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敢吗?”不过在沉默了好一阵后,天弃僧白骨律又忽然展露笑容,声音嘶哑的问道。
“不敢。”
这一声苏翰景回答得毫不犹豫。
而这也让天弃僧白骨律脸上的笑容不由僵了一次。
因为这说明苏翰景不是在诓骗他,而是真的已经知道了出去的方法。
但很快的,天弃僧白骨律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然后只听他问道:“为何不敢?要知道,你是可以死而复活的。对你来说,死亡一次,并不算什么。”
但这一次,苏翰景却是没回答,只是看着这位天弃僧,目光一眨不眨。
因为他忽然间想到,这死而复活,可能还有什么隐晦的要求。
虔诚信佛的无法老僧死了,自然是能复活。
可他这一个只是用着无法老僧躯壳,继承了无法老僧记忆,但却对佛没有丝毫信仰的人,恐怕是不一定能享受到这死而复活的待遇!
他若是不死,只要能忍受源自第一道诅咒的肉体枯竭,那么就可以永生不死。
但是,他要是被杀了一次。
那么没准可就真得死了!
不会如无法老僧那样,亦或者以前的两任住持那样,在自我解脱前,能够不断死而复活。
“师弟,你这让贫僧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天弃僧白骨律主动开口。
苏翰景闻言,倒也不再闭口不言:“那么白骨律师兄,不如说说看,你是如何至今保持这一副年轻面貌的?老僧苟活了才不过三百多年而已,就已经老朽不堪,近来竭力挣扎一下,也才恢复些许血气。”
这一点,苏翰景属实有些好奇。
“这倒是简单,师弟既然想知道,那贫僧告诉你也无妨。”天弃僧白骨律点了点头。
“请。”苏翰景立马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给足了白骨律面子。
毕竟要是能恢复青春,谁还想拖着这一副老迈的身躯呢?
“师弟,你只需要像贫僧一样,死得时候年轻一点就行了。”天弃僧白骨律含笑说道,他神情认真,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苏翰景默了默。
他就不该有这个期待。
于是他一抬手,神情冷淡的说道:“请。”
但这次是送客之意。
“师兄这大晚上的,就不要过来扰人清梦了!”苏翰景说道。
“师弟,贫僧可没有说谎,贫僧被杀那一年,未曾弱冠。只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当年她杀了我,但她也成全了我。若非如此,贫僧也不能拖着这一副活死人的身躯,存活至今了。”天弃僧白骨律摇摇头道。
苏翰景没说话,依旧保持着伸手送客的姿势。
天弃僧白骨律便转过身,走到了门外,浓雾很快便遮蔽了他的身影,只剩下一道模糊的轮廓,在门口的阴郁环境中忽隐忽现。
“师弟,贫僧刚好还受了姥姥的邀请,要去那山涧一趟,不知道有什么话要让贫僧代为转达的吗?”天弃僧白骨律忽然又开口说道。
苏翰景本不愿搭理,但想到这厮不可能做没有用意之事,于是便说道:“让她好自为之,须知多行不义必自毙!一时无恙,可不代表一世无恙。”
“师弟可真谨慎。”留下这么一句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后,这位天弃僧白骨律才离去。
那门外的雾气已经没了。
尽管此时还不到天亮的时候,但苏翰景也没了睡意。
他起身,正要过去,忽的他想到了什么,便又给自己披上了袈裟,然后才走到门口。
苏翰景向外看去。
此时这不问佛禅院内一片宁静。
不光是这禅院内,整座方外寺都是寂静无比,没有丝毫声音出现。
抬头看远眺,夜明星稀。
自然也没什么风。
就仿佛此时此刻的时间,都在此停止了。
这让苏翰景不禁心生感慨,轻声说道:“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甚好。”
随后,他便快步走到了方外寺的正门前。
砰!
寺庙的大门被打开了。
门外依旧是一片宁静,没有什么声音,风声、虫鸣,都像是都静默了一般。
苏翰景微微闭眼,然后便再没其他的动作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有一个时辰,但也可能没有,一个声音便悄然出现在苏翰景的背后:“师弟,你还是来了。而你既然来了,怎么又不敢了?”
“白骨律师兄,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吗?可是姥姥那的女鬼,让你不满意?”苏翰景依旧是闭着眼,但嘴上却已经开始说起针锋相对的话。
“其实贫僧一直未去。”天弃僧白骨律双手合十,他手挽上的镣铐铁链随之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金铁交织的声音。
“师兄还是实话实说吧!你也别装模作样,我也别假借看星象。毕竟你我这般打哑谜下去,没什么意思。况且,这谜语人通常是没什么好下场的。”苏翰景睁开眼,然后转身看过去。
夜色笼罩下,那声音传来处,依旧是浓雾遮体,身影朦朦胧胧,隐约可见的模样。
这个白骨律可真是个装逼犯!
苏翰景心中默默地想到。
“师弟指哪一方面?”白骨律问道。
“有两个方面。第一,师兄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特意出现。老僧在这寺内住了三百多年,可一直不曾见过你。第二,便是师兄为何一定要老僧离开这座方外寺?”苏翰景问道,一开始他以为白骨律因为被他猜到了出去的方法而心惊,可后来发现并不是,这个老东西一直在诱导自己,那番神情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而白骨律闻言,不禁轻叹出声:“师弟好生敏锐,常言道,人老成精,果真不假。”
感觉自己有被冒犯的苏翰景:“……”
人老成精?
你个老东西也好意思提这四个字?
“贫僧会出现,既不是因为你修成了那戏傀儡经,且能压下反噬,也不是因为皈依觉灵已经排斥你。而是因为,师弟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分身手段?”白骨律再一次从那浓雾中走出来,他身上的铁索拖在了地面上,在冒起一阵火星的同时,刮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然后,他直勾勾的看着苏翰景,一双眼睛泛起惨绿色的光泽:“我希望师弟能送我一具分身!助我脱离这苦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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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死的时候年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