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敞意是在天黑了之后回来的,带着一身的酒气,但是也并没有喝醉,依旧是清醒的状态。
因为白天的时候阿k说的那些话让谢繁星很是不安,所以她就一直在等着孙敞意回来,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更是立即跑了过去。
“怎么还没睡”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谢繁星,孙敞意也是一惊,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
对于孙敞意的问话,谢繁星也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帮他把门给锁住,又把他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窃听器之后才把他拽到了床边。
“怎么了啊这是这一回来就各种检查的。”
看着谢繁星这不知道为什么的举动,孙敞意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有些疲惫的倚在了床头,甚至还伸手揉了揉额角。
不得不说,这个阿森是真的难搞,这一天都在不停地各种试探和挑拨离间,就好像是他们和豹子那边不打起来他就不会甘心一样。
孙敞意甚至觉得他刚进钱氏公司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累过。
“你醉了没有”
看着孙敞意这副样子,谢繁星十分认真严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毕竟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危及到他们生命的东西,不能太草率了。
“没醉,我的酒量好着呢,就是有些累了。”
对于孙敞意的回答,谢繁星也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就露出了更加慎重的表情。
“孙敞意,我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繁星从来没有这么直呼过他的名字,这就让孙敞意感觉到似乎是出事情了,脸上的表情也不禁严肃认真了起来。
“嗯,你说吧。”
谢繁星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开口。
“阿k似乎知道我们的身份了,而且他还说他也是卧底,是省公安厅缉毒大队派过来的卧底。”
这话刚一说出来,孙敞意也不可避免的愣住了,不过他能比谢繁星好一些,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原本懒撒靠着的身子也立即直了起来。
“你说什么”
知道孙敞意也不会相信这个事情的,于是谢繁星就把今天他们回来的时候她和阿k之间发生的事情和阿k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孙敞意。
而孙敞意在听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则是沉默了,他的眉头紧皱,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繁星,你做的很好,值得表扬。”
说实话,孙敞意是没有想到谢繁星会有那么完美的应对措施的,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即使是一些经验老道的警察都有可能会被震惊的手足无措的,更何况是谢繁星这种没有任何经验的人呢。
“谢谢,不过阿k那边怎么办要相信他吗”
虽然被孙敞意夸了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阿k这个人,他的话究竟该不该信。
“我觉得我们需要稳妥一些点,等着今天晚上和组织那边联系一下再说吧,毕竟阿k这个人是真的让人拿不准的。”
听到孙敞意的话,谢繁星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孙敞意他们这次出海,组织上是给配备了卫星电话的,所以他们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回报的时候是可以联系到组织上的。
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孙敞意派谢繁星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自己则是在浴室中开始和组织上的联系。
等到过了将近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之后,孙敞意表情严肃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看着孙敞意和那边已经联系好了,谢繁星便将开了一条小缝的门给紧紧地关上了,一脸焦急的坐在了孙敞意的身边。
“怎么样组织上怎么说的”
谢繁星迫切的想要知道具体的情况,想要知道阿k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和他们都是一家人。
见谢繁星这么着急的样子,孙敞意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把自己刚刚对接到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组织那边说,省公安厅那边的确是在这边安插一个卧底,代号叫做发掘者。但是这个卧底已经和缉毒大队那边断联很久了,所以现在组织上不能够确定这个发掘者有没有背叛,也不能够确定我们和他对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其实这的确是有够头疼的,毕竟之前还以为会多了一个伙伴,却没有想到这个伙伴极有可能是一个定时炸弹。
谢繁星在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她想到了阿k在离开之前和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不管如何,我和你以及孙敞意都是一家人。
阿k是想用这句话来表达什么的吗他是想说自己没有背叛组织是吗还是说只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阿k这句话不过谁一个障眼法
“唉”
谢繁星重重的叹了口气,现在是真的可以说是迷雾重重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看着那边同样是一脸深思的孙敞意,谢繁星如此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阿k那边我明天去看看情况,具体的就随机应变吧。”
“好。”
“对了,你要当心阿森。”
孙敞意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情,一脸严肃的叮嘱着谢繁星。
听到孙敞意的话,谢繁星的脑海中也不禁浮现出了阿森那略有些猥琐的眼神,瞬间就觉得有些恶心了。
“嗯,我这几天就待在船上吧,这样总能避开他了。”
谢繁星实在是不想和阿森有什么有什么接触了,难道对方还能来他们的船上做些不规矩的事情吗
“行。”
孙敞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在谢繁星不解的眼神中把它打开。
当谢繁星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极为震惊,似乎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到这个东西。
“这里为什么会有qiang”
“我放的,以防万一,现在把它给你,你放在身上用来防身,这里属实是有些不大安全。”
还以为来之前得到的消息说这里不像是之前那么太平了,是有些夸张了,没想到来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这里是真的乱了。
“可是我不会用啊。”
虽然这个东西很酷很霸道,但是她作为一个从来都没有摸过枪的平凡人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用。
说巧也是真的巧,第二天孙敞意刚一出房间就看到了同样从房间里出来的阿k,两个人皆是一愣,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不,下船走走”
孙敞意这样提议着,阿k自然也是同意的,于是两个人结伴下了船。
看着走到了差不多没有什么认识人的地方,孙敞意才缓缓开口。
“阿k,我听听繁星说,你昨天和她开玩笑把她给吓坏了。”
孙敞意像是开玩笑一样的开口毕竟他现在还拿不准阿k的情况,有些东西自然也就不好十分直白的说出来。
阿k听到孙敞意的话之后,倒是笑出了声,略有些无奈。
“她还在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啊。”
孙敞意微微皱了皱眉,眼神中也快速的闪过了一抹深思,不过下一秒就很好的掩饰住了。
“不是在开玩笑嘛”
阿k突然停下了脚步,见此孙敞意也停了下来看向了他,随即就被阿k那过于严肃认真的眼神给震惊住了。
“孙敞意,我没有在开玩笑。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我也知道你们昨天晚上应该是联系到了你们的上级,你们的上级应该和你们说的是发掘者断联依旧,怀疑已经背叛了组织是吧。但是我想说的说是,我没有背叛,我依旧是组织的人。”
阿k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十分坚定的把这些话给说了出来,那些被他刻意忘记了的记忆再次浮现在了脑海中,让他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孙敞意听到阿k的话之后呆愣在了那里,因为阿k所表现出来的情感真的是太过于真切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怀疑。
而且他的心里也难得的有了些许的恐惧,他不敢想象,如果阿k真的是在套他们的话的话,那确实是太恐怖了,因为阿k完全的预料到了他和谢繁星的所有行动。
孙敞意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依旧既往的是那副过于冷冽的表情,只不过眼神却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阿k。
“既然这样的话,就暂且按照你的说法走,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你所说的组织失联吗你如何能够证明你自己的身份”
孙敞意眼神锐利的盯着阿k,只要他有什么一丝丝的表情变化,都能够被孙敞意发现。
阿k听到孙敞意的话之后,苦笑了一声,然后在孙敞意意想不到的目光中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
“这就是原因。”
当孙敞意看到阿k的身体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个刺激真的是太大了,让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反应。
孙敞意默默地吞了口口水,眼神也在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你这是、这是怎么搞的”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刑警,其是孙敞意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伤痕都是怎么搞出来的,但是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的话,未免太残酷了,所以他还是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询问着。
听到孙敞意的问话之后,阿k的眼神也是多了些许的迷茫,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初的事情。
“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就是你来公司的前一年,因为当时就只有我和丽雯两个人,所以就是她负责这边,我负责运货,每次运货的过程中我都会给组织上传递回去消息,就像是你现在这样,每一次都会很成功的把货物送到组织的手里,且还能让自己摆脱怀疑。”
“当初的我以为生活就一直会这样,等到不久之后的一天收网了,我就又可以变回原来的那个公正严明的警察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以为可以收网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在,这也就导致了我和组织上的失联。”
“我还记得,当时的那次货物也想现在这次,是钱董事长押上了全部身家的一次,所以我们都以为只要这次的行动成功了就可以彻底的解决了钱氏公司这个毒瘤。但是没想到的是当时的警察内部出现了叛徒,他截获了我发给组织上的所有信息,并且将我的代码从组织的接收器中删除,让我不能再给组织发消息。”
“当时的我没有得到组织上的回复,还以为是组织不同意收网的动作,于是得不得把所有的货物带回了公司,也在公司见到了他们安插在警察内部的卧底,是一个队长。因为他截获了所有我发出去的消息,所以他告诉钱董事长公司中有叛徒,不过还好,他当时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我。”
“听到他的话之后,钱董事长大怒,把几乎公司里的所有人都给开除了,甚至有些接触机密的人更是直接被他处理掉了。至于我和丽雯则是因为太受重用太重要了,所以他舍不得处理掉,但却又不放心,所以就把我们关到了金三角,进行了为其一个月的秘密审讯。”
“应该说幸亏我在来缉毒大队的时候是在部队特种部队的,受过了很多反审讯的训练,这才不至于因为那些残忍的折磨而说出什么东西,不过为了打消他们的怀疑,我还是故意的说了些,我偷偷吸毒的事情。”
“好在一个月之后,钱董事长见我和丽雯都没有什么在值得怀疑的地方了,于是便把我们接了回去,我和丽雯因此在医院中躺了半年才恢复,等到我们回公司的时候,你就已经在了。这些就是你不解的我为什么和组织失联,不是我不想和组织联系,而是我根本就联系不到组织了。”
阿k重重的叹了口气,一个铁血男子汉竟然在一瞬间红了眼眶,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想,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孤寂的气息。
对于阿k的绝望,孙敞意想他应该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这种情况他也遇到过相似,不过对于阿k的遭遇孙敞意还是有些心疼。
“那后来呢”
阿k微微一怔,然后苦笑了一声之后再次开口。
“后来我不得不每天隐藏着自己,装作晕船,来逃避自己运送货物的职责,或者是暗地里帮助你给组织上传递一些消息,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会真的沦落到和他们为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