他们用餐期间,两个孩子就怂恿着温老爷子把让管鹭住在家里的事情给决定了。
连管鹭也觉得惊讶,这两个孩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妈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温承言和林果果还没有离婚,严格意义上来讲,让管鹭住在温家的确有些不合规矩。
但是温老爷子一意孤行,甚至还安排里两个人睡在一个房间里。
等到用过晚饭之后,温承言便借口去书房工作。
管鹭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既然能够住进来,就等于说是摆明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既来之则安之。
可等到晚上十二点钟,温承言仍然在书房里面工作。
实在是等不及的管鹭披着睡衣去了书房。
透过门缝,里面还有隐隐约约的暖色系灯光映射出来,她上前敲了敲门,不等里面应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还不睡?”
温承言头也不抬,说:“你先睡吧。”
“那怎么行。”管鹭道:“你可别告诉我今天晚上就准备在这里过夜了。”
“我向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温承言的每一个字里都彰显着冷漠,眼前的女人让他即便是看一眼都会觉得不痛快。
关上门,管鹭缓缓走到他面前,绕到身后保住了他宽厚的肩膀。
她将涂抹了一层又一层的乳液的脸贴在温承言的肩头,与他的肌肤仅仅只有一层衬衫之隔。
他温热的体温透过衬衫传到她的脸颊上,缓缓闭上眼睛时,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
“早点休息吧,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熟悉的味道让温承言瞬间激素迸发,他原本平静的脸上突然肃穆起来。
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怀中,捏着她纤细的手腕恶狠狠道:“你用了果果的乳液?”
“我今天来的突然,什么东西都没带,别说是乳液了,就连这件睡衣都是她的。”
这时候的温承言才彻底注意到眼前这个管鹭身上熟悉的睡衣。
强忍着怒意,将她身上的睡衣撕掉一半。
管鹭哪见过温承言这样的阵仗,她连忙守护住身体最隐私的两个部位蜷缩在了书桌后面。
“你疯了!!”
“我看疯了的是你!”温承言恶狠狠道:“我允许你住在这个家里面已经是我对你额外的开恩了,你竟然还敢动果果的东西,你也配!”
在一旁的衣架上恰好有意见温承言的衬衫,她迅速伸手将它扯下来,套在自己的身上,这才保留了一丝丝的体面。
承受了这样大的屈辱,管鹭最后的一丝隐忍也消失殆尽。
“温承言,我们两家的联姻全都是老爷子的意思,我们家的诉求你也是知道的,既然你没有反对就不要在这里给我装作一副痴情少年的模样。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不了解谁呢?”
管鹭冷笑着,做到一旁的沙发上翘着纤细的二郎腿。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利益是永恒的,如果你想反悔就跟老爷子去说,我可没那么多功夫浪费在你身上。”
“是吗?”
既然大家要撕破脸皮,温承言索性也不装了。
“那天在酒店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嚣张的。”
“你少跟我提酒店的事儿。”管鹭冷哼:“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事情到了什么时候该怎么做,我想即便是猪狗都会顺其自然。你既然想要用这种事情压制我,倒不如先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那杯水幸亏我没喝,如果喝下去还真不知道会被你怎么要挟呢。”
管鹭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一时间思绪回到了那天在酒店的一幕幕。
那天趁着温承言宿醉,管鹭将他带到提前让助理开设的房间。
任何人都不知道,早在他们进入房间之前,那里面已经被助理摆好了摄像机。
为的就是想要抓到温承言在外过夜的证据。
只要有了这个证据,温家和管家之间的交易就算是想不开始都不行了。
宿醉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喝水,所以在房间里的每一瓶水都被人调换过。
尽管出了问题,也是酒店的锅。
一切筹划结束,只等着按部就班的时候,温承言却突然清醒了过来。
那天,管鹭的奸计并没有得逞。
从前的事情一幕幕刻画在脑海里,让管鹭觉得无聊。
“其实我觉得温承言你挺没意思的,有些事情你不愿意做,直接违抗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拉着我无辜受罪。你可知道,你这样坑的可是两个人。林果果不能跟你离婚就不能再跟顾同卿开始,而我呢?如果不被你接受管家就会遭殃,你真是害人不浅啊。”
这一番话,看似无心,倒是让温承言幡然醒悟。
是啊,不喜欢做的事情他明明可以拒绝的,可是为什么还是忍气吞声了下来?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管鹭起身,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衬衫。
“今天你对我无礼,就当是那天在酒店里我的报应,从今天开始咱俩两清了。你要是还想让我帮你忙呢,我就帮你,如果不需要,也请你务必说动老爷子把钱到位,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就别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
翌日清晨,小宇天还没亮就开始敲门。
陈妈披着外套睡眼稀松地走到门口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