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
虽然现在已经天光大亮了,但是一想着韩墨昨天晚上操劳了一晚上,小丫头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反正现在我也睡不着,这个时候过去正好还可以蹭一顿早餐吃。”
韩墨笑了笑。
他现在时间宝贵,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做什么,按照他的雷厉风行的性格,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那好吧,那我去给你找身衣服换上?”
春桃说话之间,直接扭头朝着屋里走去。
“行吧!”
不管怎么说,毕竟今天是去谈生意,韩墨还是觉得要注意一点形象。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春桃特意把韩墨上太学的时候穿着的那身儒袍找了出来。
这一身天青色的儒袍穿在身上,再加上韩墨原本的底子就好的出奇,就是小丫头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好了,没什么事情你抽空睡一觉好了,等我回来,咱们的还有大事要办!”
韩墨说完之后,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红彤彤的脸颊,这才直接扭头出门去了。
韩嘉彦是韩琦的第六子,因为娶了齐国公主为妻,官拜驸马都尉,赢海军承宣使。
说穿了,不过就是两个闲职罢了,不过因为齐国公主和当今的官家的感情还算是不错。
再加上他背后站着的韩家,虽然他只是个没有实权的驸马都尉,可即便是新旧两党相争最严重的时候,他依然活得顺风顺水。
身为韩琦的儿子,他又怎么可能会是个笨人呢?
这些年来他一方面远离朝廷的争端,另外一方面也开始琢磨着怎么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得红火起来。
神宗在的时候,对他们夫妻两个就多有恩宠。给予他们的赏赐,自然也是不在少数。
等到当今的官家徽宗上位之后,就把自己在广福坊的一座大宅送给了他们夫妻两个。
这座宅子的占地面积足足有二十余亩,在这寸土寸金的东京城里,那可是相当的够排面了。
而且,更主要的是五丈河就在这座宅子的后院流过,宅子到手之后,夫妻两个又特意找名家改造了一番。
现在这时候,几乎已经成了整个汴梁城里的一景了。
从自己的院子出来之后,韩墨直接花了半吊钱,从田庄里借了一匹马,然后直奔广福坊的公主府而去。
“墨哥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路来到了公主府的后门,韩墨还没进门,就看到家里的刘管事直接迎了上来。
“怎么?这大年节下的,我不应该来拜见叔祖大人吗?”
公主府的这些奴才们,全部都是当初的齐国公主从皇宫里带出来的。
所以逢高踩低,仗势欺人的事情,他们自然做的十分捻熟无比了。
整个公主府上下,所有人都把韩墨当成了吃白食的,他这个管事自然也不例外了。
别看这家伙是个太监,但是韩墨却知道,这家伙同时和府里的四五个侍女有些不正常的关系。
“墨哥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来你当然是应该来的,只不过今天你来的很不是时候啊!”
往日里的韩墨几乎从来不会往这府里来,就算是偶尔过来的时候,基本上整个人也是什么话都不说的。
刘金福倒是没想到,韩墨今天居然长出了一张巧嘴。
这几句话说完,他反倒是有些无言以对了。
“不是时候?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是时候?”
韩墨冷笑了一声,然后直接说道。
“墨哥儿,你也知道,现在是大年节下的,这公主殿下的晚辈们今天自然要来府中热闹一番!你这个时候过来有点不太合适啊,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刘金福说话之间,不屑的白了韩墨一眼。
韩墨整个人一愣,他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这老小子这是看不起自己啊!
“你的意思是,我相州韩家的子弟,不配和几位殿下同室?”
韩墨说话之间,声音直接高了八度。
这下子,原本正在洒扫的那些仆役们立刻全都看了过来。
“俺的爷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俺,俺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个罪名有点太大了,刘福金顿时就傻眼了。
开什么玩笑,韩嘉彦就是韩家出身,这句话要是传到韩嘉彦的耳朵里,那还不得打断他的狗腿啊!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韩墨冷笑着看着这个家伙。
刘福金这下子彻底的懵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把韩墨给拦下了。
“刘管事,你就算没读过书,你也该知道两句话吧?”、
看着他那难看的脸色,韩墨冷笑着说道。
“什么话?”
刘福金郁闷的问道。
“一句话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另一句叫‘疏不间亲’!什么意思,需要我给你解释下吗?”
看着他脸上便秘一样的表情,韩墨反而很是轻松的笑着说道。
“你......”
“我什么?你可想清楚了,我父亲虽然只是个小官,但是,终究还是有入京的时候的,你说到时候我如何跟父亲说呢?你拦的住我,可拦的住我父?”
刘福金话音未落,韩墨已经笑呵呵的打断了他的话。
“俺也是一片好心,墨哥儿你既然不听,那等下丢了面皮,却不要赖在俺身上!”
刘福金还真是被他给唬住了,毕竟,韩墨说的本就是事实。
齐国公主和韩嘉彦两口子也算是伉俪情深,现在这公主府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
真要是韩墨把他给脸子的事情跟韩嘉彦说了,恐怕韩嘉彦得直接让人把他拖出去打死了!
这开封府虽然三令五申的不许苛待下人,但是,他们这些官奴可不在开封府的管理范围之内!
就算是韩嘉彦让人把他打死,也不会有人多替他说一句好话的!
这府里的人都是什么德行,还能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吗?
“废话少说,你现在带我去拜见叔祖大人吧!”
韩墨冷笑了一声,然后看都不看他,直接朝着后院走去。
刘福金狠狠的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没敢继续跟韩墨顶牛,只能自认倒霉的紧走几步追了上去,在前面给韩墨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