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予槿低着头发出哧哧的笑声,这笑声更加激怒了陆知白。
陆知白气的心肝儿颤,他还是小瞧了池予槿,怪不得池予槿是唯一一个在大哥手底下活的如此逍遥的人。
陆知白气急败坏穿好睡衣,做好心理建设,大大咧咧的走出来。
池予槿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只有肩膀以上靠在靠背上其他的部分都在沙发上,都快要滑到沙发下面也不动弹。
听见声响她抬头。
蓬松的头发散发着光泽,轻轻爽爽的陆知白穿着白色的睡衣,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敞开的衣口露出较好的锁骨,他双手插在腰间怒气冲冲的看着池予槿。
“小公主出来了”
陆知白心里的火蹭的一声就出来了,这池予槿总是调戏他,让他很没有面子的好不好
“你说谁是小公主呢池予槿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他气呼呼的砰的一声坐在池予槿旁边,柔软的沙发瞬间凹陷下去,池予槿身子一歪,整个趴在他的腰间。
“……”
池予槿手里正开着一局游戏呢,她眼睛还没有从游戏中拔出来,就被陆知白身上的睡衣蒙住了。
“快把你的睡衣扒一把,我这游戏马上要赢了”
陆知白一脸无奈的用两根手指捏着眼前的那一块儿睡衣,让池予槿把眼睛露出来。
他长叹一口气:“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吗我在发脾气好不好”
“等会儿再说,等我打完这一局。”
“池予槿!我真的是对你……”
“怎样”池予槿依旧没有抬头,“是不是觉得我特好”
“……”陆知白碰的一声靠在靠背上,他想差了他就不应该跟池予槿说话。
池予槿真是无敌了。
五分钟后,手机里发出胜利的音效,池予槿用手撑着坐起来,她看了一眼靠在旁边的陆知白吓了一跳。
陆知白的眼神空洞又幽怨,似乎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池予槿反思一下,难不成就因为没有配合他发脾气吗
“不会吧,难道我叫你一声小公主,你就真把自己当小公主了吗”
池予槿伸手想捏陆知白的脸,结果被他偏头躲了过去,陆知白歪着头,池予槿用手指挠了挠后脑勺。
“你真生气啦”池予槿很难get到陆知白的点,她不就让他等了五分钟吗
“怎么啦我不就打一局游戏吗至于露出这种生无可恋的眼神吗”
“池予槿,这不是一局游戏的事儿,你根本就不在……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池予槿眨了眨眼睛,她把手机丢在茶几上,像相反的方向歪着头看着窗外。
陆知白想要什么她都知道,他确实很不错,可她现在给不了。
两个人静悄悄的谁都没说话,良久,池予槿起身:“给你打包了饭,趁热吃。”
她走了几步手摸着门把手没有回头:“陆知白,我知道你叫陆知白。”
“砰”
门打开又被关上,池予槿走了。
其实陆知白早就后悔了,从他开始闹脾气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那句半截儿的话说出口,他就在担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事情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他懊恼的锤了把沙发,为什么要干这么愚蠢的事情
池予槿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包容他的小脾气
他又从哪里来的胆量去试探池予槿对他的感情。
陆知白狠狠的攥着拳头,一脚把茶几踹饭,盒饭洒在地上,冒着蒸腾的热气。
他,真的好失败。
“陆哥,陆哥……”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君安推了推陆知白,陆知白回过神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陆哥,现在已经早上八点了。”赵君安看了眼窗帘,用遥控器窗帘缓缓的打开,刺眼的阳光把整个房间照了个透彻。
陆知白用手挡着阳光:“原来都已经第二天了。”
赵君安叹了口气把歪在地上的茶几扶了起来:“陆哥,大哥又骂你了吗怎么发这么大脾气哎呦,这不是金满堂的饭吗一口没动,陆哥,你要是不想吃下次可以叫我来呀,我就好这一口。”
“金满堂”
陆知白愣住了,池予槿不是破产了吗怎么还买得起金满堂的饭菜
尤其是金满堂这种需要提前几个月预定还不一定能够定的上的地方,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金满堂还可以外带。
“要不还是说你们陆家面子大,一句话就能把金满堂叫到绯云来,陆哥,你要是有这个渠道,能不能带我……”
“不是我。”
“什么”
“不是我买的。”
“哈那是谁,这个房间还进来过别人吗”赵君安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要从陆知白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陆知白摇了摇头:“你别管了,来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事,你不是对你大哥的前未婚妻感兴趣吗我刚从陆氏经过,发现她去了大哥办公室。”
陆知白顿时皱着眉头抓紧沙发边,努力的压着自己的情绪低声问道:“知道她去那里干什么吗”
“那谁知道,说起来我也是好奇当时退婚闹的那么难堪,没想到……”
“别说了!”
陆知白打断了赵君安的话,他不喜欢听,也不想听。
就像赵君安说的那样,所有人提起提起池予槿时第一反应就会想起她是陆七安的前未婚妻,而自己呢,是陆七安的弟弟。
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陆知白站起身晃了晃,只觉得天旋地转,又摔回了沙发上。
“哎陆哥!”赵君安一步迈过去扶住陆知白,陆知白的眼睛要睁不睁,赵君安晃了晃他,“陆哥,陆哥!”
陆知白使劲的睁开眼睛,可他却觉得有一股无法对抗的力量把他的眼睛轻轻的合上。
……
“怎么回事”
陆七安冷冷的看着赵君安,在会议室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他就匆匆的赶到了医院,看着红色的手术中的字样,陆七安愤怒到了极点。
赵君安抖了抖嘴角,他就知道要糟,赵君安结结巴巴的说道:“就,就突然之间晕倒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们之间的进展太慢,于是……”
陆七安握紧拳头,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谁让你自作主张!”
赵君安垂着头,小声的说到:“陆总我错了。”
陆七安的手高高的挥起,Whisky见状不妙赶紧接住了那只手:“陆总!”
陆七安握着拳头试量两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你走,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陆总我……”
赵君安被Whisky瞪了一眼瞬间住嘴,Whisky冲了他使了个眼神,赵君安垂着头:“那我先去。”
“滚啊!”
陆七安有些失态,他一拳砸到洁白的墙壁上,包扎在用手上的纱布隐隐约约的泛着红,Whisky站在他的身边。
“陆总,二少会没事的,你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陆七安瞪着眼睛,两只眼睛冒着熊熊的火焰,他一手抓起Whisky的领子。
“那是我弟弟!我怎么能不着急!”
Whisky被吼的全身僵硬,他吞了口口水:“陆总,别气。”
陆七安怒气冲冲的瞪着Whisky,看着Whisky那张有些惊吓的脸,陆七安缓缓的Whisky把领子放开,用手拍了拍他的领子把褶皱抚平。
他垂着头坐在手术室旁铁质的椅子上,双腿开叉,一只手捏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撑在腿上。
Whisky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颓废的总裁,他有些心疼。
陆七安在Whisky眼中永远都是意气风发自信又有超强气场的总裁。
可现在这个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好像瞬间变了。
Whisky从毕业就成了陆七安的秘书,这么多年风雨来陪着陆七安吞并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公司,亲眼见证陆七安把陆氏做成世界百强。
他完整的参与了陆七安的生活,订婚退货再订婚,就连他的名字Whisky都是陆七安取的。
可就算是这样,就算Whisky陪着陆七安这么多年,他依然看不懂陆七安。
手术室的的拐角处,池予槿带着黑色的鸭舌帽,穿着一身黑隐藏在人群中,她皱着眉头看着陆七安赶走赵君安,看着他失态又冷静。
池予槿抿着嘴巴,眯了眯眼睛。
……
池予槿一直等到手术室的门打开才离开,她刚从医院大门出来,就在门口遇到了沈如霜。
她垂着头走,经过沈如霜身边时被拉住。
“池予槿,你怎么会在医院里”
“该不会那么巧吧还是说你对陆七安矢志不渝”
池予槿微微抬起头,用手指弹了鸭舌帽的帽檐露出眼睛:“你有病”
“池予槿,我在问你话呢。”
“你问我就要回答沈如霜你不装了”
沈如霜嫉妒的面部有些扭曲,她长长的指甲都嵌进肉里。
“池予槿!现在他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
“我知道啊,祝你幸福。”池予槿翻了个白眼儿想走,沈如霜哪能如她的愿,她一只手抓着池予槿。
“你今天要是不说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不会让你走的。”沈如霜呵呵一声,“池予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龌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