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沉看向宁菀。
宁菀看了眼手里装着顾风眠命魂的瓶子,手下紧了紧,摇了摇头。
她不需要跟顾家人见面,给顾风眠看病,也不过是因为他对原主,对她都好,还他一个人情罢了。
容九沉道:“顾大人,本王这里没有你要见的人。”
顾长林面上闪过明显的僵硬来,恭敬的拱手又行了个礼:“下官无礼,摄政王慢走。”
说完,他后退几步,侧身让过了马车,站在原地看马车离开,眼底神色越发深沉。
她跟摄政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随着摄政王一起进宫,不愿意见他又是打了什么主意,他一概不知。
现在朝局动荡,周皇后被废,打入冷宫,卫国公合族被赐死的赐死,贬罚的贬罚,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眼看着一个声势显赫的大家族,短短两日已经是落败不行了。
他作为宁王的岳父,虽没被此事牵涉其中,可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他只希望宁菀她能念在顾家养了她十几年的份上,不要在这个多事之秋对他们落井下石。
一直到马车在面前消失,他才上了自己的马车,满心的疑问,却无处去说,也没处去询问。
车夫问他:“老爷,咱们现在是去宁王府吗?”
顾长林摇摇头,道:“不去了,回家。”
他去了宁王府,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给他安个莫须有的罪名。
皇后行巫蛊之术,圣上没废了宁王,而只是罚他禁足,就已经是法外施恩了,他这个时候最好是静观其变。
天空,又阴沉了起来,风也渐渐大了。
宁王府里,已经被正德帝的近卫,殿前司的侍卫给接管了,说是防守,保护容楚寒的安全,实则就是监视。
容楚寒昨日大半夜,从白鹊庵回京,到了天将亮才到了京城,在城门处就被殿前司的人给拦住了,直接带他回了宁王府,就此监管了起来。
书房里。
容楚寒赤红着一双眼睛,整个人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一般,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着,时不时的就看一眼窗外方向,院子里来回走动的,都是殿前司的人。
“王爷。”顾凝端着饭菜进来,红肿着一双眼睛,哑声道:“你吃点东西吧,妾身亲自下厨做了两个小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容楚寒看她都哭红了眼睛,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你也一起吃一点吧!”
事情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他被父皇禁足,被监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看着母后被废,被打入冷宫,也能看着卫国公府极其相关势力被政敌弹劾,打压。
他现在只要敢为母后,为卫国公府说上一句话,就会成为政敌攻讦的目标,他这宁王之位,怕是也会不保。
“王爷,其实父皇让你禁足,也是为了你好。”顾凝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这件事,你不该插手,也不该说话。”
巫蛊之术,可是宫里严禁的禁术,大周开国以来,凡是沾上巫蛊之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本王知道。”容楚寒喝了一口汤,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带着彻骨的恨意狠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本王绝对不会饶了徐家的!”
徐太后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对母后下手,他绝对不会放过她,不会放过徐家的!
这次的事情,父皇本来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徐家这条疯狗,却死咬着不放,看架势是不把卫国公府的势力连根拔起,彻底打压下去,他们就不会罢休。
“徐家是该死,要不是他们,外祖家不会被牵连如此多人。”顾凝把盛好的米饭放在他面前,声音也很低,怕被外头的侍卫们听到:“不过王爷,你还记不记得,半个月前,母后生病,昏迷不醒,那个钟天师说要九皇叔的血做药引,给母后看病。”