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他们到底是什么臭毛病,让她每天玩猜猜看,很有趣吗?
他却是不依不饶的扣住了她的胳膊,凑近她,压低的声音,格外的撩人:“告诉我,我下次好改。”
宁菀想要好好吃饭,不想跟他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也凑近了他:“你身上,血气太重了。”
杀气,戾气,都太重。
“闻出来的?”容九沉低低的笑了,微凉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了她的鼻尖。
“感觉出来的!”宁菀被他撩的喉间有些干,伸手就要推开他。
他却是扣住了她的腰肢,一个用力将她禁锢在了怀里,埋首在她的脖颈里,色气的闻了闻,声音喑哑,带着濡湿的滚烫:“嗯,香的。”
“你放开我。”宁菀只觉得浑身都酥酥麻麻的,腿都要软了。
对,除了杀气,戾气,他尼玛还色气!
容九沉才不会跟他一样,随时随地的撩火!
“让我抱抱。”容九沉抱紧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深邃的眸里,是翻涌沸腾的血色杀气。
对。
他想杀人。
他现在就想见血杀人。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去杀了商雎。
只有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才能让他短暂的冷静下来,让他不至于在现在,就做出会影响全局的事情来。
他想不通,七年后的他,会变得如此大度,会放任别的男人窥视她,而没有杀了他。
如果是他,他会在第一时间,就把他杀了!
宁菀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这是杀戮得不到满足的时候,控制不住的颤抖。
对。
她发现了。
七年前的容九沉,掩藏在他荒凉绝望之下的,是扭曲的病娇,和血腥的残忍,他会控制不住想要杀人,杀那些对他们有威胁,不利的人。
她轻轻的拥住了他,感觉到他的情绪一点点的平息了之后,才跟他耳语道:“你不要胡来。”
“嗯。”容九沉妖冶的声线里,带着几分笑音,不舍的放开了她,压着极低的声音道:“吃饭吧!”
宁菀松了口气,他是个被压抑到了极致的疯子,现在他顾忌着她,没有打杀四方。
若是哪一天,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就会再没顾忌,她也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情况会有多糟,会死多少人。
容九沉纤长如玉的手指拿起筷子来,给她夹了块红烧肉喂给她,看到她吃进嘴里,才幽幽然问她:“谁做的好吃?”
宁菀肉刚刚进嘴,差点儿没给噎着,没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真是有意思极了,他自己跟自己吃醋,醋劲儿还大的厉害。
他见她不答,捏住筷子的手不由收紧,声音越发妖冶,眼底也带上了明显的醋意:“娘子,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你做的好吃!”宁菀磨牙!
他这才满意的低低笑出声来,眼底眉梢都是愉悦,又给她盛了一碗蛋汤,舀了一勺,吹了吹才喂给她:“好吃的话就多吃点。”
宁菀: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扎你!
可这话,她对三岁的容九沉,十六岁的容九沉都能用,就对他不管用,或许是他抗疼的能力太过于强大,压根就扎不晕。
而且他撑得时间比容九沉还长,出现一次,他能撑三天,不眠不休的干活,也跟没事人一样,精力好像是用之不尽。
“你什么时候醒的。”宁菀喝了口汤,问他。
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恨不能咬烂自己的舌头算了,完了,又要刺到他逆鳞了。
容九沉手里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的时候,眼底神色越发妖冶,像是盛放的彼岸花一般,妖艳又充满了危险:“娘子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恨不得我消失吗?”
宁菀就怕他胡搅蛮缠,忙不迭的解释:“我没有,你好好吃饭,好好说话。”
“原来娘子这么在意我,娘子放心,我这次,会撑得更久一点,不会让你失望的。”容九沉又舀了一勺汤,轻轻吹了吹,温柔的喂给她。
宁菀:……
她这顿饭,铁定要消化不良了,他阴阳怪气说反话很厉害啊!
老汤本来还想要过来跟宁菀说两句话,问问商雎过来找她做什么,之后再走来着。
他这还没踏进院子,就见厨房里两人亲昵的一幕,赶紧捂住了眼睛退了回去,还顺手将刘知如给拉走了,嘴里还念叨:“小孩子家的,去帮你爷爷。”
外头已经有人喊他了:“汤副将,将军让集合了,咱们该走了。”
朝廷的军队,已经到了梧州城下,不出意外,这两日就会打起来。
老汤看了眼后院方向,才转身离开,到了门口又将刘知如给喊了过来,对着她道:“你这边看着点,晚大夫有什么事立刻过去通知我们知道吗?”
刘知如点了点头。
老汤这才离开。
这要打仗了,没有人不想着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宋狼其那小子,就有这个想法。
所以大妹子就跟将军说,她不需要人保护她,让天威军的儿郎们,都去驰骋沙场才是正理。
而且就算宋狼其跟着她,小事不需要他出手她就能处理,真正遇到了大事了,宋狼其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最多也就能去通风报信。
通风报信的工作,就算不是宋狼其,换成刘知如,或者医馆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做。
他想想也是,遇到上次赵古命要杀他的大事,他都差点儿给折里头了,宋狼其能有什么用?
老汤走了之后。
容九沉很快也走了,天威军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
宁菀带着刘知如跟药铺的几个小伙计,继续制药。
这次做的一批药,是止血疗伤的金疮药,是为了应对即将要发生的大战准备的。
大概也就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样子。
又有人过来了,是朱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说是朱皇后略感身子不适,请宁菀过去看看。
朱皇后这年龄,在古代来说,算是高龄产妇,况且她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伤了身体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