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到前面等你。”安静跟董甜说一声,先走了。
董甜有些奇怪,猜不到磊子有什么话是要背着石头说的。
“石头跟你说他的伤了吗?”
董甜皱眉,“没有。”
难道还有隐情?
磊子一脸懊恼,“下午,有一项检查出来了,大夫说他
董甜一时说不出话,没想到,最严重的伤竟然在那里。
“嫂子,大伯父是神医,能不能先让他来医院给石头看看?医生说让等他烧退了再出院,我想,治病还是及早不及晚。”
董甜点头,“我等会儿就给大伯父打电话,让他给过来瞧瞧,你在医院好好照顾石头,不要做什么冲动的事,我不会让石头吃亏,你得相信我。”
“嗯,嫂子,我信你。”磊子说完,忽然想到她和陆慎廷离婚的事,忍不住多嘴,“嫂子,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觉得廷哥跟你分开之后,人都不全了。”
“人都不全了?”董甜没明白他这表达是什么意思,“他生病了?”
“哎呀,我不会说,就感觉,每天跟丢了魂儿一样,就只会工作了。”
董甜心头一疼而过,苦笑,“麻烦你们照顾好他吧。”
虽然觉得这话自己都没立场说,但……他就算听见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嫂子,你也照顾好自己。”
磊子看着她的样子,心中疑惑,又有些抱歉,感觉自己真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在他眼里,这两个人的感情分明是没有变的,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人的感情真奇怪。
回去的路上,董甜想到磊子的话,心思就不受控制的飘到了陆慎廷身上。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八九天没见过面,除了她上学那会儿,还从没这么长时间不见面过。
怎么可能不想念?只是一直在告诫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吗?
就算冲不掉记忆,大致也能把心疼的程度冲淡一些。
她这些日子,就一直这么忍耐着、等待着。
董甜叹口气,拉住安静的手,“静儿啊,你为啥不答应梁子哥呢?”
安静一愣,苦笑,“没头没脑的,你这是又想起啥来了?”
“就觉得春宵苦短,我们都该珍惜大好时光。”
安静歪头靠在她肩膀,叹息道:“是啊……”
人似乎也跟着自己这一声叹息,陷入了思虑中。
晚上,关飞按照约定时间骑机车过来接董甜,安静一个人回家也没意思,就留下等梁子关门一起走。
说起来,自打她拒绝了梁子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了,当然是有机会的,只是每次这样的时候,她都绞尽脑汁地避开了。
安静怕自己讨人嫌。
明明回绝得那么坚定,就不该再吊着人家,她可不喜欢什么欲擒故纵。
董梁从后厨出来,见安静那个架势是在等他,不由得迷糊,大眼睛傻呆呆地瞪着她,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讨人家嫌的事,脚步都放慢了,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
安静正低着头琢磨着自己那点小心事,没听见他的动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然想,他怎么还没出来啊。她一抬头,就跟董梁对上眼,脸蛋瞬间滚烫,染了一层红霞。
“你过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哎。”董梁傻登登地走过来,心里还是各种打鼓,开始做了各种不好的预想,甚至怀疑,安静这么郑重其事很有可能是要辞职。
那他是绝对不能答应的,就算自己走,也不能让安静走!
安静深吸口气,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决定用最痛快的方式解决一切问题,“我以前……堕过一次胎,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能跟我处对象吗?”
“能。”董梁说出这个字,几乎没过脑子。
答应完之后,才有些晃神,依旧一脸蒙圈地看着她,“我刚才没有听错吧?”
安静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一时也有点反应不过来,等他抛出这个问题,哭笑不得起来,“你听成什么了?”
董梁局促得不行,哪里是平时雷厉风行总经理的样子?
像是被一句咒语打回原形,又变成了在秀河村没见过世面,唯有老实厚道的傻小子。
他傻呵呵地挠挠头,不敢使劲笑,怕自己真是听错了,也不敢再直视安静,怕不安分的心脏直接从嗓子眼蹦出来。
“你问我能不能跟你处对象,我说能。我……没听错吧?”
安静被他弄得紧张起来,也开始怀疑了,“前面的话,你不会真没听见吧?”
在她心里,前面的那句才是关键啊。
“不重要。”董梁缓了口气,温吞着说:“我不管你过去发生过什么,只要你想跟我在一起,我会让你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安静看着他,不知怎的,视线就模糊成了一片,明明是开心得不行,怎么眼泪就止不住了呢?
“怎么还哭了呢?”董梁手忙脚乱的用自己的大糙手去给安静抹眼泪,结果越抹越多。
安静脸都被划疼了,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她起身直接扑到他怀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管没头没脑的大哭起来。
董梁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小小的身体,感觉自己被她拒绝时丢了的魂儿,总算是回来了。
那边,董甜跟关飞已经到了学校外面。
因为不知道齐未森什么时候出现,他们只能在晚上第一节课之前就来这边守着。
以董甜对齐未森的了解,那个无赖,没有被大石头砸了脚,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更何况,他昨晚刚耍了威风,今天肯定要来女孩面前摆一摆的。
只是董甜低估了晚上这个小凉风的威力,才站一会儿就有点被冻透了。
关飞看在眼里,转头把机车上的皮裤腿子扯下来,要给董甜绑上。
董甜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你会吗?”
“系个绳子我还不会啊。”
关飞没理会,直接发号施令,“转过身去吧,你系不结实,等会儿也是麻烦。”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凯迪拉克上,陆慎廷刚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路灯下这些破事,虽然很想眼不见为净,但目光就是转不开!
陆先生皱起眉头。
前面的赵武从倒车镜里发现玄机,试探着问:“陆总,咱们要不要把车开过去?”
陆慎廷扭头,靠座位上闭眼小憩,“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