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思气的撩了把头发,“你钱花完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跟我要钱。”
秦景曜还是那话,“因为乔小姐包了我啊,按照会所的规定,这一年里乔小姐必须养着我。”
乔思思愤然了,看样子这鸭子以前服务的客人都很有钱,对他出手很大方,才把他养的那么肥,她承认,这个鸭子的职业素养还不错,服务态度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些人养着他也是图个开心。
你情我愿的事倒也公平。
可她跟这个鸭子的事情纯属意外,她没想要包他,付了他一年的服务费只是屈服于他那个会所的破规定,她以后都不会再和这个鸭子见面了,他一天一万的开销都不够,她才不要当这冤大头。
“我说你要不要脸,想钱想疯了吧,就算你们会所有规定你的一年开销要由客人承担,我也已经给了你一万块了,我警告过你,让你省吃俭用,别想再向我要钱。”
“乔小姐,一万块花一年,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那你一天花一万块,还觉得受委屈了,你这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你不劳而获,吃软饭,花女人钱,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秦景曜,“乔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钱,也是我的劳动所得。”
乔思思,“......”
他指的劳动,是在床上吗?
好吧,她和一个职业鸭子谈羞耻两个字是她冒犯了,鸭子的字典里怎么会有吃软饭羞愧这种词语。
秦景曜,“如果你觉得我是吃软饭的,那我就是吃软饭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乔小姐,你得给我生活费。”
“我没钱。”
秦景曜不信,“乔小姐,我记得你说过,你们乔家在南城也是有些势力的,像您这样的大小姐,养一个人应该不难吧。”
可养他这样贪图享乐的鸭子难啊。
乔思思吼也吼了,骂也骂了,奈何对方不动如山,从头到尾,目标明确,就三个字,给他钱。
乔思思懒得理他,正想眼不见心不烦的结束通话,就听秦景曜从容的报了两个地址。
一个是她从小长到大的乔家的地址。
一个是她现在居住的地址。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她不给他钱,他就亲自上门要。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人。
乔思思捏着手机,暴躁的在玄关处转了几圈,手机听筒里又传来秦景曜的声音,没听清楚说什么,乔思思深吸口气,把手机放到耳边。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秦先生,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你看看我,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那天晚上的事,其实是个意外,我是被人整了,喝了酒,又被人下了药。”乔思思哭唧唧的说:“秦先生你做鸭多年,身经百战,想必也看出来了,那天我还是个处女,我清白的身子都给了你,你也不算吃亏对不对,我还给了你一百零一万,这事就到此结束好不好,你不要再为难我,如果你想赚钱,你可以接其他客人,我不会干涉你的。”
乔思思捏着嗓子,语气娇滴滴的。
秦景曜听了她的话,沉默片刻。
乔思思心想有戏,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喜欢柔软无骨小白花那一挂的。
乔思思继续发力,凄凄惨惨的,声音带着颤,“而且那天晚上,你弄得我好疼啊。”
不知是不是乔思思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一道沉闷的呼吸声。
“秦先生,你在听吗?”
秦景曜语气不负刚才那么平淡,乔思思能听到对面的走动声。
“我很能理解乔小姐现在的心情,但是药不是我给你下的,造成这种结果的也不是我,乔小姐包了我,我就是乔小姐的人了,能不能出去接其他客人,要按照会所的规定,乔小姐说了不算,乔小姐确实是受害者,不过乔小姐如果不负责我的生活费,那么我也是受害者了,这件事,因乔小姐而起,乔小姐应该自己承担,不应该拖累我,而且,我不觉得乔小姐是个柔弱的小姑娘。”
乔思思,“......”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乔思思装不下去了,“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跟我要钱是吧?”
秦景曜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是的,乔小姐,请给我转钱。”
乔思思呵呵一笑,“不可能。”
秦景曜确认道:“乔小姐的意思是,今天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给我钱了是吗?”
“是。”
她倒要看看她不给钱,他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还能上天不成。
乔思思以为秦景曜接下来会卖惨讨好她,花言巧语夸她美若天仙来哄骗她的钱。
她已经想好了,无论哪个鸭子用什么伎俩,她都不会上当,但她万万没想到,在她的有生之年,她会和一个鸭子吵了起来。
在她明确表示自己不会负责他的日常开销以后,那个任打任骂,没脾气的鸭子再一次同她翻脸,鄙视她没钱还要学富婆嫖鸭,虚伪阴险,不守信用,语气极其轻蔑的对她进行了一番言语攻击,冷嘲热讽。
乔思思火气蹭蹭上涌,什么叫她充大款,是她想嫖他吗?她是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才会误嫖了他,不然她怎么会随便睡一个鸭子。
这个死鸭子,居然敢瞧不起她。
她一向睚眦必报,那天参与算计她的人,她都记在心里了,只是那些人都有些背景,她一时半会还动不了,只能先忍着。她这一肚子火还没发出去呢,这个鸭子偏要来招惹她。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那天是她被下了药,先惹上那个鸭子的,荒唐一夜的账她不能算在那个鸭子头上。
可这个鸭子也太欺人太甚了,讹了她那么多钱,还出言侮辱她。
她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窝囊气。
好,要钱是吧,她给。
她又给秦景曜转了五万块钱,对方麻利的收了,再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态度好的不得了,好话说了一箩筐。
不得不说,这男人讨钱的时候虽然难缠的让人抓狂,但是拍马屁的本领也真是高超,让人通体舒畅。
乔思思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听着秦景曜的奉承,冷冷一笑。
她暂时收拾不了高振那伙人,她还收拾不了一个小鸭子吗?
是他非要往她气头上撞,那就别怪她把这口怨气撒在他身上了。
等秦景曜说完了,乔思思趾高气昂的开口,“今晚到我这里来。”
秦景曜有些意外,“今天?去你家?”
乔思思说:“对,现在,立刻,马上。”他知道她的住址。
这个见钱眼开的鸭子,看她怎么教训他。
随叫随到,不问缘由,是一个顶级鸭子的基本素质。
“好的,你稍等,我马上就到。”
乔思思又说:“你那里有鞭子吗?”
秦景曜一愣,“鞭子?”
乔思思说完鞭子的时候,自己都懵了,她用手捂了捂嘴,她一定是脑抽了,居然说出这种话,她疯了吗?
“没,没什么,你现在过来就行了。”
秦景曜轻描淡写的说:“乔小姐需要鞭子的话,我可以顺道去买几根,给乔小姐带过去。”
乔思思默了会,冷嗤道:“果然是个鸭子。”
秦景曜半个小时不到就过来了,乔思思站在窗户口往下看到秦景曜从一辆迈巴赫里走了出来,手里提了个箱子,瞬间就慕了。
一个开迈巴赫,戴江诗丹顿的人,还这么夜以继日的来赚她的钱。
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秦景曜抬起头,精准的往她所在的位置看。
男人体型高大,轮廓立体,眉骨饱满,鼻梁高挺,穿了件花衬衫,胸前纽扣解了两颗,这么看过来的时候,唇角勾起一抹很深的弧度,迷得乔思思心脏砰砰跳。
乔思思很了解自己,她就是一个颜狗。
这个鸭子的外貌太可心,自己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乔思思按住自己的胸口,暗示自己。
不,你没心动。
他只是个鸭子而已。
乔思思一个走神的功夫,再看过去的时候,只见秦景曜打开了车后备箱,一整个后备箱摆满了玫瑰,四周是红色的,中间用其他颜色的摆出了两个心形。
秦景曜怀里也多了束花,冲着她招手,唇角的笑容很干净。
胸前涌上一股暖流,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总归是开心的,有这样一个人愿意花心思,讨好自己。
虽然知道对方这么做,只是单纯的为了她的钱,但那一瞬间,乔思思突然觉得,这种感觉,也挺好的。
虽然是晚上了,但外面的空气还是很闷,乔思思看到秦景曜站在外面,扯着胸前的衣服扇了扇,隐约看到他额角闪动的汗水,乔思思冲他勾了勾手指,说道:“上来。”
秦景曜听不见她的声音,看她的动作猜出她说的是什么,把车后备箱关了,大步跑着上楼。
乔思思到门前把锁打开,回身坐到沙发上,秦景曜上来的时候直接就把门打开了,地板光洁,他自觉的脱了鞋子,乔思思这里从来没有男人过来过,自然没有男士拖鞋,秦景曜没穿鞋,直接走了过来,坐到乔思思身边,把花放到乔思思面前的茶几上,递给乔思思一个盒子。
乔思思以为这是他为了讨好自己这个金主,好哄骗自己给他更多的钱,专门给自己买的礼物。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女孩子接到礼物总归是开心的。
乔思思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一黑。
秦景曜温声问,“乔小姐,你还满意吗?”
盒子里面摆了三根长短粗细不同的,鞭子。
乔思思看着膝盖上的鞭子,蹙着眉,秦景曜已经从里面挑出了一根最粗的,塞到乔思思手里,风轻云淡的说:“乔小姐试试这一根。”
乔思思本来是想狠狠教训秦景曜一顿,甚至丧心病狂的问他有没有鞭子,但他这么波澜不惊的把鞭子交给自己的时候,乔思思又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
她更清楚的意识到,这只是一个鸭子,无论她怎么对他嘶吼,发泄,他都能笑眯眯的承受,只要她给钱,他就不会对她发脾气。
她提着鞭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景曜,用鞭子指着他。
秦景曜就坐在那里,抬起头,无所畏惧的看着,一双漆黑的眼眸,挂着笑。
乔思思几次想把鞭子挥过去,都抬不起手。
她把鞭子丢到一边,坐到沙发上对秦景曜说:“算了,你回去吧。”
秦景曜靠过来,搂住乔思思的肩膀,“乔小姐,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乔思思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一巴掌打了上去,“不许碰我。”
秦景曜听话的松了手,态度自然的说:“乔小姐,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乔思思泄愤似的说:“被你这样唯利是图的鸭子缠上了,我心情能好吗?”
秦景曜轻笑一声,并没有觉得受到了侮辱,“只怕不仅仅是因为我吧,之前电话里乔小姐说,你是被别人下药了,不知是什么人给你下药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鸭子,问那么多干嘛?”
“怎么会没有关系,乔小姐是我的客人,客人心情不好,我当然有义务开导客人,让客人开心。”
“开导我?”乔思思说:“就你?”
秦景曜半挑眉。
乔思思还真被他的天真给逗笑了,“你以为我跟你以前的那些客人一样,被你抱一抱,亲一亲,花言巧语说两句好话就开心了吗?我跟你说我心里不开心的事多了去了。”
“你可以一件一件说给我听,说不定我能帮到你,我现在是你的人了,再不济,也能帮你打几个你不喜欢的人。”
乔思思看着他说:“就你这样的,你还打人呢?”
他虽然看起来很有力量的样子,但应该是做鸭子做久了的缘故,乔思思之前没怎么使劲就把他踹了个大马趴。
一碰就倒,怎么打人。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乔小姐这样漂亮的姑娘不开心。”
秦景曜很会哄人,乔思思不自觉的就把自己现在不如意的事情一件件说给他听了。
最先说的就是席雅晴算计自己,给自己下药的事。
一提起这事乔思思就火大,拎了一个抱枕在怀里一阵捶打,“我现在就想把她揪到面前狂扇几巴掌,再给她喂颗药,丢到你们会所里,让她遇到你这样的鸭子。”
秦景曜看她炸毛抓狂的样子,笑着说:“我们这样的顶级鸭子,可看不上她那种阴险狡诈的女人。”
这话说的甚合乔思思意,拉过他的手和他击掌,“对,你说的对,她配不上你这样的。”
秦景曜问,“乔小姐这么想教训她,为什么没动手。”
这话戳了乔思思痛脚,她深吸口气说:“因为我家没她家有钱,没她背景硬啊,我要是打了她,自己也会惹祸上身。”
秦景曜点了点头,乔思思蛮不讲理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你点什么头,你是觉得我不敢打她吗?”
秦景曜,“......”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家世这种事情,乔小姐其实不必介怀,风水轮流转,说不定过几天,那个欺负乔小姐的女人家里就破产了呢。”
“怎么可能,她家里是开娱乐公司的,旗下有好几位发展不错的明星,现在正春风得意,哪那么容易破产。”
乔思思嘟囔着,她倒是希望席雅晴倒霉,席家要是破产了,她绝对第一个跑过去踩席雅晴几脚。
秦景曜笑,“这些开公司的事情我也不懂,乔小姐刚刚说那个欺负你的人,家里是开娱乐公司的,姓席对吗?”
乔思思点头,“对啊,怎么了?”
秦景曜说:“知道了。”
乔思思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什么叫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