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木眸子灰白,他步伐平稳,面无表情地走了回来。
他想尝试一些别人从未设想的道路,却不曾想此举在别人的眼里,却是退缩与懦弱的行为。
“我就说他是在硬撑!”
在许木经过身旁时,有异能者惊呼道。
“原来强行拔高境界的事情是真的!”
“我就说嘛,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辈怎么可能这般逆天,我看他是透支了一切,才站到了那第八座天壁之前的!”
“那倒也不见得,说他透支,可现在不还是好好的么?”
“也有可能是装的……”
有人质疑,有人反驳,场间顿时乱成了一团。
听着那些话,天壁前,静悟大道的尹仲修叹了声气,虽然许木给他的惊喜足够多了,但这毕竟是连域主都不能随意通过的禁制。
能在关键时刻放弃,不逞强,这倒也是心性好的表现。
“临了,自己走回来了。”,第五座天壁之前,那些太监面色苍白地盘坐在地上,他们肉身不强,只能试图参悟大道,但重力大道哪里是那么好参悟的,不是所有人天赋都像灰白瞳一样可怕。
所以他们在这里坐着,其实就算是枯坐二十年,结果可能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所以他们对于许木,格外的嫉妒与愤恨。
“人家再不济,也走到了第八座天壁之前,你们几个却连第五座都是强撑,有什么好较劲的呢!”
尹仲修手持长枪,不动如山,如同一座雕像似得,站在那几个太监身旁。
他没有动用异能,只是用最原始的肉身来抵抗重力。
身上到处都是被挤压出的恐怖裂痕,如同狼藉的沟壑,鲜血飙射。
但即便是这样,他仍旧无所畏惧,硬要参悟大道。
因为尹仲修明白,自己的天赋并不能算作顶尖,而在诡夜之域要想成就领主,甚至是域主之境界,更是难如登天。
如果他不拼命地争取每一次的机缘,这一辈子都未必能再进一步,这倒不是如何争强好胜,只是他那两个属下,一个好像已经突破到了三阶段,整天神神秘秘。
另一个,刚刚加入除魔司,现在却已经是四阶段的领主了,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急?
……
“哼!”
听到尹仲修的话,那几个太监也只能冷哼。
他们自然知道,尹仲修没有动用异能来抵抗,不然凭借他的肉身实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这天壁上的威压越来越重了!”
随着许木的缓步走来,第五座天壁之间的修士,顿时感到了压力倍增,那三个盘坐的太监感受则最为强烈,他们脸上的皮肉都快被重力扯断,紧贴在地面上!
“咚,咚,咚!”
许木每向前迈出一步,天地之间便好像会响起一阵沉重的钟鸣,让人心神涣散。
他刚刚领悟重力大道,既然能控制天壁的重力,何不干脆将这三个杀了?
“不对劲,有人在捣鬼!”
此时,第五座天壁之前的其他人没被针对,重力恢复正常。
反观地面上的那三个太监,身子却都快要被挤瘪。
“不是幻觉,刚刚那一瞬,我确实感觉到重力加重了。”
有位异能者皱眉开口,他那一瞬间,也差点被压倒在地,只是还好下一秒压力突然消失。
“对,我也有那种感觉!”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看了看地上的三个太监,又看了看与他们刚刚擦肩而过的许木,心中逐渐浮现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难道说,这一切都跟他有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眼看着许木的双脚从面前离去,那躺在地上被压迫着的太监,想抬手抓他,却动弹不得,五千倍的重力,压得他接连吐血,只能靠异能苟延残喘。
他们自然也能猜到,这件事或许跟许木有关,但却不愿相信。
“也有可能是其他前辈在暗中出手,谁知道呢。”
有人望着许木的背影摇头,这么短的时间就领悟了重力大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真正领悟一条大道,那难如上青天。
“活……活过来了。”
随着许木离开第五天壁的范围,场间的重压陡然恢复了正常。那三个太监顿时感到了无比的轻盈,赶紧挣扎着从地面站起了身,而后恐惧且不安地相互对视。
“我……我们是往前走还是往后走。”
那排行末尾的太监面色恐惧,嘴角带血,他的五脏六腑差点都被压垮,已经失去了坚持的信心。
第一关他都过不去,别说抢夺圣遗物了,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他现在只想活着!
“就在这待着!”,站在三人中间位置的那个老太监咬牙,目光惊惧地望着许木的身影。
第六座天壁他们是去不了了,能去也不敢去,跟随许木往回走,他们也不敢。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待在这里,哪都别动,直到王家老祖发话,他们才可以做出些动作。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便生出了无限后悔。
在皇城待着不好么,他们干什么非要来诡夜之域抢夺圣遗物,这下好了,机缘没得到,能不能把命带回去还是个问题。
……
第四座天壁前,那醉酒道人还在饮酒,面色通红地靠着墙壁,似乎随时会睡过去。
王家老祖也站在这里,他同样用纯粹肉身承受,感悟大道,并不着急去追赶咬火他们。
因为血珊瑚的原因,他的肉身可以说早都被打磨到了极致,虽然已经衰老,留下无数隐疾,但也非常强盛,世间鲜有能再让他更进一步的机会。
而这天壁,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必须把握住,越慢越好,细细感悟。
那样的话,即便最后得不到圣遗物,将这八楼踏遍,也有让他破境的希望。
“我真没想到你是四阶段。”
许木走到第四座天壁内,裹挟着滔天的威压,这时,王家老祖突然开口了。
他也不知道那种威压是从哪里来的,只是对他来说,一千倍还是四千倍,甚至是八千倍都没有任何的区别,他的肉身打磨了整整两百年的时间,早已经超脱凡尘!
灰白瞳面无表情,他只是步履平稳地向前走着,与王家老祖擦肩而过的霎那间,二人同时释放异能。
咚!
一声巨响,两人于天壁之下对轰一掌,指缝之间溢出无比狂暴的异能,使得空间都为之一震。
“沙……”
灰白瞳神情微凝,胳膊上的肌肉全都撑开,脚底贴行地面倒滑数十丈,直到退第二座天壁之前,才堪堪停下脚步。
“没感觉,就是力气大。”
灰白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上面甚至连白印都没留下,对方的一掌没有给他身体带来任何的伤害,只是因为他力不如人,被打退了而已。
而反观王家老祖,他的表情却不那么轻松,站在原地,凝重的眼神中带着些许震惊。
于是他的周身,便弥漫出一股摄人的威势,似乎是领域开启的前兆,他还要出手?
醉酒道人摇了摇头:
“欺负小辈算什么意思。”
“有本事你跟我过两招?”
他开口,酒葫芦举到胸前,眯着眼睛,踉踉跄跄地向前迈出了两步,进到了王家老祖的领域内。
如果是寻常异能者,面对域主的领域,或许需要开启领域才能与之抗衡,但他不是异能者。
或者说,白云道观没有异能者。
他们都是修道的,与寻常异人走得是两种路数。
这领域对他来说,虽然有影响,但压迫感却没那么强。
王家老祖冷哼一声,他没有继续动手。
这道人是白云道观的,他并不知对方的实力,所以不敢贸然动手。
“小子,我虽是为了圣遗物来,但你却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身上的道源太精纯了,想必与我同属一脉,交个朋友,有什么事,你尽管叫我!”
灰白瞳点头,目光郑重地看向对方,回道:
“嗯。”
老人哈哈一笑,而后又喝了一口酒。
……
王家老祖看两人眉来眼去,猜到了一些端倪。
于是他眼神深邃,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极差地对着许木喝道:
“宫里一共派来了四位公公,现在却只进来了三个,其余那人,你可知道在哪?”
众人听到他的问话,全都愣了神,而后发现场间确实只有三个太监,那个最能咋呼的黄公公去了哪里?
灰白瞳走到第三座天壁,这个问题他很想回答:
“死了。”
“!!!”
这个回答,无异于平地之间的惊雷。
王家老祖额头青筋暴起,他现在就想杀了许木。
但前方那个醉酒道人,却又在此时停了下来。
于是他咬牙,嘱咐属下道:
“既然他选择回去,就别让他再回来!”
“你们几个,给我留在一层,给我盯死了他,我去拖住那个臭道士。”
老人传音给王家的一堆幕僚们,其中还有一位域主。
他们都要负责狙杀许木,只要他敢回来!
“道长,走吧。”
安排好了这一切后,王家老祖便没再停留,他紧紧跟在那醉酒道士身后。
对方动,他也动,对方不走他也停下来。
现在对他来说,磨练肉身,已经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了,通过刚刚那一对掌,他更加确认了许木的实力,这是个真正的天才!
所以现在,他只想让许木死。
“为什么要走,你活了这么久还没懂吗。”
那道长摇了摇头,笑眯眯地把手搭在王家老祖的前肩上,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生命,在于静止的呀!”
……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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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生命在于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