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廷知道这是陆丰碑的安排,也不想跟这个人废话,直接拿出手机。
这时,一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快步过来,气势汹汹地亮出自己的请帖,对男人凶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竟敢就不让他进去?”
竟是许久未见的齐如玉。
她今日是跟父亲来一起给陆家老爷子祝寿的,刚刚一下车就看见了陆慎廷被为难,直接撇下了齐广海他们,自己先过来了。
齐如玉刚才在后面把这男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看陆慎廷的笑话,她真想直接上去打烂这个人的嘴。
男人知道拿着请帖的都是贵客,当即只管赔笑,“齐小姐,我也是按规矩办事,今天人多,出了差错我可担待不起。”
齐如玉直接挽上陆慎廷的胳膊,“他是陆家如假包换的嫡长孙,出了差错我来负责!”
陆慎廷另一条胳膊上挽着的是董甜,真有点没想到这女人会来这一出。
不等那男人开口,他先把自己胳膊抽出来,冷声说:“齐小姐,我跟你不熟,请自重。”
董甜听老公都这么说了,她就只管无视齐如玉就好了。
倒是旁边的小包子陆行舟有些不满意,“大姐,你怎么也在?”
齐如玉眉头一拧,要发作,对上陆慎廷的脸,生生给憋回去了,“行舟,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陆行舟嘴角一瞥,“你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齐如玉脸色一黑,正想跟陆慎廷抱怨一下,老丁来了。
“慎廷少爷,快进来,老爷子等您半天了,这些都是临时工,不懂事。”
“不打紧。”
“丁叔过年好。”
董甜笑着问候了一句。
“丁爷爷过年好。”陆行舟也是提前被教育好的,不等董甜吩咐就先叫了人。
“诶诶,少夫人过年好,小少爷过年好。”
老丁听得眉开眼笑。
一行人转眼走远,就跟没看见齐如玉一样。
这时,齐未森一瘸一拐地过来,有些没好气,“你瞅瞅你刚才那样,能不能有点出息?”
他现在性情大变,看谁都不顺眼,知道齐如玉被陆慎廷迷住之后,更是恨铁不成钢,逮到机会就要寒碜她几句。
再有赵爱芳从中斡旋,两兄妹的感情急转直下。
齐如玉听着刺耳,假装不在意,“陆慎廷好歹是正经豪门大少爷,总比个村里出来的破鞋强!”
齐未森五官扭曲,“人家要破鞋都不要你,说明什么?”
齐广海迈着四方步过来,脸已经绿了,“你们是嫌别人看不见热闹吗?”
齐如玉狠狠白哥哥一眼,一甩头发,扭着小蛮腰走进去。
齐未森也不示弱,狠狠地啐了一口。齐广海叹口气,好在有赵爱芳在旁边宽慰着,脸色才逐渐恢复。
会客厅里,老爷子正和一众好友,喝茶聊天,陆慎廷一家三口跟着老丁过来,几位老伙伴自然把目光都聚焦在了陆慎廷的身上。
“慎廷果然一表人才,老陆,你是真有福气啊。”
“我可是听说慎廷到华仁之后,马上要有大动作了。”
陆岱旬抿着嘴角的笑,就是不想被人看出孙子被夸自己很开心,硬撑着说:“年轻人还是爱冲动,他那点小伎俩不值一提。”
“现在国家正在为进WTO积极筹划,慎廷,你对这件事有什么见解?”
一个伯伯犯了职业病,想趁这个机会,听听年轻人的观点。
“许伯伯,今天是爷爷生日,聊太多工作,他寿星要不开心了,您要是对这件事有兴趣,改天我去找您喝茶,咱们细谈。”
陆慎廷客套了一句。
“好说好说。”许伯伯笑着点头。
陆慎廷随即拿出准备好的礼物,“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嗯。”陆岱旬点点头,示意老丁收好。
“太爷爷,我也给您准备了礼物。”陆行舟凑到跟前,脸上笑出了花儿。
陆岱旬本来对这个重孙子很有意见,但见他那张小脸小太阳似的,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当即伏身凑过去,露出了同款笑脸,“你给太爷爷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啊?”
旁边看着的董甜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没跟儿子说大人之间那些事,见老爷子看他们的眼神都十分冷淡,还怕儿子会受挫来着,看来,还是血浓于水啊!
陆行舟见识过太爷爷人前假正经人后老顽童的面孔,倒是半点没觉得陆岱旬的反应有什么奇怪。
刚才问好的时候,陆岱旬只是板着脸点了点头,在他眼中,不过是因为在场的外人太多,太爷爷必须要端点架子才行。
陆行舟打开画筒,拿出一幅卷轴,让董甜帮忙拿出一边,缓缓走着展开了画卷,“我给太爷爷画了这幅画,祝您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这画中的松柏,万古长青。”
他这套词,是请教了师父之后背下来的。
虽然他觉得一个人如果永远不老不死的活着,跟个老妖精似的,没什么可开心的,但师父说太爷爷会喜欢。
不等老爷子说什么,围观的老头们都忍不住笑眯眯称赞起来。
都是家里有晚辈的人,这个大点儿的宝宝,能背个《满江红》就算出息的了,谁家的能画这么好的画?
在座有对国画有些研究的,看得出这幅画的技巧虽然略显青涩,但意境烘托得十分到位,如果单看画,绝对会以为是出自大师之手。
随即,他们看向陆慎廷和董甜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欣赏。
能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爸妈也不会差到哪去。
“好好好!”
陆岱旬嘴上夸着,眼睛扫过在座老友,心尖尖上冒出来的小得意劲儿,呼之欲出,全写在了眼角眉梢,“我们家行舟可是玉兰大师的关门弟子,你们啊,羡慕不来。”
“玉兰大师?老陆,你说的是那个圣手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