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的眼睛逡巡着台下那些兵卒的表情,眼神凌厉,抬高了语气,怒道:
“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等下一次上了战场,你身边的伙伴,不管他吃不吃辣椒,不管他是不是汉人,他抬起手中的刀,都可以救你一命!”
谢元转了半个身子,声音洪亮,对着另一半的方阵的兵卒们说道:
“可面对能救自己命的人,你们是如何做的?!斤斤计较,为了谁多吃了一点辣椒而心生怨愤!
……同袍做到这个份上,你还指望旁人会在危机时刻救你一命?!……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谢元真是气急了,这些话说出来时,尤其跟她一贯的从容和面瘫形象不符。
台下的人都是头一次见谢元如此激动,不知为何,光是因为她这般变化,许多人下意识地就已经开始觉得自己错了,眼神发虚。
谢元停顿了一会儿,调匀了气息,语气平缓了一些,单手按在剑柄上,说道:
“同袍同命,这些话我已经说过许多遍了,但是今次因为给西南的同袍们准备了一回辣椒,以解他们的思乡之苦,营中便生出了这么多怨言来,看来你们并没有听进去。所以,从明日开始,以伙为单位增加团结训练!一人不达标,一伙受罚,一伙不达标,一伍受罚!解散之后,各卫长来我营帐中领任务!!!”
谢元说罢,转身就走。
站在鼓前的一名传令兵有节奏的“咚咚”的击鼓声中,各个伍长将方阵带回,校场像是一排排整齐的棋子一样,纷纷流淌着退场离开。
四个卫长则连忙往谢元的中军营帐走去。
本来有五个卫长,因为克三德被罚降级,所以暂时只有四个,原先克三德那个卫的事物,谢元暂时揽在了自己的手里。
营帐中,四个卫长进了门,一字排开,站在了谢元的面前。
谢元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脸。这些人是她从各个伍长中选拔出来的,战功卓著,其中就有当初攻打土堡一战中,冲锋陷阵的骑兵,还有两个是当初因为观察仔细,性格冷静,曾经向谢元提出过有利意见的伍长。
这些人中当然不可能有西南的人……他们是曾经是俘虏,是不确定因素,能直接给一个伍长,那还是新营组建,人才短缺,而且那个人在他们自己人中有号召力,有威望,提拔一个合适的职位,有助于稳定人心罢了。
断然不可能上来就让一个西南的人做卫长一职。
谢元冷着脸,将四个卫长都看了一遍,问道:“今次因为辣椒的事情,你们如何想?”
几个人面面相觑,明显不是谢元想听到的答案。
可是谢元在等他们说话。说出心中所想。
其中一个卫长,就是上次在土堡一战中,替谢元提供了许多有用信息的伍长李欢实。
这名字听着像是有文化的,其实也是一种地方方言,意思就是活泼,录入名册的时候,写作了“欢实”罢了。
李欢实并不活泼,相反,他一向很冷静,而且喜欢观察揣摩人的心思。是一个比克三德多三个心眼的人。
他见谢元不罢休,才开了口,说道:“校尉,你刚刚说的那些,我们都懂,关键是因为营中一开始流传以后顿顿都有辣椒,人们才会如此不忿的,是传言有误,才会如此。”
谢元听了之后,脸色并没有变好,冷声问:
“那你们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为什么没有做些什么?比如向我求证,向自己麾下的伍长解释,再让他们回去安抚人心?
难道就听之任之,放任营中流言四起?卫长是做什么的?!难道只是战场长领个命令指挥打仗的吗?!”
四个人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其实他们心中确实觉得如此。
日常的训练,一般都有伍长负责组织监督。做了卫长之后,因为位置高,比之从前要少许多事情,甚至早操都可以不去。
是因为谢元看重平时的训练,看得紧,前一段时间又因为急于将这些新兵训练成形,让他们习惯营中的训练日常,他们才很是忙了一阵……
后来到这里驻扎下来之后,皇上迟迟没有开战的旨意,都说打不起来,所以就松懈了。
更何况……质疑校尉的命令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克三德那种仗着自己跟校尉的关系近,又莽撞没有脑子的人,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让他们这些人找谢元当面问一问清楚……他们谁也不敢。
谢元见他们不说话,皱了皱眉,说道:
“一个大营如果是个房子,卫长就是几根顶梁柱!顶梁柱是闲着的吗?!以后我若是有什么命令不合适,全靠你们提醒。你们若是都当了哑巴,我若是歪了你们也跟着歪,难道是准备看着整个房子都塌了?!!”
“校尉教训的是,属下知错。”
“属下知错。”
几个人躬身抱拳,对着谢元行了个礼数。
谢元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一双丹凤眼明显冷的吓人。
另外一个卫长,叫何光的,与李欢实是同乡,此时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校尉,也不能……不能全怪我们,您这平时都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听说您对着……对着周司军他们这些几年前就跟着的老人,也没有多少好脸色……我们实在是怕。
其实这回,我们其实也想跟您提一嘴来着,不是……不是不敢吗?然后就找了克伍长来跟您说了……”
李欢实听闻,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转过脸给自己同乡一个制止的眼神,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此时再抛眼神,也太过明显了些。
谢元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了眼睛里,心想:好家伙,克三德还是让人设计怂恿的,而且这个主意,说不定就是李欢实给出的。
现在正在怪自己的同乡将底给漏了呢……
谢元转过身,往后头走了几步,往后头的案几旁边,盘腿一坐。
仰面看着他们心想:也得亏从小被沈留祯那种戏精给坑的多了,她这观察人表情的本事不错,他们内心的想法,她也能猜个差不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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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卫长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