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逾白回了半礼,“多谢小徐大夫。”
“宋某这次能有命晋职,也是多亏了你与徐老,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不然,他未必能有命等来这道圣旨。
眼下宋家众人正是欣喜之际,徐堪也极有眼色,道完贺便匆忙告辞,以免扰了宋家人庆祝。
许氏笑道:“不若咱们今日庆贺一下?”
宋逾白点了点头,“好,我让梁全去安排。”
晚上,梁全买了酒菜回来。
因着考虑到宋小兰行动不便,许氏便提议说:“要不然,咱们今日就在小兰屋里吃饭?”
乡下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兄弟姊妹自小同桌而食,进出屋子也没有什么避嫌一说。
但宋逾白如今做了官,许氏便有些不确定,仰头等他拿主意。
宋逾白道:“好,那便摆在小兰屋里。”
宋家众人,除了还在书院读书的宋峻,就都到齐了,还有余晚竹和莫远,也都是自家人。
吃饭喝酒倒是不觉得拘束,唯独可怜了宋小兰。
她心里为长兄升官高兴,见他们举杯共饮,便也心痒的厉害。
偏偏徐堪走之前,专门过来了一趟叮嘱过她,让她不要饮酒,以免延误了伤势。
宋小兰喝着梁全买来的桂花饮,神情颇有些愤愤,“原先在咱们村里,除非是那些病的快死的,哪里听见说不让人饮酒的?”
许氏嗔她,“兰儿,大夫的话自然是要听的,可别任性。”
余晚竹瞧见她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小兰,小徐大夫也是为了你,你这腿要是不快些好,他只怕都要住在我这小院了。”
宋小兰脸一红,辩解道:“他那不是得了师父的命令吗?”
“徐老能这般记着我,待我好了,定是要好好露一手给他们!”
宋香趁着众人说话的间隙,伸着脖子偷摸尝了一口余晚竹杯里的酒,辣得脸皱成一团,“二姐,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啊,辣死了,呸呸呸!”
众人失笑,皆是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她。
莫远一
。脸“你真蠢”的神情,气得宋香白眼都翻上了天。
宋小兰揉了揉笑疼的肚子,怅然道:“阿香啊,我这是高兴,要是阿峻也在就好了,他最是崇拜大哥,若他知道,不定有多喜悦呢!”
宋逾白虽然鲜少搭话,但听着家人闲聊,心里也是欢喜的。
闻言便说:“这有何难,明日我便修书一封,送到崇光书院,正好也检验一下他的功课,你们来京城的这些日子,家中只有他一人,也不知他是否不思进取,只顾着贪玩。”
宋香奶声奶气地辩解道:“大哥哥,三哥没有,自你走了,三哥从书院回来,也都是日日在看书,都不与阿香玩耍了,你不要训三哥好不好?”
关键时刻,宋香还是很讲义气的,虽然时常与宋峻怄气拌嘴,但还是会护着他。
宋逾白笑笑,摸了摸她的头。
“好,为兄知道了,不训他。”
众人说说笑笑的吃完饭,夜色也不早了。
送走宋逾白后,许氏和余晚竹等人,也都各自回房歇下。
......
第二日,余晚竹刚醒,便见许氏过来找她。
“阿竹,我想了想,一来呢,阿白的身子好了,如今还升了官,这可是大喜事,我想去君山寺上柱香。”
“二来,小兰如今伤了腿,虽说没有什么大碍,但我还是想去替她祈福。”
还有一个原因许氏没说,先前去君山寺,虽然也是为了祈福还愿,可后面也有故意避着余晚竹的意思。
许氏便忧心自己心不诚,日后菩萨会怪罪,所以才生出了再去一次的想法。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余晚竹便道:“那我叫阿远和何芳送你去。”
许氏摆了摆手,“阿远跟着我就是了,何芳留下照应小兰,这样也不耽误你。”
事情说定,因着君山寺在城外,路途遥远,许氏便带着莫远匆匆出发了。
余晚竹吃完早饭,索性无事,便想着出去逛逛,顺便将许氏念叨了几次的布料采买回来,好做
。新衣。
说起来,到京城也已经月余,她还从未出来好好逛过。
宋逾白未醒时,她为着他的事情奔忙,虽然在城中出入多次,但也都是寻求医治之法,无心闲逛。
后来宋逾白醒了,她为着避嫌,更加不愿在别人面前露面,一直闭门不出。
直到眼下,才终于有了可以好好逛的时机。
九月气候刚好,不冷亦不热,秋风拂过,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令人惬意的凉爽。
余晚竹牵着宋香出了门。
许氏本是想带着宋香去寺里的,但奈何那会儿时辰尚早,宋香赖床没起来,便就将她留下了,眼下正好跟着余晚竹出去逛。cascoo21格格党
京城不愧是大周朝都城,繁华热闹,远非其他地方可比。
两人一路行来,街边的吃的,喝的,玩的,赏的......样样都有,直把人看得眼花缭乱。
宋香眼睛都直了,一路上见了糖人要糖人,见了陶偶要陶偶。
还没走多久,她怀里就已抱了一堆吃食玩物。
余晚竹有些好笑,替她分担了一些物品在手里拿着,“香香,咱们出来是买布制衣的,再买吃食,一会儿可就拿不下了。”
宋香左手握着将军陶偶,右手举着糖人时不时舔一口。
闻言讨好地笑了笑,“好,姐姐,那咱们去买布吧,香香不要东西了。”
余晚竹站在街上张望了一圈,见不远处有个叫‘杨记布庄’的铺子,瞧着生意似乎还不错,便刮了刮她的鼻子。
“走,跟我去那边瞧瞧。”
杨记布庄是个两层的独立小楼,一楼摆的是寻常或中等的布匹,二楼则摆的是绫罗绸缎这些更为名贵的布料,以及制好的成衣。
里面人不少,余晚竹牵着宋香转了一圈,也大概知晓了这些布匹的摆放。
余晚竹在一楼挑了几样颜色不错的料子,既舒适又不张扬,拿来做衣裳正合适。
正要去结账,忽然想到宋逾白如今是官身,也需得有几身体面的衣裳。
便想上二楼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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