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见余晚竹不施粉黛也仍是花容月貌,眼里暗暗艳羡,而后她又仔细瞧了瞧宋小兰脸上的妆容,先是有些讶异,接着便是炙热。
女子身姿婀娜,款款在小摊前坐下,娇笑道:“两位妹妹,你们这容貌逆袭是个什么买卖,我怎的从来未听说过?”
声音娇媚,颇有一股风尘气息。
余晚竹从她的穿着也看出来了一二,不过来者是客,她平和地笑了笑,便耐心解答起来,“姑娘,顾名思义,容貌逆袭便是能让你变得更美。”
“哦?”
女子脸上兴味更浓,瞥向宋小兰,“恕我见识浅薄,这位姑娘的妆容我平生倒是从未见过,莫非,所谓变美指的就是这个法子?”
大周朝女子妆容厚重,脸上会先涂抹上厚厚的妆粉,而后在两颊打上胭脂。
眉形细长,口脂也只是涂半唇。
而余晚竹今日给宋小兰化的妆清新淡雅,丽质天成,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耳目一新。
女子先前若不是被她鲜妍的唇色吸引,险些便以为她也是未施粉黛,仔细看了看,才发觉后者脸上的细腻妆容。
精致如斯,竟是她见所未见!
她混迹风月场所,自认为对各类妆容都得心应手,都差点看走了眼。
“没错,妆容是让你变美最直观的一步,当然,我们还能提供更多的服务,就看你的需求了。”
闻言,女子的目光闪了闪。
惊讶过后,她便对这个妆容产生更大的兴趣,若是她学会了,说不得能在楼中艳压群芳。
新来的那两个姑娘比她年轻,才情也好,妈妈把她们护得死紧,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花魁的位置挤下去了。
况且,以她的手艺,就没有见过一次还学不会的妆容。
思及此,女子笑了笑说:“既然这样,那我便试试,价格是怎么样的?”
余晚竹启唇道:“二两银子,一次妆面。”
女子微愣,连宋小兰都有些惊讶。
虽然市面上还没有靠妆容赚钱的买卖,但二两银子也可以买一盒品质不低的胭脂了,只化一次妆面,属实偏贵。
女子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浅笑道:“无妨,只是不知,这妆容是由我来选呢,还是怎样?”
二两银子虽贵,但她多年身家积攒下来倒也不缺钱,当作学费也算值得。
余晚竹道:“先由我给你上妆,若是不满,可以再做调整。”
女子点了点头,心里竟然还替余晚竹有些惋惜。
她们只卖妆容,若是法子被别人学去了,又能去怨谁,如此饭碗不也就没了吗?
难怪开价这样高,原是做的一次性买卖。
女子心里的感慨还未落下,紧接着又被更大的惊讶,震得说不出话。
她见余晚竹打开那些瓶瓶罐罐,原本以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胭脂水粉,可是里面的东西,竟然也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见她眼中满是疑惑,余晚竹笑说:“这些胭脂水粉与旁的不同,都是我自己琢磨研制出来的,不过你放心,效果你也见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就是。”
这些东西的来历她解释不了,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只能厚着脸皮说是自己做的了。
女子愕然点了点头。
她今日出门没有上妆,倒是方便了余晚竹。
后者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两刻钟后,余晚竹停下了手,“好了。”
女子望向铜镜,镜中的人儿淡妆轻抹,肌肤清透的像是没有上妆,但五官却又比平日出奇地姣丽,尤其是眼尾那一抹淡淡的红晕,宜喜宜嗔,当真是我见犹怜。
口脂颜色又不同了,橘粉色晶晶亮亮的唇,颇为清纯动人。
女子一下被镜中的自己迷住了,她平日妆容偏厚重,一来是为了迎合男人们的喜好,二来也是掩去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眼下她仿佛是看到了五六年前刚成为花魁的自己,也是这般楚楚动人,哪怕不施粉黛,依旧能迷倒一片......
余晚竹见她久未说话,也不催促,静静等待着。
良久,女子勾唇轻轻笑了笑,真诚地道:“这个妆容,我很满意。”
只是她的声音里,怎么听都像是有些苦涩。
先前本来是想暗自学会这个妆容,可余晚竹不论是所用之物,还是手法,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自己熟知的铅粉,胭脂,在她这里一样都没见着,看起来相似,却压根不是同一种东西。
那些晶润的膏体她也认不出是什么,但在脸上都无比服帖,几乎瞧不出多重的妆感。
仅凭一个妆容,就能让她重回旧日颜色,而不必靠厚厚的妆粉修饰,这两者的效果简直天壤之别,不愧是称作容貌逆袭。
只可惜,算盘终究还是落空了。
女子付了钱,虽然对自己现在的妆面十分满意,但因为没学去法子,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将要走时,她忽然问道:“夫人,你们今后一直都会在这里吗?”
若自己学不会,想要变美,自然还得找她们。
不过,她本来就靠以色侍人,只要能变美,银子花了就花了,反正还能从男人身上捞回来更多,这买卖也不亏。
“如若没有旁的事情,应当是会经常在此。”余晚竹道。
女子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才说:“我叫绿芙,是香云楼的......”
香云楼是朔州有名的青楼。
青楼女子本就受人轻贱,尤其受到那些已婚妇人的厌恶,她原本没打算自报家门,只是想到日后她少不了来找两人,还是决定坦诚相告。
却见余晚竹笑意浅淡地听她讲话,神色根本丝毫未变。
她惊讶道:“夫人,你,你不嫌弃我?”
绿芙见惯了男子眼中的贪婪和女子眼中的嫌恶,倒是从未见过余晚竹这般,知道她的身份后还如此淡然的,就仿佛她也是一个普通人,与常人无异。
余晚竹笑道:“绿芙姑娘是我的客人,我怎会嫌弃?”
绿芙心中一喜,眼中光芒陡然爆发,“那请夫人三日后一定要来此,那天我要登台,届时还请夫人再费心替我做个妆面!”
有了余晚竹的手艺,她便更有信心在那天大放光彩!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99章 是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