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清与王铁并排走着,因这一头红发,引来不少异样的眼神。许多少女与李澜清眼神相交羞红了脸。走了一段,他的身体方才放松下来。
往来擦肩而过的人,李澜清清楚的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源气波动。未开藏的人源气波动平和,开藏境的人靠近时,单一属性的源气感受更为明显,十合境的人却是一个没遇到。李澜清没再看风景,仔细感受周围人身上的源气。同时他还发现自己的听觉、嗅觉、视力都有很大的提高。
李澜清跟着王铁登上一家酒楼,名叫醉香楼。楼高六层,周围的商铺都似在她脚下,左右两侧都有河道穿过。跑堂将二人引上二楼一个靠窗的座位,足够座五六人。外面正是流经的河水,更远一点有一座桥,桥上的人川流不息。正是一天吃饭的时刻,二楼中间已坐满食客,各种谈论声混在一起。靠窗的位置两侧各设有一扇屏风,不致使临窗的食客太过靠近。再看桌椅,呈棕色,散发着好闻的味道,给人一种厚实之感。李澜清从上楼看来,他不懂屋中陈设之道,只觉得这酒楼摆设错落有序,给人以舒服之感。
“不知两位吃什么?”那跑堂的问道。
这酒楼可没有菜单供李澜清参考,他只得看着王铁。
“来两个特色菜,加一壶好酒。”
“客官稍等。”
没多久,跑堂的手托着托盘,端上来两个菜,一壶酒。放菜的同时,跑堂还特意给二人介绍一番菜和酒的特色,替二人将酒壶打开便退下了。
李澜清拿起酒壶,斟满各自面前的酒杯,道:“爷爷,我敬您一杯。”
喝完,重重呼出一口气,李澜清道:“这酒不如刚才那人说的那般好,酒不够醇,还有一丝苦味。”
王铁笑道:“睡了两年,品酒的本事倒没落下。”
“我哪会品酒,跟三爷喝的酒多了,能分辨出各中滋味如何。在我眼中,酒只分好喝与不好喝。”
“你这番话对我胃口,喝个酒而已,哪有你三爷那么多讲究。”
“铁哥,你不嗜酒,自不懂其中之乐。但怎么可以背后说我坏话呢!”王大川已上楼来。
李澜清起身相迎,道:“三爷,您可算来了。”
“哈哈,澜小子,我就知道你命大。人是变娘了,喝酒不知有没有变娘?”
李澜清素知他脾性,不以为意。请他坐下,道:“三爷,畅饮一番您就知道了。”
王铁淡然道:“在你面前我也说过很多。”
“谁让你是哥哥,我是弟弟呢!”
王大川自顾自的夹起一口菜,吃了两口,呸一声,道:“来人。”
店员立即赶到。
“这菜能吃吗?赶紧给我撤走,拣你们最拿手菜的只管上,再安排个好的包间,少不了你们好处。”王大川声音洪亮,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是,是,三位大爷请跟我来。”
王铁道:“上菜就行,就在这吃”
店员一时为难,不知听谁的。
王大川道:“听这位爷的。”
上菜的间隙,王大川等不得,拿出自带的酒喝上,三人边喝边聊。王大川举起酒杯,道:“来,今天是庆祝澜小子醒过来,不醉不归。”
“三爷,这事还得感谢您,若不是在您那得了造化炎晶,哪有我现在的造化。”
“造化炎晶?”王大川反问。
“你装什么糊涂?”王铁开口。
王大川会意,忙道:“对,对,造化炎晶,你小子是得感谢我。”
“对了,爷爷,那我现在是不是能炼器了?”
王大川插道:“炼器,澜小子你开藏了?”
“没有”
李澜清将自身情况大概说了一遍。王大川摇摇头,道:“澜小子,听你这么说,你是学不了炼器的。不仅炼器,炼丹、刻阵以及其他旁门别技你也都学不了,因为你能吸收却不能使用源气。好好锻炼肉身吧!”
李澜清无可奈何,道:“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王铁朗声道:“好一句得知我命,失之我幸。修行本来就是得得失失,本该如此。”
三人端起酒,再次合饮。
李澜清看着王大川,笑道:“三爷,既然是为我庆祝,您是不是该送我件礼物?”
“澜小子,你只管说,除了好酒,我都可以送你。”王大川豪迈道。
“我怎么会夺您所爱。我缺一把趁手的刀,想劳烦您老给我打造一把。”
“你改天去店里找我就行。”
刚说完,四五个店员,上了十多道菜,摆满一桌。三人痛快吃喝起来。
三人不再说话,却有陆陆续续的声音飘了过来。
“十年一度的百川选拔盛会只剩两年了,到时候你去不去参加?”
“再怎么修炼两年,最多到二合境,怎么参加。”
“不去试试怎么甘心。”
“只是临川城的选拔就有十几万人,更何况后面还有好几轮。”
……
李澜清听力提高许多,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突然,楼下传来更大的动静,还伴随着碗筷落地声。一个少年的声音清晰地传上来。
“齐掌柜,这可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我让在座的评评理。”
众人七嘴八舌,都想听听怎么回事。
那少年道:“在下刘虎,家里做一些酿酒的买卖。在座各位想必有不少朋友还喝过我家酿的酒,此酒就是叶清香。”
叶清香酒,在醉香楼是出名的好酒之一,这些食客大多都喝过,纷纷回应。
“此酒是我父亲无意间所酿,感觉此酒还能入口,就想酿一些卖给酒楼维持生活。后来找上了醉香楼这位齐掌柜,他尝过酒后,毫不犹豫地要买我家的酒,想连酒方一起买过去,家父没有同意。我父亲与齐掌柜约谈好价格后,叶清香酒就成了醉香楼的专供。我父亲平日靠进入百川山脉获取物资在城中换取源石,前几日进山受了伤,如今正是需要源石救命。我依母亲之言给醉香楼送酒,齐掌柜命人收了酒,问我父亲怎么没来,我和他道出实情,之后他却说源石要过几天再给。换在平时倒也没什么,现在要等着拿源石买药治我父亲,齐掌柜还是说酒楼源石周转实在紧张,过几天再付,如果我肯卖酒方他倒是愿意私人买下,我自是不肯。既然齐掌柜不给源石,我要求把酒还我,他竟命人拦住我。各位说说,两车酒加起来不过八十块下品源石,这么大酒楼会拿不出吗?”
众人纷纷说少年有理,齐掌柜不地道,却是没一人上前帮少年说些什么。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四五十岁,“各位,这位刘小哥说的有失偏颇,他不知,我和他父亲之前便说过这次送酒的源石需要往后拖一拖,他父亲答应的。”
“无耻,我父亲何时答应过?”
“小兄弟,你既然着急用源石,我现在便给你,但你打碎的东西,要扣除十块源石。这是七十块源石,你收好。”
“你……”
“小兄弟,源石我已经给你了,休要再出无礼之言,否则我要让人请你出去了。若你考虑要卖酒方,我随时恭候。”
随后楼下没了声音。
王大川端起一杯酒喝完,正是那叶清香,道:“酒好,清香宜人。奈何有人偏偏要破坏这良辰。”
王铁道:“澜清,你去跟上那位叫刘虎的小兄弟。”
刘虎心里愤然,势比人强,无可奈何。出了醉香楼,他直接奔向回春楼。虽少了十块源石,加上这七十,也足够买源丹去救他父亲。
李澜清在后面看得清楚,从醉香楼出来一人,紧紧跟在刘虎身后。跟在刘虎身后那人,并没注意身后,不然凭李澜清这一头红发,早被发现端倪。李澜清第一次追踪别人,心中紧张,又有些兴奋,心里想着若是发生什么事,该如何应对。
刘虎走得很快,半个时辰后,进了回春楼。跟踪刘虎那人进了旁边一家茶馆,死死盯着门口。李澜清找了一家酒楼坐下,只要了一壶酒,远远地看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