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竹拉着宋小兰的手,“如若京城这边真的能将买卖做起来,我会给你去信,到时你带着人手过来帮我。”
“那姐姐可莫要让我久等...”宋小兰噘嘴道。
余晚竹笑了,眼神落向不远处的一辆黄木马车,“我倒是不急,只怕有些人不同意。”
马车旁,徐堪静静立在原地,遥遥看着这边。
方才他已与众人过来到过别了,此时不好过来打扰,便就远远的看着。
宋小兰脸一红,连忙扭头看向别处。
告别的话说得再多,也终将是要分别,许氏含着泪冲两人摆手,“快回去吧,外面风大,都别站在这里吹风了。”
宋逾白恭恭敬敬的鞠下身子,“娘,那您便就先回老宅住一阵子,家里既有仆从,您凡事勿要太过操劳,待到腊月,儿子接您到京城来过年。”
许氏眼泪婆娑地点了点头。
宋逾白又转头看向两位妹妹,“小兰,铺子的事既然你接手了,那便要多上心一些,阿竹一心为你,你莫要令她失望。”
“还有阿香,你渐大了,不许再日日贪玩,习武也不应落下,不求你能将功夫练得多厉害,能强身健体也是好的,你幼时遇凉总染上风寒,这大半年,听娘说,你一次都未生过病,可见是有效果的,平日里也可跟娘学学做针线,待过了年,我就找个教你读书习字的先生。”
宋香小声嘀咕,“大哥哥,姐姐教我习字了的......”
她才不想让别人来教。
宋逾白摇头道:“怎好一直劳累你姐姐,况且除了识字,你也应学些别的。”
现下家里日子好了,有条件了,自然也要好好培养弟妹。
说完话,许氏才领着两个女儿上了马车,余晚竹和宋逾白站在原地看着骡车走远后,才也进了马车。
宋逾白只告了半日假,送走许氏等人,他将余晚竹捎回桐花小院,就又去当值了。
余晚竹进屋后,瞧见一旁有些魂不守舍的何芳,宽慰道:“芳芳,你不必思念兄长和爹娘,你留在我这里也只是暂时的,日后定会叫你们一家团聚。”
因着余晚竹搬出来另住,许氏便叫何
。芳留在桐花小院照顾她,倒是叫他们一家骨肉分离了,何芳只身在京城,思念亲人也是难免。
何芳赶忙摇头,“不,姑娘别赶奴婢走,我哥临走时还吩咐我好好当差,爹娘若是知道我留在姑娘身边服侍,也只会为我高兴。”
这倒是实话,不舍归不舍,她心里是很愿意留在余晚竹身边的。
自家主子带下宽和,赏罚分明,平日里若无错处,既不怎么训人,也不如何挑剔,当真是再好不过的主子。
若非余晚竹当初慧眼,她们一家也没福分,能进这样的人家里得到重用。
......
许氏母女三人走了,余晚竹的生活也乏味了不少,除却和宋逾白偷偷摸摸的见面,便就是去朱府陪伴外祖父母,和朱妙意这个表妹在一处说话,日子倒也还惬意。
如此过了几日,便就到了十月中旬,京城气候愈发寒冷。
余晚竹不愿意动弹,央得宋逾白又给她搜罗来一堆话本子,舒舒服服地窝在暖炕上看。
这日,她正看到精彩处,何芳忽然回话说有客人来。ωωw.cascoo21格格党
余晚竹看她神情,便知来者不是常客,心里盘算了下,便让何芳先领人去竹影堂,自己则是快速收拾妥当过去。
一到竹影堂,就见右侧坐了两位华服女子。
其中一位看起来倒是有些面熟,另一位则是从未见过的。
还未等余晚竹思索两人是谁,有些面熟的女子见了她,就先站了起来,“余姑娘,又见面了,你可还记得我?咱们在胡家赏菊宴上,曾是见过一面的。”
余晚竹回忆一番,瞬间明了,“是苏小姐?不知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苏锦笑了笑,颇为和气地道:“冒昧登门,是我们打搅了,上次还未及介绍,余姑娘,我闺名一个锦字,家父是鸿胪寺左少卿。”
又指着另一位姑娘,“这位是我好友,邓茹,我二人今日过来,是特意向余姑娘请教,你之前向我们介绍的妆容,不知余晚竹可有这个空闲?”
余晚竹挑了挑眉,她可记得,这个苏锦上次见了她就先是一顿奚落来着。
她没有回答,反问道:“两位小姐何以寻到
。敝宅的?”
除了上次参加过的赏菊宴,她从不与这些京中闺秀来往,她们如何能知道自己的住址?
苏锦面上划过一丝尴尬,“余姑娘,上次对你恶语相向,也是我受了旁人蛊惑,不知内情,才会口不择言,此番寻过来,我是向朱家妹妹打听来的,她本是要随我们一起过来,但她今日家中有客,这才不能抽身。”
余晚竹记起,朱妙意确实说过,这几日她姨母会来。
既是阿妙推荐来的,道歉也还算诚心,想必不是胡月菡陈瑶那等暗中使绊子之人。
余晚竹要想在京中做买卖,就缺这种能在京中淑女圈里,替她把名声打响的人,阿妙虽然就是最好的招牌,但光靠她一个人,还是远远不够的。
余晚竹笑了笑,“既是误会,苏小姐不必介怀,说起妆容,若是光凭我说的话,两位恐怕也不能全然理解,不知两位可愿一试?”
苏锦跟邓茹对视一眼,邓茹倒是没什么反应,甚至还隐约有些不耐烦。
反而苏锦面露欣喜,没想到余晚竹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
苏锦笑道:“那便依余姑娘所言。”
邓茹犹豫片刻,还是说:“阿锦,要不你试就行了吧,我这是出门时才化的妆容......”
看得出来,她似乎不大情愿。
余晚竹没有劝解,倒是苏锦,拉着她的手央道:“好姐姐,我不会骗你的,你就与我一道试试吧。”
见状,邓茹只好点了点头,心想那便豁出去了。
竹影堂里摆了炭盆,并不觉得冷,只是京城的冬天多少还是有些干燥,余晚竹便叫何芳烧了热水,让苏锦和邓茹都洗净脸,卸了原本的脂粉,又上了一层面脂作润肤用。
这面脂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带着一股香味,轻轻按揉便融进肌肤,十分润泽。
邓茹这才有些好奇地问道:“余姑娘,这面脂是何物,好似比我平日用的更莹润些?”
余晚竹淡笑着说:“这些都是我妹子朔州铺子里师傅专门制的。”
闻言,苏锦有些遗憾,“那岂不是咱们就买不到了?”
余晚竹笑笑,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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