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有些不解:“娘,你到底在怕什么?这么多年了,一直带着我躲在这小山村。”
花氏伸手帮着花芽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然后道:“若不是……我们何至于过这样的日子?”
说到这,花氏道:“好了,这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不管我做怎么样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
花芽抿了抿唇,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随着杨夏月带着人离去,花芽的脸的确如杨夏月说的那样,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娘,我现在不丑了吧?”花芽问道。
身为女孩子,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容貌。
花氏道:“放心吧,已经好了,这陆公子是不错,只是可惜,咱们没本事把人留住。”
花芽听了这话之后,心情很不好,但是事已至此,她能做的就是接受现实。
“娘,外面那些人会不会笑话我?”花芽问道。
花氏眯着眼睛,冷哼了一声:“我还真想知道,在这槐云村,谁敢笑话咱们母女两个?”
她对付不了那周王府的人,难道还对付不了这小小的槐云村村民吗?
说话间,花氏就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人都忍不住地问道:“这是咋了?”
花氏笑了起来:“之前的时候,那陆公子失去记忆,我怜悯他才想把女儿嫁过去,如今他已经恢复记忆了,我就让他走了。”
“虽然这婚不成了,但是大家来了,这宴席也摆上了,大家就开吃吧!就当是我请大家吃饭!感谢大家这么多年来对我们母女的照顾!”
“至于大家随的礼钱,一会儿我都挨个退给大家。”花氏继续道。
花氏私底下出手狠辣,可是这表面功夫做得还是很到位的。
能不花钱白吃饭,大家当然高兴。
像是他们这样的小山村,本就生活窘迫,像是这样好的酒席,还真是很难吃上。
拿人手短,吃人口短,大家吃了花家的东西,当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
这会儿杨夏月已经带着陆云淮离开村子了。
彻底安全,无人追上的时候。
他们就站下,看着彼此。
杨夏月看着眼前清瘦了很多,眼神还有一些茫然的陆云淮,心疼不已。
在她的心中,陆云淮一直都是那个眼神坚毅的人,他仿若可以默默承受许多东西。
但这一次,杨夏月觉得陆云淮也有脆弱的一面。
她走了过去,抱住了陆云淮,把自己的头靠在了
陆云淮的怀中,感受着陆云淮的炙热和温暖。
陆云淮也抱住了杨夏月。
他虽然没有完全想起所有的事情,可是他就是知道,眼前女子就是他心中挚爱。
松风在一旁看了,觉得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
他是亲眼看着,陆云淮和杨夏月这一路走过来有多不容易的。
更是随着杨夏月一路风尘仆仆,来找陆云淮的。
自从公子失踪后,他从来都没有见到少夫人流露出过伤心难过的神色,她的眼神从来都是坚定的,强大的。
好像可以给所有属下当靠山一样。
直到……找到了公子。
少夫人那一直紧绷着的弦,这才好像松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杨夏月就直接给陆云淮诊脉。
“等着我们找到安全的地方,我再给驱逐残毒。”杨夏月道。
好在陆云淮之前的时候就是在药罐子泡着长大的,所以还是有一定抵抗力的。
再加上那花家母女两个的确做了一些对陆云淮有益的事情,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压制住了周燕罗在陆云淮体内下的蛊毒。
所以现在陆云淮的情况不算太严重。
杨夏月是有足够的信心,让陆云淮恢复正常的。
陆云淮
点头,他道:“让你受苦了。”
他现在看着眼前的杨夏月,就算是脑海之中的一些记忆依旧是虚无的,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被装得满满当当。
就好像浮萍一下子就有了根一样。
他的心情都跟着畅快了起来。
杨夏月道:“这算什么苦?能找到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就在这个时候。
松风忽然间发出警戒的信号。
陆云淮当下护着杨夏月往一处大树的后面躲了过去。
这是一棵榕树,已经有了年头。
大有一木成林的趋势。
不远处的打斗声渐渐近了。
定睛看去,竟然是一些熟人!
其中一个就是周燕罗,周燕罗脸色铁青的吩咐着属下:“给我把人抓住!重重有赏,不然你们别想好!”
“还有,上官云!上官辰!你们兄弟两个人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伏击我!”周燕罗冷笑着。
语气之中都是对上官府的不屑。
上官云冷笑着说道:“这离周王府可不近,可是我们上官家的地界儿,只要撑上一时半会儿的,我们的援手就会到了!可是周王府却未必有人来救你!”
“你趁着现在逃命还来得及!”上官云冷哼了一
声。
周燕罗眯着眼睛:“你们上官家就算是全来了又如何?你以为本郡主会把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中吗?”
说着,周燕罗又得意了起来:“你们兄弟两个人又中了我的毒,这毒叫癫人散,是我之前炼制药物失败无意间炼制出来的。”
“不出片刻,你们二人就会疯魔,然后自相残杀!”周燕罗冷笑道。
“还真是应该让你们那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父亲,看看你们二人的惨状呢!”周燕罗十分嚣张。
本来还算姣好的面容,因为这可憎的样子,让人觉得分外的可怕。
陆云淮瞧见周燕罗的一瞬间,脸上也带起了痛苦的神色,他捂着自己的头,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杨夏月知道陆云淮这是看到之前认识的人,尤其是这刻骨铭心的仇人,所以记忆开始复苏。
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很大危险性的。
于是杨夏月就递给了陆云淮一颗静心凝神的药,让陆云淮先缓和一下。
至于其他的,等着到了安全的地方,她自然有办法,让陆云淮不遭受一点痛苦地把毒解了。
陆云淮此时已经又想起一部分事情了,他盯着周燕罗道:“就是她害得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