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安想到上次郑长河大早上,老房子着火的表现,深以为然。
鉴于这些结婚用品,她跟郑长山没使上多少力,就主动揽过了布置新房的活儿。
屋子才修整好几个月,连墙上的大白都不用重新刮,只清扫干净,把东西往里搬就是了。
不得不说,家里有个在副食品店上班的人,可省了不少钱和时间。
现在临近过年,城里排队买肉买副食品的队伍越来越长,一般人拿钱拿票排上几个小时的队,都不一定买得到东西!
乡下好些地方的集市虽然重新开放,允许农民自由买卖交换农产品,让大家为半个月后的过年做准备。
可烟、酒、糖之类的也是稀缺货,不好买。
当然黑市上啥东西都有,只要多出几倍的钱就行。
家里的人该上班上班,该带孩子带孩子,有空就炒花生、瓜子,给新房添东西,如剪大红的双喜字,写对联之类的,日子过得忙碌又让人心生欢喜。
王佑安给刘家兄弟送了两回东西,时间就进了腊月二十七,街头巷尾到处飘起了煮肉的香味儿。
军队里的训练却还在继续,郝任行一行人也一直没有回来,他的女朋友韦小娥都跟王佑安熟悉了起来。
因为不好跟其他男人多接触,只能老是堵着她,想打听些与郝任行有关的事。
弄得王佑安总有些怪怪的感觉,嘴巴闭的更严了,见人都绕着走。
于公于私,郝任行的事情都不该由自己说出口,再说他们两人也没多熟,本来就不知道多少事情。
这天下班回家,推开院门,就看到了以往随时一身军装的郑长河,穿着一件竖领灰色呢子大衣、黑色西装裤,脚上蹬着一双擦得贼亮的皮鞋站在院子里,给几个小孩子发糖。
王佑安看看房檐下挂着的冰溜子,再看看他这一身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打扮,心里好笑。
她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只正在开屏求偶的公孔雀。
郑长山却注意到了地上的孩子中,有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小孩子。
仔细打量了两眼,突的抬头往屋里看去,就见到了几年未曾见面的三弟两夫妻。
心里大喜,几步跑进堂屋,拍得郑长兴的肩膀啪啪作响,眼里却泛起了水雾。
几年了,总算一家团圆了。
郑为民难得没围绕着几个孩子转,跟三儿子夫妻闲话家常。
王佑安随后进屋,被郑长山拉着认人,一顿大嫂、三弟、三弟妹喊下来,才又各自坐着说话。
从未见过面,只看过照片的郑长兴,长得跟郑为民最像,一派斯文儒雅的样子。
他媳妇儿吴珊是个娇娇小小的女人,一副温柔贤淑,小家碧玉的模样,两人坐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
亲人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关于过去,关于未来,关于彼此共同的亲人。
王佑安听了一会儿,就去厨房里帮于成做饭了。
现在到处都有肉味飘散,也不怕四邻闻到了羡慕嫉妒,家里的肉食充足,一家人难得团聚,两人煎炒烹炸全用上,做了一顿丰盛的团圆饭。
郑为民看着满桌子的鸡鸭鱼肉,和大大小小十来口人,心里很是高兴。
哪怕几个孩子的吵嚷声,快把屋顶都掀翻了,还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人生在世几十年,所求不过衣食富足,家人平安,儿孙绕膝而已。
不过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姚小芸家非得把婚礼推到了年后初六。
因为姚爸姚妈难得过年请到假回家,想陪女儿好好过一个年。
这个强大的理由,让所有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郑长河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除了睡觉,天天不着家,直接把自己当成了姚家的上门女婿,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一家人闹闹哄哄的吃完了饭,个个洗漱好了准备休息。
郑长兴一家三口住刘家两兄弟住过的房间,新房不能住人,郑长河照样只能跟着郑为民睡。
王佑安拉着女儿回了自己屋,本来想搂着香软的女儿睡觉,结果儿子女儿都要跟爸爸睡。
最后只能看着郑长山左手抱着闹闹,右手抱着王希,三人头靠头的挨在一起,跟自己是多余的一样。
她愤愤的骂了两句兔崽子,心里却比蜜都甜。
没什么比女儿在这个家里,跟亲生的孩子一样,更让她满意的了。
家里多了三弟一家三口,王佑安跟郑长山过年一天假不放,也没啥可操心的。
部队里过年照样组织了节目。
除了跨年晚会,包饺子这些传统节目,大年二十九这天,张守道还让王佑安带着二十几个人进山打猎,不能带枪的那种。
分三组进行比赛,以猎物多少定输赢,赢的队伍多放两天假。
王佑安带着人踩着没过脚背的雪进山,跟边上跟着的郑长山道:“我觉得首长这是让我们弄明天聚会的肉菜!
还不用出一分钱,一点东西的那种,真是越来越抠了!”
上次王佑安跟一号等九个人一起进山打猎的时候,郑长山就躲在空间里,知道分钱分酒的事,听她这么说,很是认同的点头。
道:“以前人少,现在人多,抠一些是常事!”
可手下的这二十几个人一点没有被领导利用压榨的感觉,个个为了两天的假期拼了老命。
自从进暗影以来,三个多月了,天天累得跟狗一样,除了元旦,就没休息过一天。
上次郝任行带队出任务,大家就差点抢破了头,都觉得哪怕出任务都比训练轻松一些。
冬日的山林里,很多动物都已经冬眠了,浅浅的雪地里能看到的动物痕迹并不多。
可备不住这些人在进暗影前,大多都是侦察兵,追踪猎物可比追踪会伪装、会清除痕迹的人类容易多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三百八十八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