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的时间不多,本官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你自己去准备你自己的事情好了。”
敲打完了之后,庞岳直接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只有一夜的时间,但是他却有几十万贯的窟窿要补。
这么多的钱粮,哪里是他一个区区的县令可以一下子拿出来的。
可是种彦崇今天的态度他也看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这要是拿不出钱粮来,等待他的,可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本来在周鼎这件事情上,他就已经彻底的得罪了韩墨,以韩墨和种彦崇的关系,很难保证这家伙不会在鸡蛋里挑骨头。
本来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种彦崇现在大权在握,他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直接上了。
整整一夜的时间,几乎整个汤阴县所有的富户都被这位县令大人给走遍了。
和韩墨不同,他和这些人的关系,那就要和谐很多了。
这平日里的时候,那些家伙也没少孝敬他,现在这个时候他亲自登门,那些人就算是不愿意,这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合理的拒绝理由。
一直等到天亮时分,廖文星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重新回到了县衙之中。
“怎么样了?现在还差多少?”
“基本上都已经凑齐了!”
虽然时间紧迫了些,但是好在这种事情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
尽管这一晚上的时间,整个人几乎都要累趴下了,可是总算是把这些账上该有的东西全都凑齐了。
听到自己手下报过来的账目之后,廖文星总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告诉大家,度过了这一关之后,本官重重有赏!”
准备齐了这些东西之后,廖文星的腰杆子总算是硬起来了。
匆匆的回到后衙,洗漱了一番之后,他这才重新来到了庞岳的房间。
“庞大人,下官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是不知道,种机宜那边什么时候到?”
廖文星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庞岳脸上的表情。
“种
。大人那边刚刚传过话来,昨夜酒喝多了些,今日不来了……”
“不、不来了?”
廖文星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开什么玩笑,自己在这里折腾了一整个晚上,这小子一句轻飘飘的酒喝多了不来了!
这尼玛不是耍人玩吗?
你说不来就不来了?
“可是下官这边……”
“你那边什么?”
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庞岳确实也很生气,可是他毕竟理亏,真要是闹僵起来的话,恐怕最后吃亏的还是他,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了。
“那他说什么时候过来了吗?”
憋了一肚子气的廖文星只能小声的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
庞岳气呼呼的一句话,顿时让廖文星一阵的尴尬,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凑齐这么多的钱,他可是许诺了极高的利息,最后才勉强办到的。
而且,这利息可是按照天来计算的。
原本以为,种彦崇过来最多也就是两三天,看完了也就走了。
可是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开始直接放他们鸽子了!
他真要是十天半个月不来的话,廖文星恐怕得赔上一大笔钱了!
要说赖账,这件事本身就是犯法的。
廖文星要是敢赖账,这随便谁给他告了,恐怕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现在也吃不准,他到底准备做什么!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最后恐怕会满盘皆输!”
发泄了一下怒火之后,庞岳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
“您都吃不准这小子?”
听他这么一说,廖文星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行了,你先去准备着吧,他不来,那对你来说不正是一件好事吗?”
“诺!”
庞岳的话虽然让廖文星很想骂人,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应了一声,然后扭头出去了。
“大人,这是内黄那边刚刚送来的消息!”
廖文星刚走,庞岳的一个随从赶忙凑了过来,小声的说
。道。
“这个消息的来源可靠吗”
只是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庞岳整个人就愣住了。
慌忙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道。
“这是昨日他们在酒楼之中叙旧的时候,姓种的喝大了,店小二偷听来的!”
旁边的随从赶忙小声的说道。
“要清查整个河北东路所有府库?这姓徐的他是要闹翻天啊!”
整个河北路的府库到底有没有问题,没有人比他们这些转运司的人更清楚了,真要是这块遮羞布被揭开的话,恐怕转运司剩下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得跟着倒大霉。
听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庞岳现在这个时候哪里还坐得住,可是要是让他现在离开扭头回元城的话,好像又会打草惊蛇。
“我修书一封,你立刻派人给我带回元城,亲手交给李大人!”
斟酌了很久之后,庞岳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要是真的被那姓种的来个出其不意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后悔莫及!
“诺!”
就在庞岳运笔如飞的时候,韩墨和种彦崇两个人一边喝着醒酒汤,一边小声的聊着天。
“我说你这要是万一醉死了,那也算是因公殉职了,可我可就亏大了!”
县里酒家自酿的米酒,大概也就二十来度,喝起来甚至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可是也架不住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喝到一半的时候,直接换了大碗啊。
这一晚上下来,光酒钱就花了十贯钱,韩墨现在这个时候还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我说韩兄这照理说起来的话,你的身体好像也不差呀,这怎么自从你成婚之后这酒量越来越差了呢?就这么一点酒就能把你醉死了,别在这里开玩笑了!”
种彦崇一边说话,一边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你少来了,以后这种酒局你最好不要叫我,我还想留着我这条命多活几年呢!”
韩墨昨天晚上都已经喝得生死不知了,可是种彦崇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这还真是让韩墨有点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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