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山的中部地区,有一只体形巨大的异鬼。
它由山峰变异而成,没有灵智,但却四肢发达,随意一动,身上的岩石便会轰然滑落,宛如天降陨石。
而在这座山石大妖的后方,还有一座更高更大的山峰。
这上面,站着一位黑袍老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邪恶的气息,他右手还拄着根权杖,面目可憎。
如果许木在这,便赫然能认出,此人便是从自己枪下侥幸逃走的幕后黑手,金帐王庭的叛逃者,维利塔安。
高山之上,寒风呼啸,恐怖的诡夜降临,无数异鬼环绕在周围,但维利塔安却都当没看见一样。
他的眼里,只有山下的十一位红袍异人。
维利塔安很是焦躁,因为按照他的计划,自己在诡夜到来的瞬间,就应该借助摄魂大阵破境的。
但却因为丰庆村的事情,使得他的污染源少了一处,所以他大阵所需要的能量,便需要多等一个时辰,靠诡夜的特性来补足。
本来等一个时辰没什么,因为他相信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因为西山真的很大,大到那座山石异鬼,都只是沧海一粟。
但令它大跌眼镜的却是,除魔司的人还真来了,而且一来就是十一个,甚至其中为首的那位,更是与他实力相当的三阶段异能者。
如果那名刀客今晚不来捣乱,那么这人,便会是他今夜遇见的最大对手。
但他们要来清除污染源,维利塔安就会束手就擒?
老者默然地伸出权杖,尖端上的晶石闪耀着迷惑性的微光。
这似乎是某种奇特的异能,权杖中流淌出的黑暗,竟能与诡夜的白雾相融在一起,随后飘到了下方的山石异鬼的脑中。
于是那山石异鬼,便被他控制了,它悍不畏死的,朝着那十一个渺小的身影冲了过去。
……
“应该就在前面,只是这东西没法绕过,有些棘手。”
树林之中的一处空地上,那十一个红袍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一名手握书卷的道袍男人,推了下眉心的眼睛。
他叫白朴,是很少见的精神系异能者。
他的感知能力非常敏锐,即便在诡夜之中受阻,也能感知到五公里内的所有波动。
所以他才知道,前方除去那如山般异鬼之外,还有着一股深幽如潭水一般,压迫十足的黑暗波动,应该就是污染源。
“还有一个……不知道那是什么。”
男人抬头,往维利塔安站着的山峰上疑惑地看了一眼。
那里似乎有能量波动,但探查下去,却发现跟诡夜的波动几乎一模一样,难道是他感知错了?
尹仲修闻言,疲惫的眼角现出一丝的笑意,他们这样大海捞针一般地寻找,一路上不知杀了多少只异鬼,终于让他们找到了。
只不过诡夜已经降临有些时候了,外面还顶得住吗?
尹仲修沉下一口气,立马做出了决定:
“三阶段的污染源清理起来过于麻烦,我需要帮手。”
此言一出,场间的所有人同时向前踏出一步。
“言语跟我走一趟,其他人留在原地,拖住这只石头。”
“后天形成的三阶段,你们应该能够解决吧。”
男人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庞,这些都是他除魔司的精英,面对一只后天感染而成,没有灵智的异鬼,应该不算困难。
至少拖住对方,是完全能做到的。
“言语师弟的剑,是我们所有人之中最快的,由他跟着您去清理污染源,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我们这边,还有风语者得祝福,即便杀不死这东西,也不会被击杀。”
白朴迅速应承下来,他虽然是二阶段异能者,但还真没把这山石异鬼放在眼里。
因为对方没有灵智,宛如木偶一般,只会到处乱砸,毫无章法,只要速度够快,便完全能够戏耍于股掌之间。
而他们这边,足足有两位风属性的异能者,面对这东西,应该是毫无压力的。
“好,既然都没什么意见,那就抓紧时间吧。”
那座小山距离自己等人的位置,已经不到五百米了,可以说是近在咫尺。
尹仲修最后一次确定了污染源的方位后,便直接朝那方向奔袭了过去,言语也是紧随其后。
咚!
地面在颤抖,那山石异鬼隔着数百米砸下一拳,那拳头横竖得有数百米宽,抬手之前,好像含着雷霆。
除魔司的一个青年见状,体内异能瞬间爆发,飓风刮起,所有人的身上都烙印上风的刻痕。
轰隆!
拳头砸在地面,凿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地动山摇。
但当他抬起手时,却发现这覆盖面极大的一拳,竟是没有杀死任何一个目标。
维利塔安面部微微抽搐,风属性的异能者,而且还拥有三阶段的群体加持异能,他这三阶段的山石异鬼,怕是要一直被戏耍了。
“我就不信,你们能一直躲!”
……
……
没有受那山石异鬼的影响,尹仲修和言语奔袭在树林中,凭着感觉,一点点的接近污染源。
“你的反应比我快,但还是要小心,如果待会儿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先撤。”
背着银枪的男人面色认真,侧过头来看了一眼满脸冰霜的青年。
言语是他见过所有的异能者里,天资最好的人之一,甚至皇城中的某些学院天才,也赶不上他。
因为那把剑太快,快到他这个总督都有些看不清。
“虽然污染源会让妖兽二次变异,诡夜的加成也是不可忽视的,但这毕竟不是西山的核心地区。”
听见男人的话,言语平淡道。
什么叫遇到危险,他可以先走,这西山难道真有那么可怕么,那自己之前来的那几次,为何没感觉出来?
“你我在一起行动,我不认为,我会有逃跑的机会。”
尹仲修闻言一怔:
“很自信,你要破境了?”
男人有些惊奇,因为言语刚才的话里,用了“我们”这一代词。
这也就代表着,他已经将他和自己,都列为了同级别的异能者。
自己是不可能跌境的,所以话里话外,言语便已经默认他是三阶段的异能者了。
“差的不多。”
言语简单回复道。
他确实快破境了,早在三月之前,他便一直试图冲关,可最后都无疾而终。
这次,他的剑法愈发精纯,速度也更快了,破境近在咫尺。
解决掉西山的麻烦后,他应该就能顺理成章地迈入华彩,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强者。
听到这个回答,尹仲修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有些错愕。
二十二岁,就马上要突破至三阶段了,比他足足早了二十年。
这样的天才,他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个,甚至就连尹家本家中的那位,今年二十六岁,好像也才刚刚迈入三阶段。
难道说言语的天赋,比那人还要高?
尹仲修没有再说话,两人专心赶路,于是便很快地走到了森林的尽头。
森林的尽头是石林。
尹仲修和言语同时停住脚步,因为在他们两个人的前面,赫然伫立着无数根,等人高,灰白色的石柱,上面还刻印着许多晦涩难懂的符印。
它们彼此之间,相互连通,形成了一片硕大的阵法,尹仲修试图走进,但仅是踏出一步,衣袍上便被莫名的锋利开了一道口子出来。
“好奇怪的阵法。”
尹仲修没有后退,而是用精纯的异能护住体表,又往前踏出了第二步。
这一次,空气之中的锋利便更多了起来,就如秋天被飓风席卷起的落叶,肆意拍打在他的身上。
啪啪啪啪啪……
密集的碰撞声响起,但这一次,他那大红色的衣袍上,却再也没多出一道划痕来。
于是尹仲修连着向前走了十步。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银色便会多显露一丝,宛若皎月下的圣辉。
寒月的元素能力显现,石林大阵之内的锋利越来越多,灰雾与黑暗相交,甚至都开始转化为了实体攻击,疯狂冲击着男人的身体。
“那污染源就在中间,这阵法便是用来守护它的。”
在原地站了十秒钟后,尹仲修便退了回来,与言语并肩站立。
他毫发无伤,但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所以便退了出来。
“明明是防御大阵,却不以坚固诡变为优势,”
“我尝试用体内的异能扰乱大阵的秩序,查其阵眼,但却失败了,这个大阵融于天地,其运转的能量,全靠诡夜之中的黑暗,你进去时,要千万小心,别被它冲散了异能。”
言语听见这话后,点了点头,同样向前迈出一步。
有了尹仲修的经验,所以他的身体早早便爬上了冰霜,那道锋利并没有将他的衣袍刺破,只是留下了一道晶莹的划痕。
没有任何压力,所以言语连着向前迈出了两步,脚下踩出阵阵冰霜,空气之中湿润,似乎有雪花飘落在了周围的石柱上,无形的锋利,包括那股粘稠的能量在内,都缓缓结成了冰。
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言语微微眯眼,随后向大阵的右后方,缓缓踏出一步。
嗡!
数个石柱上的符印同时绽放光泽,他霎时感觉到了一股极端的危险。
于是,他抽出了抱在怀里的剑。
当啷!
一声清脆,蓝色的剑影划过夜空。
言语挥剑挡住攻击。
随后鬼影再现,符印明亮,石柱似乎都开始原地转动了起来,无数晦涩的符文相互对照在一起,便不知造出了多少个杀招。
言语站在原地,手里拿着干将剑,神情微凛。
没有半点后退之意。
……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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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