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求饶自然是没什么用,苏翰景原本还奇怪,这少女明明能轻易杀了这人,却为何一直容忍这人在她面前仗势欺人,直到眼下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那是备用的祭品。
那块腰牌贴在了这人的天灵盖上,顿时这人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继而整个人一般,仿佛是晒干脱水的黄豆一般,表皮皱褶,形容枯槁,竟有那么六七分神似苏翰景刚穿越过来时的身体面貌。
而得了这人精气的腰牌,里面那颗眼睛在连眨数下后,一张人脸的轮廓便随之浮现出来。
只不过除去那一颗眼睛外,其余部分都是若隐若现。
这时,那少女连忙行礼:“芸儿见过水王爷。”
苏翰景自然也看到了那张人脸,国字脸,一脸刚正之气,虽是须发皆白,但精神抖擞,肌肤更是宛若少年人。
这和无法老僧记忆里的蓑衣客有些不符,但也只是着装打扮上有些不符。
于是苏翰景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
那张人脸没理那少女,只是看向了苏翰景,闻声便是笑了起来:“老住持,你还是老样子,不过我要恭喜你了,毕竟你现在不光是能下山了,还终于成了仙者。就是,老住持今日你我相见,怎么我感觉你对我生疏了不少?”
“老僧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尊下。”苏翰景开口说道。
“老住持,你这可是言不由衷啊!”那张人脸闻言,却是长叹一声,“应该是那位阿绫姑娘之事吧?这事并非我有意瞒着你,而是这件事你不知道的话,可能对你来说还好一点。”
“老僧能问一下这是为何吗?”苏翰景见这位水王爷如此姿态,倒是让他心中的猜忌少了几分。
“老住持,你参悟佛法,明白了世人总为欲望苦,但你却一直没明白人心。”那张人脸先是大有深意的看了那少女刘芸儿一眼,继而意有所指的道:“女人心,海底针。更何况那仙游经,求得是逍遥自在之道,练就的是绝情之身。处处留情而忘情,是为绝情。”
苏翰景不免默了默,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这番话的隐藏之意。
言而简之,就是——异地恋对很多人不好。
单方面的那种很多人。
只不过,这位水王爷看似回答了,但实际上却是没回答到根本上,于是他问道:“那金王府的金甲禁卫,为何要伤她性命?”
“她盗取了金王府的一颗蟠桃,想借此延续寿命。”
苏翰景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一个回答。
然后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便干脆一言不发,免得言多有失。
而那张人脸看着随即就陷入沉默的苏翰景,却是主动开口:“老住持,你有什么问题,还是一并说了吧!你我百多年的情谊,我也不想就此生疏下去,以至最终不存。”
“也罢,那老僧便实话实说吧!”苏翰景想了想,就把自己的疑问全都抛了出来:“你到处对人说,你我是友人,可是为何你从来不曾正面指引我修行?而随后,更是找来了其他人来寺内修行?”
这是苏翰景感觉最矛盾的地方,就算是他翻遍了无法老僧的记忆,进行多种设想,都无法把其中的逻辑给圆起来。
要害他,不是。
可是不害他,看着也不像。
“老住持,原来如此,哈哈哈哈!”那张人脸闻言,却是失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后,他才解释道:“老住持,这就是我与你说的,你一直不明白人心了。”
苏翰景不说话,但露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这位水王爷也配合地讲了起来:“老住持,你因方外寺而长生,虽说这个长生限制极多,但你看看这天下间,要知道了,为了那不过是区区数年的寿元,有些人都是不惜杀妻灭子的!”
“你这是在……嫉妒老僧?”苏翰景反应过来了,他因为自身的这幅鬼样子,以及无法老僧当时都半死不活到寻求自我解脱的地步,一直没想到这方面去,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时听到这张人脸的话,才意识到有人为了活得久一点,是完全可以不要脸的。
区区形容枯槁,仿若陈年老干尸,自然那更是不值得在意。
“大仙君那一日传下旨意,让我来接触老住持你,知道了老住持你能长生,饶是你我相谈甚欢,我亦情不自禁地嫉妒起来。不过,你我志同道合,于是在你向我讨要仙者古经时,便陆续给你找来了几卷修炼条件较为苛刻,但练成之后,足以在武人品仙者之躯中,位列前茅的古经。”
这张人脸说到这里,像是为自己辩解似的说道:“在你多次修行无果后,我以为你是没有修炼资质,因为那四卷古经,分明对应了一种较为常见的资质。我原本想将这件事告诉你,但又想到你或许是气血衰败所致,便没有再提起。”
“至于让人来方外寺修行,无外乎拿人手短,以及刘芸儿竟然也练成了仙游经,让我意识到,你那座方外寺竟可以让缩短古经所需的复原时间,这才动了几分其他的心思。”
苏翰景点了点头,这位水王爷蓑衣客说的话,其中可能有一半不是真话,亦或者隐瞒了什么,但是现在可以确定这位蓑衣客应该能算半个朋友。
也就是小事能帮忙,但遇到大事,不出卖便算是侥天之幸了。
“多谢!”
苏翰景双手合十,诚恳致谢。
“老住持,眼下你既已成了仙者,那么不知道可否愿意来天庭任职?”这时,那张人脸又问道。
“老僧可以吗?”苏翰景故作惊讶,因为他听到这张人脸之前那一句“大仙君那一日传下旨意”时,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了。
毕竟在他人眼里,这无法老僧的长生,终归是有那么几分让人在意之处的。
眼下他又正好修成了仙者古经,不正是收纳入天庭的最好时机吗?
他如果答应,那么对天庭的大仙君们来说,有了正大光明观察研究的机会。而要是他不答应,那么铁定是有鬼!
到那个时候,苏翰景绝对要面临诸多麻烦,不死也得脱层皮。
“怎么不可以!”这位水王爷蓑衣客哈哈大笑起来,似乎真的为此而开心。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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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蓑衣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