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变异貂妖杀死羚羊,随后拔地而起,冲向天空。
就在这前一刻,丰庆村的方向,诡夜之中,有两个骑着马匹的男人。
他们一者身形粗壮手持巨斧,一者身着华服面色苍白,飞速行进。
显然是在找许木。
“快,再快些!”
良觉满脸横肉,嗓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他后方跟着的,自然是他的儿子,李安诚在不落城的同窗,金银商号的异人学生良辰。
“父亲,我们已经一刻不停地追了这么久了,却还是没有那小子的踪迹,他莫不是已经到了西山了?”
良辰坐在马背上,神色颇为恐慌,他虽然认为许木是必死的,但良觉却不这么认为,而两人在马不停蹄地赶到丰庆村后赫然发现,这里的污染源,已经被清除了。
到了那时,良辰才震惊地意识到,原来许木真的有独自清理污染源的能力。
那本是个并肩作战,冰释前嫌的好机会,自己却没把握住,扔下他走了!
纵有无限后悔,也没什么作用,所以两人便开始寻找许木,想要杀人灭口。
但在仔细地寻找了一番过后,他们才发现许木已经离开了村子。
又经过了仔细的探查之下,良觉赫然在地上发现了一道浅浅的脚印,通往西山方向。
许木有可能是去西山了。
一个一阶段的异能者,不惜迎着诡夜,去西山做什么?
良觉不敢想象,难道对方是猜到了自己会回来报复,所以立刻动身去西山告状了?
良辰也是感到恐惧,因为他知道西山的情况,不落城的所有异能者,几乎全在那里,除魔司更是倾巢而出,金银商号的几位巨擘也赶了过去,出钱又出力。
他来丰庆村,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躲避征兵。
而不单只是为了救人,良觉心里清楚,让金银商号真正心甘情愿派遣异能者守卫的原因,还是因为怕影响做生意。
西山的异鬼都跑出来了,生灵涂炭,谁还跟他们商会做生意。
虽然国难财是好发,但大夏体系完善,更是有除魔司坐镇,到了民不聊生那时别说发财了,他们商会恐怕还得上赶着无偿开仓放粮,不然除魔司就要吞并他们。
而许木此时若是出现,并当着诸位巨头的面讲清楚了事情原委,甚至再添油加醋几番,那几位商号的巨头会做何处置?
答案不言而喻,他们肯定都会非常乐意地帮他出气,以达到讨好除魔司巨头的效果。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良家该置于何地,被排挤,被制裁,被流放,甚至……被灭族?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他们依靠金银商会,如果不能给商会产生价值,那分分钟便会被无情丢弃,而斩尽杀绝,则是最残酷,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想到那种后果,良觉便又焦急了数倍,竟是不顾异能损耗,当下飞速奔袭追踪许木,誓要在他到达西山之前,将其击毙。
而丰庆村的那些知情者,这都可以先放到一边,等许木死了再回来杀死他们也不迟。
所以那些村民便逃过一劫。
他们俩人,也因此逃过一劫。
——良觉本是想屠村过后,再放一把大火毁尸灭迹的。
但许木家里,存放着许多火药。
那足以将整个丰庆村都炸成碎片。
……
夜色更浓了,诡夜带来的雾气遮挡住马匹的视线,所以他们的速度自然又慢了些,这让他们两人都有些绝望。
追了这么久,却连许木的一根毛都没看见,难道今夜,真就是他们良家的覆灭之时?
“快看,那是什么!”
这时,良辰忽然发现前方的天空中,似乎有一只巨大的身影刺破了雾,而后陡然朝着一座山坡悍然冲去。
“临近西山的只有一个村子,那是从合野村出来的二阶段貂妖!”
异能爬上良觉的眼睛,使得他的视力在黑夜中看的格外的远。
于是他便看清了此时的情况,合野村被毁了一半,那里还躺着一只大妖的尸体,空气中充斥着异能的波动,显然这里刚刚才发生过战斗。
“不,战斗还没有结束,那头貂妖攻击的地方下面站着一个人!”
良辰听到良觉的话,也迅速动用异能,而后便顺着那貂妖冲刺的方向,看见了山坡上站着的年轻人。
与天空中的貂妖相比,那人的身影很渺小,而且他的能力不如自己的父亲,所以看不清许木的面容,只能看些轮廓。
但仅仅是轮廓,他也足够确认这就是许木了。
那身黑衣倒没什么,腰间别刀倒也正常,关键的是那人的后背上,竟然背着一根长长的棍子……
这或许是某种武器?
良辰不知道,但他只知道,如此奇怪的装束,自己活了二十多岁,也只在许木一个人身上见过,所以那个人肯定就是许木。
“是!”
良辰大声回应道,他的眼神炙热,心中惊喜不止。
过了合野村,就是西山外围,他本以为今夜是追不到许木了,没想到柳暗花明,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父亲,我见那貂妖似乎实力不弱,许木惹上了他,是不是我们不用出手了?”
说话的功夫,良觉距许木已经不到二百米,其手中的斧子,已经爬满了雄浑的土黄色异能,马蹄不止,所过之处白雾都自动分开,似乎是惧怕那柄斧子上的能量。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
良觉的脸上满是戾气,这一路来他提心吊胆,现在终于到了结的时候了!
“许木,我总算找到你了!
......
眼见那貂妖向自己撞击过来,许木灰白色的瞳孔微微动了一下。
他倒是没想到这貂妖会放弃村子里的血肉,反而跑过来主动攻击他。
而且远处的那两只弱鸡似乎也是找他的,来势汹汹,竟然还高声呼唤他的名字?
少年面无表情,心底却叹了一声。
貂妖也好,那两个人也罢,他本来只是路过而已。
“为什么要自己来送死呢?”
白瞳望着天空中坠落下来的貂妖,两人的距离已经不到十米。
如果是别人,如此短的距离,下一秒定会被它那尖尖的喙给刺穿,但很可惜。
白瞳的速度比它要快一点。
唰!
少年单手抽刀,随后直接冲天而起,于漫天月色之下斩出一刀。
咔嚓!
时间似乎静止了,猎刀于空中归鞘,那貂妖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甚至连血都没来得及喷,头便被割了下来。
而此时,良觉已经冲到了山腰,据他不过五十米。
男人手持巨斧,上面攀爬上浓厚的异能,所过之处,连地脉都为之颤抖,好似一个浓缩的小巨人在奔跑。
但灰白瞳只是微微眯了下眼睛。
他于空中借力,细长的腿微微抬起,随后小腿绷紧,轰然向下一砸。
咚!
一声沉闷的重击声响起,这一腿的力量,甚至比那羚羊大妖的蹄子还要恐怖。
瞬间,那貂妖身上仅剩的几十根铁羽全都重叠在一起,但也被无情地踢断了,身上的骨头更是不知断了多少截,整个身子都弯成了凹字形。
这一脚,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量,而且还是在空中。
于是这变异貂妖,便以一种,比刚才飞行快上十倍的速度,宛如炮弹一般,轰然向地面砸下。
“嗯?”
似乎感知到了空中那人的恐怖气息,也听见了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嗜血状态的良觉,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无数种情绪,疑惑,震惊,恐惧,茫然……
他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但能感知到这无尽的危险。
但谁都不会给他看第二眼的机会了,因为那以貂妖为主体的炮弹,已经砸到了他了面门之上。
后方的良辰及时勒马,因为他也看见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刹那之间,那黑色似乎超越了正常人所能理解的速度,近乎是瞬移,的下落。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因为他相较自己的父亲而言,速度慢了不少。
良觉没他这么幸运。
这位金银商号的二阶客卿,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那睁大了的眼睛,以及因为恐惧而自动缩小的瞳孔。
他右手的斧头,根本来不及挥舞。
轰隆!
炮弹落下,一声巨响,貂妖将山地砸出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巨坑。
金银商会二阶异能者良觉,结结实实地接受了这次撞击。
而他身下的马匹,也是瞬间被压成了纸片。
“父亲!”
良辰脸上的笑容被冻结住了,他因为速度慢了一些,所以没有遭到波及,但他亲眼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如蝼蚁一般被那貂妖砸进了地底,生死不知!
而造成这一切的,似乎是山坡上站着的许木?
良辰惊恐抬头,而后便发现了一个令他惊惧莫名的事情。
世人皆知,不论觉醒的异能多强,只有三阶以上的异能者,才能够做到御空飞行,而那身黑衣,此时却没在山坡上站着,他背靠明月,身体浮空,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轻描淡写,好似刚才那雷霆万钧的一脚,与他无关。
许木低头,露出那灰白色的瞳孔,仿佛眼含日月。
他看着良辰,机械式一笑:
“二位,有何贵干?”
......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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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二位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