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骞倒是没有害怕,毕竟面前的人再暴虐,再喜怒无常,也是他的亲外甥,抹了把脸,谄媚的继续道:“皇上英明,是臣想的不周到,还请皇上明示。”
正德帝看着他一张带着谄笑的脸,心情倒是好了许多,懒懒的躺了回去,道:“容九沉他,肯定是没有死,这件事,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他这个舅舅,没什么本事,不过就一点,对他忠心不二,听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孙骞不敢置信的道:“皇上,容九沉他真的没死,那他炸了大夏的皇宫,要是让其他各国知道了,咱们大周岂不是要遭殃,他好大的胆子,他这是安的什么心!”
正德帝冷笑一声,不想跟笨蛋说话,嫌恶的挥了挥手:“朕自有对策,你下去吧!”
孙骞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正德帝这才阴测测的笑出声来。
他本来是打算让他死在大夏,留他一个身后清名。
既然他不识趣,打乱了他的计划,那就只能启动最终计划,让他背负一个千古罪人的污名,去死好了。
时间,是这世上最容易忽视的东西。
转眼间。
小半年又过去了。
宁菀跟容九沉夫妻。
从开春离京,到大夏草原伊邪林部,到大夏上京的时候,正值盛夏,离开上京,到西宁州炽火寨的时候,夏天就已经过了大半。
两人在炽火寨,过了有两个月的时间。
之后又去辗转西宁州各地,领略了当地的山水风光,也体会到了当地的民生艰难,感受了当地的彪悍民风。
这期间,带着招财,还找到了不少的矿脉,金矿,银矿,玉石矿,铁矿,铜矿,又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走走停停转转,眨眼间就已经秋去冬来。
在立冬当天。
两人离开了西宁州境内,到了与西宁州相邻的利州。
到了傍晚的时候,到了金县,一个小县城,落塌在了城中最大的一个客栈里。
客栈里天字一号房的一应床铺用具,都已经换成了他们自己的。
屋里燃了好几盆碳,暖呼呼的。
宁菀趴在床上,翘着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翻利州的地理志,忍不住道:“容九沉,你说咱们俩,就这样走遍天下怎么样?”
真的很有意思,可以看到各种不同的风土人情,风光景色,可以看到世间百态,尝人间万味。
怪不得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容九沉放下手里的毛笔,伸了个懒腰才站起身来,朝着她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温柔的将散落在她眼前的发别到耳后:“我都听娘子你的。”
宁菀微微侧眸,就能看到他那双本纤长如玉的手,皮肤由冷白,变成了偏小麦的健康色,就连指腹上,都有了薄茧。
不过看起来,指骨分明的手,却越发显得性感。
她没忍住,侧脸在他手掌里,轻轻的蹭了蹭,薄茧磨得她有些痒痒的,又咯咯的笑出声来,声音又软又柔:“容九沉,跟你一起看遍万水千山的感觉,很棒!”
这个世界,没有汽车,没有火车,没有高铁,没有飞机,很慢,却慢的格外的美好,可以让人静下心来,去慢慢的领略这里的一切。
容九沉低低的笑出声来,声线愉悦,性感勾人,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凑近了她:“娘子说话越来越甜了。”
“我本来就很甜。”宁菀凑上去,对准他的薄唇,亲了一下,问:“甜不甜?”
容九沉声线带上了几分明显的喑哑:“没尝到。”
宁菀又凑上去,亲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现在呢?”
“不是这样的。”容九沉勾住她下巴的手指,变成了扣住,唇也跟着覆了上去,唇齿间带着低低的笑音儿:“娘子,为夫教你。”
缠绵悱恻的吻。
脸红心跳的声音。
很久很久很久之后。
宁菀躺在容九沉怀里,惫懒的把玩着他的手指,摩挲着他指腹上的薄茧,声音软糯的不像话,带着几分事后的餍足:“容九沉,咱们之后可以走慢点,不累的话,就一路向南,累了,就找个风景宜人的地方,住个一年半载的。”
容九沉看着她娇媚的脸蛋,情浴将散未散,格外勾人的眉眼,身子又是一热,声音越发的喑哑:“为夫都听娘子的。”
夫妻俩正在说着贤者时间的悄悄话。
房门突的被人敲响。
巨门道:“主子,京城来信。”
宁菀看了眼容九沉。
容九沉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才起身,披上衣裳,下了床。
宁菀裹在被子里,看着他拿着信回来,一颗心都跟着悬在了嗓子眼,心里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果真。
容九沉在看到信件内容的时候,双眸骤然紧缩,拿着信的手,青筋突的暴起,冷笑勾唇:“好啊,他可真是我的好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