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修远坐在桌边,看着面前的小白猫在快速地吃着东西,时不时发出一些碗碟碰撞声,他也毫不在意,只安静地捧着下巴看着。
那小白猫饿极了,吃得狼吞虎咽,但仍带着几分天然的憨萌可爱。
还晕染着几分红的眼角,带着粉意的尖尖耳朵,无一不说明小猫咪正处在心慌意乱中。
她在害羞。
这个认知让牧修远格外地好心情起来。
白妙妙大口大口吃着,摆在面前的明明都是上佳美味,她却吃得味如嚼蜡。
好羞耻呀!!!
白妙妙甚至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牧修远。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刚刚被牧修远那样抱着哄,真的,真的。
羞愤欲死啊啊啊!!!
牧修远一直在看她,她知道,牧修远在偷笑,她也知道!
她恨不得把脸埋进盘子里,埋一辈子,绝不抬头。
怎样都好,只要不用面对牧修远那带着笑意的眼睛就行!
“好了。”牧修远轻声诱哄,“我不看你了好不好?”
见白妙妙早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饭食,却一直假装还在吃的模样,牧修远自然看出来了她的纠结。
他拿过纸张为白妙妙擦干净嘴角,沾染的油渍与脏污,在牧修远的轻轻擦拭下,小白猫原本的娇憨可爱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轻柔地擦干净了白妙妙的嘴角,五指分爪,在白妙妙的后背轻轻按摩。cascoo21格格党
那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地让白妙妙舒服得哼哼唧唧。
小白猫不由自主地眯着眼睛仰着脖子发出几声表示舒服的呼噜声。
牧修远捏了捏就撒开手来。
白妙妙立马发出一声带着撒娇意味的“咪呜”声。
牧修远不由得好笑。
“要抱抱吗?”
他虽是在问,但已然直接提溜着小猫抱进了怀里。
白妙妙哼唧一声,看起来不太乐意但也不拒绝。
明明一张猫脸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但是能看出来小脸嘟嘟写着几分傲娇。
叫人更是对她心生喜爱。
牧修远轻柔而细致地抚摸猫背,挠挠猫下巴,再次抚摸猫背,顺着猫脊背一路溜到尾巴尖,纤长的手指绕着细暖的猫尾打转。
白妙妙享受着,小鸟依人地靠在牧修远的怀里,喉咙里不自觉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一人一猫一起沉默着,却一室静谧,气氛正好。
“所以,你这次受伤,是遇到了什么?”
男人轻声问。
“咪……”白妙妙轻轻哼了一声。
她敛下眸子,想了又想,将前因后果简略告诉给牧修远。
牧修远听着听着,撸猫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他注视着白妙妙头上包扎好的绷带,脑海里小白猫受伤的景象还历历在目,那么大的一个血窟窿,奄奄一息的模样,谁看了不害怕?
可这血窟窿并不是小猫与人战斗时被打伤,而是她因为脑袋疼自己撞墙撞出来的,那她当时……
得疼成什么样?
见牧修远停了下来,还呆呆地看着自己,白妙妙便也住了嘴,一双灰蓝色的猫眼看了过去,带着几分心虚。
“喵……”我以后不会这
。样了。
她小心翼翼地娇娇哼道。
毕竟那个法术用的时候,真没想到副作用写的头疼能那么疼啊,她要是意志力差一点,是不是会……
两人同一时间意识到这个问题,白妙妙感到几分后怕,牧修远也更为心疼地抱起小猫咪。
“不许……不许再用那个法术了。”他不由得声音颤抖。
“如果你想学习什么体会什么,我陪你,我都可以陪你,我做不到,还可以帮你找老师,不要自己去做。”
“危险的事情,不要……不要再去做。”牧修远抖着嗓子,眼眶泛红。
白妙妙被这份悲伤气息感染地一同红了眼眶,她支起上半身,轻轻舔舐牧修远的眼角。
“喵呜……”我保证,我再也不用那个法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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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半个月的下乡体验生活归来,林莎明确感觉到白妙妙身上的气质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很难说,仪态气质,眼神?好似都有了变化。
她不由得目露赞赏,拍拍白妙妙的肩,“来演一个?”
白妙妙却是摇摇头,拒绝了,“我还要再整理一下这一段时间的收获,现在立刻演肯定是演不出来《斗牛》或者《逃犯》的角色的。”
“哈哈哈!”林莎更为欢喜,“好!姐姐等你顺利通过试镜的好消息!”
要说《逃犯》,本子是通过耀远的上司递过来的,白妙妙就算试镜不能通过,走走关系也就非她莫属了,但自己考进高等大学和走关系走后门进了高等大学,总归是不一样的,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林莎还是要求白妙妙按照流程跑试镜。
至于《斗牛》,虽然她们看上的只是一个小配角,但想要借此机会开拓电影市场的人也不少,白妙妙要面临的竞争可不小,不但要试镜让导演满意,林莎这边必然也要走走关系别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但,这样的背后关系,白妙妙不需要知道,她只要认真演戏,演好每一部她想演的戏,剩下的事情林莎自会搞定。ωωw.cascoo21格格党
白妙妙点点头,灰蓝色的大眼睛透出的光芒沉稳了许多,“我回宿舍了哦,还想多上两节课。”
作别林莎,背过身去,白妙妙才小心翼翼地揉揉太阳穴,额头处碰伤的地方还有些疼,好似整个脑袋都在跟着疼一般。
之前受过伤的地方,还没完全好,虽然幻化人身的时候没有谁能看出来,但时不时存在的头疼还是有些困扰。
牧修远说她这是脑震荡了,要少动脑,少运动,最好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医生可以开一些辅助药物帮助好转。
但白妙妙不打算去,她不想被牧修远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这个事。
一如林莎不会告诉白妙妙许多商业运作背后的丑恶,白妙妙也不打算告诉林莎自己前一段时间受伤又偷偷养伤的事。
这事儿,告诉林莎会有什么结果呢,白妙妙很清晰地知道,除了让她亲爱的莎莎姐跟牧修远一样伤
。心难过,没有任何好处,伤已经受了,结果不会变。
但多一个人为自己难过担忧,反而只会让自己的愧疚感越发沉重,这件事情她连师父也不打算告诉,就当做是一件独属于自己和牧修远的小秘密吧。
一想到牧修远那时的心绪波动,白妙妙又忍不住软了心思。
有这样一个人如此在乎自己,感觉真的很好。
这样便也足够了。
在又一周的周一上午,白妙妙大步踏进了《斗牛》的试镜现场。
离开试镜现场时,她轻轻笑眯了眼。
演技强过白妙妙的,不如白妙妙年轻,既是村花,那自然是越漂亮越好,这是一个精挑细选摆放在画面里的花瓶,既如此,选择白妙妙出演这个角色何乐而不为呢?
她吃着午饭,接到林莎的电话,得知自己果然毫无意外地获得了这个角色。
她甜笑,往嘴里又塞了一口饭菜,说话间有点含糊不清,“这不是当然的事嘛?我可是白妙妙呀!”
该说不说,今天的试镜不但十分顺利,还十分愉快,导演言谈风趣,而那位视帝杨博,真的很敬业,与他短暂几句的交流也觉得很是舒适,这大约就是能在娱乐圈常青的待人接物吧。
虽然这一部电影并不是用来迎合市场风向的,但如果这个班子下次还想拍点什么,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电影,白妙妙也很想参与一下,不为别的,就为学习这个待人处事,她就很愿意呀!
相比之下,她更担心的是下午《逃犯》的试镜。
她自受伤后一遍遍揣摩着王屠夫妻子的心路历程,可回头看《逃犯》的剧本,那个小女孩是天生的恶魔,她喜爱杀戮,又因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所以将屠刀挥向自己的父母。
她作为逃犯,偶遇了另一个同为“逃犯”的男人,而后两人一同逃亡,相依为命,也是因此,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喜好是不正确的事情,不应如此,但她已然控制不住。cascoo21格格党
所以才会有男人眼里的,一边杀害小动物,却又一边在哭,的举动。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白妙妙无法根据已有的剧情内容推断根源,只能之后与编剧老师讨论讨论了。
毕竟白妙妙拿到的只是一个比较简略的剧情梗概,还有许多未写出来的剧情,这种存在于剧本上但不会进行拍摄的内容其实很多,都是为了让演员能够更好地理解角色,为拍摄服务。
《逃犯》的导演是一位络腮胡大叔,姓洛,他脑后绑了一根狼尾,看起来格外粗犷的面容,却戴了一副无框眼镜,笑得温和。
“听说我这剧,是小姑娘你自己感兴趣要来试的?”
他声音也很温雅,与他的长相便有了那么点不搭调,白妙妙虽然提前做了功课,但通过照片认人的时候可没法听到声音,更何况这位洛导演几乎没有什么采访视频流出,就这么一张照片,待到真正面对面了,她竟不由得被这违和感震到。
也是因此,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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