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了?”
韩墨这边前脚才刚从徐处仁的房间里出来,后脚宗颍就赶忙迎了上来。
“还能怎么样?我说你小子还真是够意思的,就把我一个人留在里面,你连个边鼓都不帮我敲的吗?”
看着宗颍那副急切的样子,韩墨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不是怕你有些话不太好说嘛!”
宗颍嘿嘿地笑着说道。
“成了,放心好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徐老大人就能够在河北站稳脚跟了!”
听他这么一说,宗颍顿时大喜过望。
毕竟和徐处仁的大名留守比起来,赵榛出任的南京留守无疑就显得轻松了不少。
一方面,东南现在虽然动乱,可是还没到河北那么严重的情况。
另外一方面,光是他这个皇子的身份,就已经足够压制住绝大部分的骄兵悍将了。
只要徐处仁能够在河北站住脚跟,无论是太子还是郓王,都必须给赵榛几分薄面。
反正至少到现在为止,无论是太子还是郓王,肯定都不愿意把信王推向对方的阵营。
只要郓王能够秉持公正,对事不对人,无论是太子还是郓王,就只能勉强咽下这颗苦果。
“行了,我该办的事情干完了,明天别来找我了,我要睡觉!对了,五天之后,我准备赴任了!”
韩墨一边说话,一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韩墨来拜访徐处仁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人知晓,但是就像宗颍最开始考虑的那样,其实并没有人把这件事情当做一回事。
韩墨是内黄县令,而徐处仁则马上就要成为他的顶头上司了。
下属拜访上级这种事,这根本就是一个最简单的人情世故而已,在官场上实在是太常见了。
甚至就连皇城司的那些太监们,都没把这件事情当做一回事,只是随手在日常的记录上记了一笔而已。
徐楚仁到了,很自然的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毕竟这可是官场上了一颗冉冉新星。
在所有人的翘首盼望之中,徐处仁终于再次从皇宫里走了出来。
差遣也已经定了下来,大名留守,河北西路、河东东路制置使。
虽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还是
。让很多人怦然心动。
现在这年月,谁家还没几个子侄,虽然说大家都是书香门第,不过哪怕是书香门第,也会出那么几个败类。
这些人一个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可是说到底毕竟是自家的骨肉,这真要是丢在一边不管的话,好像也确实是有些于心不忍。
现在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整个大名府上下肯定是要被清洗一遍的,这么多的空位,信王那边求不来,自然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徐处仁的身上。
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位新任的大名留守才刚一出皇宫,就直接直奔童相公的府邸去了。
而且,那大张旗鼓的架势,可完全没有一点想要隐瞒的意思。
谁都知道这老东西,那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而童贯到底是怎么发迹的,这个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这个消息刚一传开,就直接让无数人瞪大了眼睛,伸直了耳朵。
难不成这位新任的大名留守上任的第一天,就是要硬刚枢密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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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人,你可是贵客,现在这个时候你风头正劲,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呢?”
听说徐处仁来了,就算是见多识广的童贯,现在这时候也是一头的雾水。
仔细想想的话,他们两个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位风头正劲的大名留守,忽然一下子直接就来自己这里呢?
“相公,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要和相公商量的!”
徐处仁微微一笑,悠然自得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书房去谈吧!”
童贯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搞什么,但是,自己的府邸之中人多眼杂,他琢磨了片刻之后还是直接说道。
“一切听相公的安排!”
虽然不知道他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光是这几声相公就叫做童贯心花怒放。
这可是一个正统的老夫子,这往日的时候,哪怕是他贵为一国枢密,这些老学究也绝对不会高看他一眼的。
“徐大人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等到侍女上了茶之后,童贯就把所有的下人全都赶了出去。
“我今天
。来是想和相公做个交易的!”
徐处仁笑了笑说道。
“交易?”
童贯整个人一愣,有些不太明白。
“没错,就是交易!我可以替相公出一口恶气,但是也请相公给我个方便!”
徐处仁喝了口茶之后,这才笑着说道。
“替我出一口恶气?”
童贯有些疑惑的看着徐处仁,这一时之间还真是没弄明白,这老东西到底要做什么。
“没错,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后天应该就是陛下拜相的日子了吧!”
听徐处仁这么一说,童贯整个人一愣不过随即,就直接站了起来。
“徐大人,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虽然童贯现在也恨透了王黼,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绝对不介意一脚踩死他,但是,这可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他当然不愿意把这件事情,和徐处仁分享了!
“童相公,若是我有办法能让王相公在三天之后的大朝会上没办法上位,不知道能不能表达我的诚意?”
徐处仁笑了笑,随口说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
“用王相公错失太宰的位置,换枢密在河北问题上的支持,毫无掣肘的支持!”
“就这个?”
童贯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这个理由实在是有点让他难以相信。
“当然了,还有老夫致仕之后的那把清凉伞!”
听他这么一说之后,童贯的表情反而放松了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事情就能够说得通了。
文臣嘛,一个个也就这点追求了!
“徐大人,恕我直言,你若是十年前就有如今的这份豁达的话,恐怕,你如今已经是两府的相公之一了!”
“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那咱们三日后见?”
“三日后见!”
童贯笑了笑,朝着徐处仁拱了拱手。
“这小子出的主意可真够缺德的!也不知道这老韩家,到底是怎么养出这样的无耻之徒的!”
从童家出来之后,徐楚仁嘀嘀咕咕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阿——嚏——”
“阿——嚏——”
“墨哥儿,你没事吧?”
看着忽然打起喷嚏的韩墨,春桃一脸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怎么感觉这耳朵这么痒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