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心满意足的锅子吃完,张、关两位老朋友又叙了半晚上的旧,其他人稍微眯了一会儿,一众人赶在天亮之前,就离开了这个海边的小渔村。
回去不赶时间,也就没有直升飞机接送的待遇,几人上了关组长安排的一辆吉普车,到了附近的火车站,五个人就各自买票,各奔东西了。
裴永怀的家在京城,一号、二号的家不知道在哪里,反正不跟着一起回基地。
只剩王佑安跟张守道上了同一列火车。
两人不差身份不差钱,坐的自然是卧铺。
两天两夜的行程,吃吃睡睡,看看书,偶尔再欣赏一下窗外的风景,一路过得很是轻松惬意,当然这说的是张守道。
王佑安心里有鬼,跟张守道待在一起,总觉得时间难熬得很,哪哪都不对劲儿,可让她坦白从宽,那也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地方,一下火车就跟张守道分道扬镳,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儿。
张守道站在站台上,看着人消失在拥挤的人潮里,嘴角微勾。
心下感叹:这人一副心虚别扭的样子,可真看得让人心里舒坦!
感叹完,看了看手里提着的文件包,谨慎的搂在怀里,才挤入了人群。
边走边开始头疼怎么在不暴露王佑安的秘密的情况下,把故事编圆乎了,好去忽悠上级。
在那位睿智的老人面前,不得不说这可真难!
王佑安不管那么多,顶着漫天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迎着刮得呼呼的寒风,心情火热的往家里走。
她有些想念家里小孩子们的哭嚎吵闹了。
到家正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外面冰天雪地,院子里却热闹得很。
刘小海、刘小洋两兄弟正带着王希、于锦佳两人,在院子里嘿嘿哈哈的打雪仗,惹得边上的闹闹咯咯的笑个不停。
厨房门口,安大姑正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酒酿汤圆出来,吆喝着几个孩子,不要玩了,洗手吃东西。
看到王佑安提着大包小包的出现在大门口,几个孩子分成两派,自家的两个女孩叫了声妈妈、舅妈后,就奔着酒酿汤圆去了,倒是刘家两兄弟跑到门口非要帮着提东西。
两人年纪不大,力气不小,三十多斤的包裹拎在他们手里轻飘飘的。
看着两兄弟走得飞快的背影,王佑安陡然发现这两孩子长大了许多,摸摸自己仍然胶原蛋白满满的脸,心里不由窃喜,这一回不用担心孩子长大,自己变老了。
天下的女人跟男人一样,心里永远喜欢的都是十八岁时候的样子。
进院跟安大姑打了招呼,本来想骂两个臭丫头没良心光顾着吃东西的,没想到两小孩一人端了半碗汤圆过来,喊着妈妈、舅妈吃。
听得王佑安瞬间觉得这两件小棉袄暖得人心都化了,再也不漏风了。
接过两个半碗元宵,几口塞进嘴里,把一个装零食的袋子拿了出来,让刘小海给几人分着吃。
郑为民从屋里找了几块毛巾出来,给几个小孩子塞背上隔汗,见到王佑安,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人好好的,就放了心。
了解了王佑安的能力和工作,他对这个儿媳妇的要求就跟对二儿子一样了,随便什么时候回来或者离开,只要人平安就行。
王佑安跟郑为民聊了两句,就忙着打水洗漱,坐了几天的火车,浑身一股特别的味儿,自己闻着都够呛。
等洗漱完换了衣服出来,接过郑为民手里的闹闹抱在怀里,才坐在凳子上,闲话家常。
王佑安看着刘家两兄弟,问:“爹,于成回清河大队去了?”
郑为民边注意着几个孩子吃东西,边道:“嗯,请了几天假过去,昨天才刚回来!
长山说了,今天就去找领导问问,看能不能把小海两兄弟送到部队里锻炼去?”
王佑安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听郑长山已经去问了就放了心,又问起郑长河的事:“我那天走得突然,二弟跟小芸两人现在怎么样?”
说到这个,郑为民的嘴角直接咧到了耳后根,眼里满是笑意道:“那臭小子挺能耐的,当天中午吃完饭,送人回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哄得小芸请了长假,跟着一起去部队了。
前天打电话回来,说到地方就跟上面打了结婚报告,等通过了,说不得过年前就能把人娶进门!”
即使有裴永怀的神速在前,王佑安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随即笑着道:“小芸父母都是军人,政审肯定没问题,那现在可得开始准备结婚用的东西了!”
说起儿子的终身大事,郑为民就滔滔不绝起来:“长河打电话的时候说了,小芸以后跟他在部队安家。
我们这里准备一间房子给他们,偶尔回来住住就行。
家具、被褥什么的,于成跟长锦已经在着手准备了,我带孩子出去晃悠时,也跟人淘换了两张暖水瓶的票。
昨天于成弄了些清河大队带过来的干菜给姚家送去,那边说了,小芸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只要以后生的孩子,挑一个姓姚,三转一响啥的他们那边准备。
要我说姓啥不是我们两家的血脉?我是无所谓。
再说我们家,长河这些年的津贴,奖金可不少,也不差三转一响的钱!
·······”
王佑安头回听到郑为民念叨这些家常琐事念叨个没完,感觉还挺新奇。
不过有几个孩子在场,想安静的说多长时间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很快王希就翻着她带回来的东西,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跑过来问东问西。
比如:奶油是什么做的?
牛奶是牛的奶吗?
牛为什么有牛奶?
隔壁家的狗有狗奶吗?
狗奶好喝吗?
那猫呢?
······。
两个小时后,逃到厨房做饭的王佑安就觉得,这小棉袄怕不是干稻草做的芯子,稍微碰一下,就哗哗的响个不停,吵人得很。
她错了,孩子属于远香近臭的东西,几天不见会想念,可相处不到半天就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王佑安麻溜的洗菜切菜,刘小海帮着打下手,小小的男子汉干起活来已经有模有样了。
还边做边道:“都是师父跟于叔叔带的头,现在我们村里好些男孩子都开始学做饭了。
我娘她们都说,吃不上男人做的饭,吃上儿子做的也一样!”
听得王佑安都想为新一代清河大队的女孩子们,谢谢郑长山跟于成两人了。
两人边忙着手上的事情边聊着清河大队的情况。
比如刘小草的二哥最后还是找了个知青,气的他妈陈大娘直接给两个儿子分了家。
比如牛棚里最后一个教授和几个老师都被调走了,空出来的屋子,队里决定继续养猪。
比如队部被几个知青说动了,围了一片山林准备养鸡。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三百八十五章:小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